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夜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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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兩個負責監視若木宅的龍套臉咖啡香煙輪番上陣,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卻還是沒有發現一道敏捷的身影,趁著他們走神的間隙,偷偷溜進了目標居所。
黑影才翻過牆,就看到十幾雙綠油油的眼睛同時瞪著他。
安室透的動作一僵,有那麽一瞬間不知道是應該繼續非法入室,還是扭頭就走。
這些貓貓狗狗不會暴動到整條街都被吵醒吧。
“喵嗷~”【鏟屎的說了,黑皮金毛進來不用管】
端坐c位的胖橘懶洋洋地喵了一聲,貓貓狗狗們頓時趴回了原位,該打盹的打盹,該舔毛的舔毛。
安室透:……
主臥空蕩蕩的,床鋪鋪疊的整整齊齊,完全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安室透摸出設備裏裏外外掃描了一通,沒有發現竊聽器等組織派送的小禮物,然後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臥室的大門。
整棟房子都籠罩在黑暗中,唯有書房房門敞開,燈火通明。
若木涼趴在說桌上,正在拚命趕稿,手速快的幾乎要現出殘影。
“你終於來了,我剛才還想著,你再不出現,我就去泡杯咖啡通宵了呢。”
若木涼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然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安室透沉默地用儀器將書房的邊邊角角檢查了一遍,若木涼單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忙前忙後。
“要問什麽就問吧,這樣明天去圖書館之前我還能睡幾小時。”
想問的問題太多了。
安室透斟酌片刻,有些猶豫地開口,“那幾個人……”
“嚴格來說,他們的死和我有關係,但不是我親自動的手。”
安室透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藏在腰側的手槍,他對若木涼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如今猛的一下要把曾經的熟人和連著幾起的殺人案聯係起來,感覺別扭到了極點。
“你殺過人嗎?安室先生。”
當然,哪怕是作為公安,在追捕窮凶極惡的犯人之時,也會有“優先保護民眾安全,出手擊斃犯人”的情況。更不要說加入黑衣組織之後,哪怕主攻情報這一塊,很多任務更是能劃水就劃水,也不可能一點血腥都不沾。
“那麽,你能保證你殺的每一個都是罪有應得的人,從來沒有殃及過無辜嗎?”
安室透:……
他不能。
“我能。黑田場和福島翔泰不用多說,去查查柳瀨隆一吧,會有驚喜。”
安室透眯起眼睛,也就是說,執行私刑的義警嗎?
霓虹公安行事作風比警視廳要激進不少,為了解決案件,非法入室、監聽監控、釣魚執法之類的事情沒有少做,因此安室透在這方麵的接受程度要比別人高不少。
“其他人呢?”
若木涼瞪大雙眼,表情茫然且無辜地反問道:“你以為我是什麽殺人魔嗎?就這幾個好吧。”
“你之前和琴酒不是這麽說的。”
“我騙他的。”
理直氣壯.jpg
“而且你也看到了每個現場都留有標記,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警方再遲鈍也會留檔的。”
這倒不是什麽假話,雖說前前後後若木涼找了很多人試驗技能效果,不過最終因為罪行累累被“因果”製裁而死的,除了一開始的莆田耕平,就是和酒廠撞車的這三個倒黴鬼了。
其他人雖然也各有各的倒黴遭遇,不過大概是罪不至死,最嚴重的那個也就是辦了一年的病房。
安室透:“你為什麽會和組織扯上關係?”
若木涼歎了口氣說道:“當然是因為在最絕望的時候,是穿著黑衣的千麵魔女救了我啊。”
安室透反應很快,來這之前他讓風間查了一下若木涼這幾年的資料,
“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對嗎?”
“我母親死於車禍,渾身刀痕密布,被開膛破肚,還取走一部分內髒的那種車禍。我的父親死於精神衰弱,醫生說他悲傷過度,怕他做出過激行為,所以給他開了能撐死一頭牛的藥量。
而剛處理完父母後事的15歲少年,在回家路上不幸遭遇了流竄的連續殺人犯,一家三口全部葬身異鄉,本來劇本的設定是這樣的。
更具體的你可以去查一查當年的資料,那些人估計是沒有想到煮熟的鴨子也能長翅膀飛了,收尾工作做的相當潦草。你要查的話,不難。”
安室透看著一臉平靜的若木涼,內心情緒翻湧,話到嘴邊卻哽住,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白嫖到三個技能點的若木涼:……
你現在都以萬為單位來刷了嗎安室桑?我就喜歡和你這種大方的人做朋友。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道:“既然一年前你沒有順勢加入組織,為什麽現在要主動和他們搭上關係。”
因為爺倒黴!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一下,既然二狗子補全過的人設裏,若木涼早在一年前就和貝爾摩德有過交集,早晚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進入組織的視線。
再加上對技能點的迫切需求,若木涼也得搭上酒廠這條吃棗藥丸的破船,有貝爾摩德做介紹人,好過自己削尖了腦袋送上門還要從外圍成員做起的好。
組織也沒有第二個宮野明美可以讓他施展美男計當個關係戶了,總不能去找基安蒂吧。
“剩下的等你查到當年的真相之後再聊吧,再不睡影響我長高。”
心滿意足估摸著安室透已經差不多被榨幹,若木涼打了個哈欠開始下逐客令,那變臉速度,老川劇人了。
安室透熬了整整一宿。
離開若木宅之後,他直接回了公安的情報處。
當年的真相查起來確實算不上多困難。安室透通過公安的渠道,沒花多少功夫就拿到了完整的資料。.
就這兩份薄薄的資料,他看了足足有半小時。
若木晴子死亡明顯存疑,卻被當地警方簡單粗暴的以車禍蓋棺定論。若木平倉追查線索,反而被指控有精神疾病,強行抓走關押,沒多久也死在精神病院。安室透看了看院方開的藥,渾身滋滋地開始冒殺氣。
很多用於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都有強烈的副作用。
這個劑量,撐死一頭牛真不是什麽難事,不要說一個人了。
雖然從之前簡短的談話中,他隱約能感受到若木涼對組織的歸屬感並不強烈。更像是寄希望於借助組織的力量幫他報仇。
而且,他顯然是知道降穀零警校生的身份的,不過卻一個字也沒有對琴酒提起。
沉默良久,他刪除了文件,並且利用自己的權限清除了所有的查詢記錄。
他對公安的內部情況持謹慎態度。
他可以作為臥底潛伏進入黑衣組織,那麽以霓虹作為大本營的黑衣組織,自然也可以派遣臥底打入公安內部。
公安、警視廳,甚至政治界應該也有傾向於組織的官員。
必須要想辦法弄到名單,把這些蛀蟲全部找出來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