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十年後的報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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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醫院門小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江隊,我們在死者手機裏找到了條短信,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小趙掛斷電話後一條微信發到了江辰的手機上,是一張照片。發短信的人是顧元,短信內容:卓炎,你不得好死,老子遲早有一天會贖回那把刀,然後用它宰了你。”這時,李法醫也把屍檢報告在微信上傳過來了:死者男性,38 歲,身高188,體重80KG,死者身中17刀,4處貫穿傷皆有鋸齒撕裂痕跡,13處劃傷,致命傷口為左胸一刀貫穿傷(第一刀),旦傷口呈現向下刺入的痕跡死者體內沒有檢測出安定成分。死者身體無防衛傷,推斷左胸貫穿傷為第一刀,一刀貫穿心髒,死者當場死亡。
    死者身高188,王玲身高隻有155, 鑒於二人之間的身高差,王玲如果要捅到死者胸口,大概率是舉手向上捅刺,如此一來,死者胸前傷口大概率為斜向上刺入,但屍檢報告卻稱傷口為斜向下刺入,所以暫時可排除王玲嫌疑,我們決定先去調查一下這個顧元。
    我和江辰來到了顧元家,還沒按門鈴門就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大包小包一臉驚慌的看著我和江辰。江辰說:“顧元是吧,我們是青川市刑警,現在有一樁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警局內,經過半小時的突擊審訊後江辰將審訊報告交到了我的手中。
    詢問筆錄:當事人姓名:顧元 性別:男 年齡:36歲 背景資料:顧元曾在服裝廠老板案家發當晚見過被害人,且根據被害人手機中短信內容顯示顧元曾與被害人有過矛盾,筆錄內容如下:
    江辰:顧元,說說吧,剛才為什麽跑?
    顧元:我沒殺人,我真沒殺人。
    江辰:我們也沒說你殺人啊,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如果真沒殺人就把事情講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顧元:我和卓炎一直是合作夥伴關係,他這個人喜愛收藏刀具,而我家有一把限量收藏的軍刺匕首,卓炎他覬覦已久,前一段時間我經營不善出現資金問題,隻好求助於卓炎,卓炎他就讓我用那把匕首來當,我當時沒有辦法隻好把刀當給了他,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為了把我這把刀弄到手,所以才找人斷了我的貨讓我求助於他。
    江辰:後來呢?
    顧元:我知道了之後就打電話罵他,後來他就不按我電話了,我就發短信告訴他我一定會贖回我那把刀的,但他還是沒回,所以我就去了他家,我去了之後發現他家門沒關,但當我打開門時卻發現。他…他己經死了,渾身是血的倒在客廳裏,而且殺他的那把刀就是我的那把刀,我嚇壞了,我害怕你們找上我,我真的說不清,所以我就帶走了那把刀,把另一把刀沾上血扔在了現場。
    江辰示意小趙帶人去顧元家找找線索,沒一會小趙就回來了,帶著一柄短刀。小趙:“隊長,刀上檢測出了魯米諾反應,DNA還在鑒定當中,現場的兩組腳印中有一組屬於顧元,另一組目前還沒什麽頭緒。”魯米諾反應:檢測試劑與血液中的鐵離子發生反應後發光,可以用來鑒別經過擦洗,時間很久以前的血痕。)
    江辰說:“我們得再去看看監控,我找王玲之後顧元之前進入過小區的陌生人。”經過一番查找比對,我們發現曾有一個21:10進入小區21:50離開的人,我們根據監控確定下了他的體貌特征:身高80185,體重不詳,體型偏瘦,一身白色的衣服,帶著帽子和口罩,走路姿勢很奇怪,似乎有殘疾。這個在案發時間內出現在小區的陌生人是誰呢?記錄完已經很晚了,我和江辰暫時收隊。
    第二天一早,隊裏負責調查死者社會關係的刑警打來電話稱死者的生活一直都很規律,隻有在死前一周曾參加過一次高中同學聚會。我和江辰馬上走訪了當時參加同學聚會的人,發現其中有一人聯係不上,此人名叫呂濤,而呂濤的右腿正好有殘疾!我和江辰一同來到了他們當時就讀的高中,見到了他們當時的班主任馬老師。
    我說:“你好馬老師,我們想跟您了解一下卓炎這個人,他當初是您的學生您還有印象嗎?”
    馬老師回憶了很久才想起來說:“有印象。”
    我又問道:“那呂濤您還有印象嗎?”
    馬老師說:“有,呂濤的學習成績當時在班裏名列前茅,但卓炎總是欺負呂濤,呂濤後來慢慢就變得不再愛說話,學習成績也直線下降,後來有一次還驚動了警方,但因為沒有證據證明是卓炎打的,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和江辰做完筆錄後回到了警局找當年的出警記錄。我們在警局的老檔案中找到了當年的出警記錄,出警記錄顯示呂濤說卓炎將他的腿打斷了,但是因為當時缺少證據,最後也沒有個結果。
    江辰說:“那會不會是因為當年卓炎真的將呂濤的腿打斷了,呂濤一直仇恨卓炎,最後將卓炎殺死了?”
    我說:“那呂濤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殺死卓炎呢?”
    一周前的同學聚會一定有什麽事情刺激到了呂濤,最後導致呂濤失控殺死了卓炎,案發現場發現的那組跛足腳印,監控拍到的跛足人很大可能就是呂濤!我們從警局出來後,迅速趕往了呂濤工作的工廠,通過工廠老板和呂濤的工友我們問到了呂濤的住址,我和江辰馬上帶隊前往呂濤的家在一片平房中,走進這片房區就傳來一股臭味,周圍隨處可見的垃圾,地上遍布著生活汙水,走了幾分鍾我們來到了一間最破的房子前,江辰示意幾個警員包圍房子,連續敲了幾次門後都沒人回應,江辰一腳將門踹開,而呂濤正掛在房子的房頂上。呂濤自殺了,在他的桌子上放著一封遺書…
    我和江辰看完信後都沉默了,小趙叫了痕檢科的人過來,在呂濤的家中搜出了他行凶時穿的血衣,而那件衣服上正好缺了一枚扣子,凶案現場牆上的血掌印和地上的血腳印也都一一對應了,凶器上的指紋也和呂濤的完全一致,至此案件告破,但所有人都開心不起來。誰也沒想到這一起慘劇的根源竟是二十年前的校園霸淩事件。多年前的施暴者成了現如今的受害者,曾經懦弱隱忍的少年成了殺人泄恨的劊子手,兩個人的命運因為年少無知的暴力行為而改變。
    近年來,校園霸淩的新聞屢見不鮮,圍毆、謾罵、孤立……校園生活本應是人生中一段單純美好的經曆,卻成了被霸淩者噩夢的開始。身體上的傷口總會愈合,但心理上的創傷要怎麽痊愈,那些不可磨滅的精神上的摧殘才是最可怕的。在每一起校園暴力中,施暴者是始作俑者,但那些冷漠旁觀的人又何嚐不是在推波助瀾呢?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校園霸淩在我國還未設立相關法律法規,但這不代表霸淩者可以肆意妄為,這需要更多人的努力,麵對此種情況時,請不要無動於衷,那是對暴力無聲的支持,是默許和縱容。
    謹以此故事希望每一個看到的人能夠引以為戒,勇敢的對霸淩說不,不再做隱忍地受害者和沉默的大多數。
    …… …… ……
    本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