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百個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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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會付銀子表達謝意。”
    田韻韻:“好。”
    但願人長久和月滿西樓歌曲過後現場寂靜。
    千霓珊手臂輕輕碰了碰李紫茉,“該你了。”
    眾人目視著田韻韻落座,喳喳則將記錄的歌詞送了過去。
    蕭慎謹站起身,用力擊掌,
    八百個心眼子
    上了船,朝著岸邊的田韻韻揮手。
    貴女們和剛來時態度截然不同,熱情邀約。
    揮著田韻韻贈送的帕子告別,一陣香風隨風飄出去老遠。
    作為主家,田韻韻要最後走。
    遠遠看著男客們都上了船,才往來時的方向走。
    木長廊盡頭,原本在那的小船不見了。
    田韻韻愣了一下,看向遠處。
    三條大船已經走了很遠。
    喳喳和桂嬤嬤去找了一圈,回來時臉色都不好看,身邊還多了張細釵。
    喳喳:“指定是那個張娘子幹的,姑娘就不該救她。”
    桂嬤嬤咳嗽一聲:
    “張家主母怎麽教出這樣品行的嫡女?姑娘,護院說最快也要等到明日,才有船過來。”
    今晚要留在湖心小築,隻怕明天張雅會趁機潑髒水。
    就在這時,唐柒白拎著一隻燈籠走過來,
    “遠遠聽著像是田娘子的聲音,天快黑了,怎麽不回家?”
    田韻韻笑著說道:
    “我們的船,不知是不是被風吹走了。唐公子能否幫個忙,在那頭叫船家過來?”
    唐柒白:“據我所知日落後,岸邊沒有船家。”
    這條河連著護城河,夜間會運輸生活物資補給。
    仔細解釋給她聽完後,田韻韻尷尬地笑了,“我剛來不久不知。”
    唐柒白:“田娘子不如同我們起回去。”
    船上還有那位蕭慎謹,他慵懶的坐在那裏,看到來人時眼睛亮了。
    兩男兩女相對而坐,田韻韻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起身走到船頭,唐柒白走到她旁邊,低聲問道:
    “田娘子,如果有困難可以到當鋪找我。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見麵。”
    田韻韻微笑,“多謝唐公子,我暫時沒有什麽困難。”
    唐柒白皺了下眉,
    “你是聰明人,今日之後是否還和從前一樣?沙礫由水而動,難道要隨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處於被動……”
    田韻韻一臉不解,別以為我有才華,都是背的。
    眼角餘光看到張細釵麵對陰柔公子,像隻鵪鶉縮成一團。
    桂嬤嬤和喳喳則是有多遠躲多遠。
    蕭慎謹抬頭,“別誤會,我和表妹說幾句話。”
    田韻韻皺了皺眉,張雅是他表妹,張細釵也算是吧!
    正想過去,唐柒白叫住了她,“我替阿慎要瓶花露,不知是否願意?”
    田韻韻識趣的送了一瓶。
    在湖心小築時她對別人說隻有一瓶。
    這個唐公子真是八百個心眼子。
    回去的路上,車廂裏坐著田韻韻喳喳和桂嬤嬤三人。
    桂嬤嬤低聲分析著局勢。
    薛彩萱是先皇後侄女,太子表妹。
    斐家和薛家是連襟關係也歸到太子一邊。
    倪家已經沒落,能參加也是沾著和斐家親戚關係。
    二皇子生母姓張,張雅表哥蕭公子極有可能是二皇子。
    右相千衡是二皇子的人。
    李家是皇商,和二皇子關係密切。
    田韻韻:“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好像一張網。”
    便宜爹是怎麽請到這麽多權貴之後的?
    今天賺的銀子除去開銷,剩下贏來的六百兩還有零散的總共有七百八十兩,名貴首飾也不少。
    明天睡個懶覺,後天再出城去做任務。
    城牆上兩人目視著馬車走遠。
    唐柒白抬了抬手,暗衛朝著馬車的方向離去,隱藏在黑暗中。
    孤獨的身影站在高處,看著遠處依然亮著燈火的高樓。
    春風一渡和城中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嚴寬己是這裏的常客,聽曲看美人但是不留宿。
    站在屋頂上的唐柒白收回視線,臉上露出譏諷。
    【宿主,該出門了。】
    【宿主,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田韻韻一連歇了兩天,在係統持續輸出中不甘出城了。
    喳喳就像隔離過後放出去的人,精神有些好得過頭。
    花了好幾兩銀子買了吃的才安靜下來。
    田韻韻看起來在發呆,心裏正盤算著怎麽掙錢?
    花露剩下的不多,帶來的幹花也快用完了。
    金都就連郊外地價都高得離譜,包山頭明顯行不通。
    天氣很冷,走了一會兒山路,手腳凍麻木了。
    田韻韻呼出一口哈氣。
    早茶花、臘梅、秋菊摘了一背簍,喊著喳喳往山下走。
    兩人回到馬車裏取暖。
    劉叔將馬車停在小村莊村口,進村子收幹花香草還有常見藥材。
    山上居住的人常會儲存一些過冬,最主要的是山上采的不花錢。
    收購價格比市價高一些的,村民高興得合不攏嘴,恨不得打聽下次來的時間。
    說好了下次收購的日子,熱情的村民把東西送到了馬車旁。
    田韻韻喝了一杯熱茶,感覺身體暖和了。
    馬車忽然停了。
    劉叔的聲音傳進來:“姑娘,遇到點麻煩了。”
    “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要想從這過,留下買路財。”
    經典語錄一出,喳喳朝天翻了個白眼。
    幾個瞬息間,外邊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好漢饒命!”
    “滾!”
    馬車行駛起來,田韻韻攏了攏披風,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兩撥人,一群人穿著打補丁的舊衣,另一群黑衣人穿得整整齊齊。
    聽到有人要高價請去,不約而同拒絕。
    要錢更要命,那些權貴更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兩輛大船停在岸邊。
    【宿主,要穿幫了!】
    田韻韻輕聲說道:“樂人是在戲班請的,公子不如問問本人的意願。可能要讓公子失望了。”
    那些樂人不是同一個戲班裏的。
    奏樂時,各自坐在小隔間裏。
    他們都以為對方技藝高超,不願意露底,畢竟傳藝都要留一手。
    蕭慎謹驚訝不已,這麽容易就同意了,“那些樂人能賣給我嗎?”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這兩首曲子可以送給我嗎?”
    田韻韻悄悄將一個布包遞給薛彩萱。
    對方了然,臉上露出笑意,“多謝了!”
    她朝台上走去,奏樂同時響起。
    明月幾時有
    李紫茉臉色蒼白,衣袖下的手捏成拳頭,硬著頭皮起身向田韻韻討教。
    田韻韻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貴客想看歌舞,不如全都一起。”
    把酒問青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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