(六)井中棄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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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白家村後,晚上八點多我才到家,江辰坐在沙發上一臉不開心的看著我說:“喲,江大偵探回來了,和新搭檔合作的怎麽樣啊。”我笑了笑說:“你這是吃醋了嗎?”不過和苗警官的合作確實沒有和江辰一起探案舒服。我恍惚間看到窗外在飄著雪花,第二天我和江辰一覺睡到了中午,吃完飯我們出去散了散步,走著走著便看到一個地下管道的維修隊在那議論紛紛的,我們上前查看,他們在維修時在管道中發現了一具女屍,江辰給局裏人打了電話,我便上前了解情況,“你好你好!是這樣的,小區裏居民老說這兒有股臭味兒,好幾年了每次都以力是下水道堵住了返味兒,我就來看看。結果發現下水道沒出問題,我順著味兒看到這個暖氣管道井,這井平時也沒人看,多少年了也沒人打開。我費了很大勁打開蓋子爬進去,好家夥,那裏頭竟然有兩隻人腳!”一個維修工說道。
我走到地下管井旁邊觀察,發現這個管井呈L型,井口較為狹窄,體型健碩一些的人很難進入。井裏有兩根暖氣管道,井壁是用紅磚砌成,井裏幹燥。屍體被發現在橫向延伸處,說明凶手並非直接拋屍管井中,而是先將屍體拋入管井,再自己下入井中,將屍體挪入深處。初步判斷死者年齡30歲左右,女性,死亡時間兩年左右。死者舌骨斷裂,有掙紮痕跡、初步斷定是機械性室息死亡,身上有死後落入管井時造成的髒器破裂以及搬運過程中留下的擦傷。死者身著夏季衣物,口袋中有一包紙巾。屍體旁邊還發現一個雙肩背包,包裏有一些被碼放十分整齊的夏季衣物、化妝品以及洗漱用品。
死者背著雙肩包、帶著衣服和洗漱用品,很可能是要出行或者剛剛出行歸來,但是背包以及衣物中卻沒有手機、錢包等用於通訊以及支付的關鍵物品,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麵麵,獨身一人的女子在安靜的小區中行走,忽然,陰暗處的凶手
衝上前來掐住了她的脖頸,而她也在漸漸變弱的掙紮中失了氣息…如果是一起為財殺人的案件,屍體一旁的背包應該存在被翻找的痕跡,而不是被碼放整齊,這與單純的劫財殺人有一定的出入。
這時警員跑來說:“江隊,失蹤人口調查結果出來了我們調查了近兩年失蹤人口,2017年7月8日有一名失蹤女性比較符合死者特點。失蹤者叫張琳琳,失蹤時30歲,是一名小學老師,生前年輕漂亮。她的丈夫和她的父親己經前往警局認領屍體。”我問他:“兩年前失蹤的時候調查到了什麽線索?”他說:“資料顯示,張琳琳失蹤後,她丈夫第一時間報了案,但張琳琳所住的花園小區緊鄰幸福小區,都是老式小區,沒有監控。車站、火車站的監控也調查過,沒有線索。警方還追蹤了張琳琳的銀行卡消費,但是失蹤這兩年內都沒有消費和提款記錄,也沒有出入境記錄。”江辰感歎道:“沒想到消失了兩年的人,會出現在隔壁小區,還是以屍體的方式出現。”江辰帶我離開了現場,去到警局進行調查。我穿過了警戒線和人群,腦海裏始終浮現出那漆黑的、吞噬了人的管井…
警局裏已經有警察在向家屬說明情況。屋內一名老人滿臉都是淚水,另一名中年男子也十分悲傷。那名中年男子便是死者張琳琳的丈夫陳廣誌,看上去近40歲的年紀,身體千瘦,眼窩凹陷,看上去有些憔悴,他緩緩的拍老人的背安撫著。而這位老人便是張琳琳的父親張建國。江辰問道:“您二位已經看過遺物照片和屍體了嗎?”陳廣誌說:“看過了,就是張琳琳。她那天要跟朋友出去玩,穿的就是這件衣服,我還親手幫她收拾的行李,沒想到她…”為了便於案件調查,我決定對這兩人分開調查。我讓江辰進行了安排並先對陳廣誌進行了審問,已婚女性被謀害,她的丈夫無疑是第一嫌疑人。但我觀察,陳廣誌樣貌老實,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假,如果他是凶手,那他此刻的偽裝可謂十分難辦。
陳廣誌說:“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琳琳,沒想到…”我說道:“陳先生,請您先冷靜一下。張琳琳失蹤那天是什麽情況?”他說:“她的同事張瑤約她去沈陽玩,沈陽是張瑤老家,張琳琳也說工作太累想散散心。她跟張瑤約好了7月8號晚上22:30在火車站碰麵,她20點離開家。結果快開車了張瑤也沒見到她,張瑤聯係了我,我才知道她不見了。”我問他張琳琳失蹤前有沒有異常,他說:“沒,沒有…哦,琳琳事發前一天晚上跟姓王的吃了一頓飯,琳琳的同事看到了,拍照發給了我!姓王的他肯定也知道琳琳要去旅遊的事情!琳琳失蹤的時候我就去找過他,但是他一口咬定跟他沒關係,該不會就是他這個崽種。”陳廣誌說出“姓王的”三個字時是咬牙切齒的,似乎心懷怨恨。
我繼續問道:“姓王的?他跟張琳琳是什麽關係?”他說:“是琳琳的同事,劉宏濤..…琳琳跟…反正,一定是他殺了琳琳!”我問他張琳琳和劉宏濤有什麽特殊的關係嗎,他表情難看地沉默了,並沒有否定我的說法。我看了看陳廣誌的資料,陳廣誌是一名出租車司機,2014年和張琳琳結婚,結婚前曾是一名煤礦工人。我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陳先生,您跟張琳琳是怎麽認識的?”他說:“琳琳一直都長得很漂亮,有很多喜歡她的人,也有對她圖謀不軌的人。那晚上我跟朋友吃了夜宵回家,看到琳琳被一個男的堵在牆角,她很害怕。我當時喝了酒,不管三七二一便衝了上去,那男的被我嚇跑了,但我腦袋也破了個口子,我被琳琳送去醫院縫了六針,我倆就這麽認識了。但我就是個工人,我下煤礦、爬腳手架,啥都幹過,就是沒錢。我省吃儉用給她買花、請她吃飯、到最後求了婚。雖然她爸媽不同意,但她還是毅然決然跟我結婚。結婚後我就不去做危險工作了,去開了出租車。”
陳廣誌提到當年,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能看出,倆人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緊接著我前去和死者的父親張建國溝通了幾句,了解了一些大致情況。我本來想詢問關於張琳琳失蹤時的事情,但老人情緒不穩定,我怕過多的詢問讓他情緒激動,我決定旁敲側擊,讓江辰從張琳琳的夫妻關係下手。江辰問:“張先生,您這兩年一直跟陳先生住在一起嗎?”張建國說:“對,我老伴兒走得早,小琳又失蹤,他怕我照顧不好自己,就跟我一起住了。”江辰又繼續問:“您女兒和陳先生的關係怎麽樣?”張建國說:“哎,小兩口關係一直都不錯的。起初,我和她媽媽都不同意這門婚事。那陳廣誌,原來是個工人,沒什麽錢,後來結婚了才去開出租養活家。我們小琳可是人民教師,那種男人怎麽配得上。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個不錯的小夥!他每個月都給我一千塊錢,挺孝順的,雖然內向了點,但能吃苦耐勞!”
詢問過後我和江辰走出門,回憶著兩個人的描述,為這個破碎的家庭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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