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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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化
    從入宮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張家,當他猜不出她為什麽這麽做。
    張侍郎你好狠。
    這是看到異族公主受寵,貴妃年老色衰,心裏沉不住氣了。
    蕭慎謹手中捏著的羊脂玉佩哢嚓一聲斷成兩塊。
    趁著田韻韻回頭前,把兩塊玉佩塞到枕頭下,“無事,就是碎了塊不值錢的玉佩。”
    他的玉佩不值錢?
    田韻韻裝作信了,看到他躺下,給他掖好被子退出了屋外。
    一隻雪白信鴿落在她腳下,信鴿也不怕人就在她腳邊活動。
    田韻韻從信筒裏取出信,聽了聽屋裏沒有動靜。
    她展開紙條,信上寫著:相爺可以結交。
    裴淑儀依然是蕭慎謹的眼線。
    田韻韻把紙條還原塞到信筒裏,推開門把信筒放在桌上。
    蕭慎謹咳嗽了一聲,他看了眼心下了然,“信上說什麽?”
    田韻韻:“相爺可以結交。”
    原本想解釋一下,想想古代人的心眼子,算了,他肯定知道了。
    蕭慎謹:“你代我回信,不論什麽條件隻管答應。”
    田韻韻浪費了幾張紙才用毛筆寫好回信,吹幹了墨裝進信筒裏。
    等走到門外,那隻信鴿飛到她手上,歪著脖子看她。
    田韻韻雙手捧著信鴿往天上一拋,信鴿飛走了。
    來福急匆匆的走來,對她點了點頭,敲門進去。
    門關上把兩人說話的聲音隔絕了。
    宮中多了許多羽林軍,看著宮裏緊張的氣氛,結合上輩子的記憶,田韻韻已經猜到藩王逼宮。
    藩王逼宮的理由是皇帝強占他的女人。
    父子倆搶一個女人傳出去是笑話,他這是為了權利臉都不要了。
    金都城內,藩王帶領著他手下的兵殺光了抵抗的守衛。
    搶劫糧食打劫商鋪,將所有值錢的貨物還有女人都據為己有。
    敢反抗的全部殺雞儆猴,手無寸鐵的百姓隻敢在背後罵它亂臣賊子畜生不如。
    城中幾大家族大門緊閉,召集了家丁護衛。
    張侍郎背著手,看著篆養的私兵心裏又踏實了一些,“給宮中和幽都送消息了嗎?”
    管家雙手抱拳回道:“昨晚已經送出去了。”
    —砰——砰——砰—
    撞門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
    亂兵這是要對他們對手,所有人臉色慘白慌了。
    張侍郎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慌什麽?都給我好好守著,等殿下派兵來。”
    想到蕭慎謹已經成為了太子,他們信心十足,紛紛拿起武器開始抵擋。
    一隊私兵悄悄護送著張侍郎從密道出府,往皇宮方向去了。
    蕭慎謹聽著羽林軍前來稟告,張侍郎在宮門外邊要見他。
    “統領覺得應該派兵去救?”
    “屬下的職責是保護陛下和殿下的安全。”
    蕭慎謹滿意的點點頭,“張侍郎既然來了,就請進來保護好。”
    在宮門外的張侍郎沒有想到,太子幾句話決定了整個張家的生死。
    田韻韻端著茶水進來放下,“福公公這幾日去哪了?”
    “我派他去處理母後的事了。”
    蕭慎謹剛剛成為太子,皇帝癱瘓在床,還沒坐穩位置有許多事要處理。
    一桌子奏折等著他批閱。
    眼角看到這擦一下那擦一下的宮女,“你在忙什麽?”
    田韻韻幹笑一聲,“我在研究新菜譜。”
    悄悄把存的錢轉移的事,被他發現了?
    藩王攻打皇城的時候就是她詐死脫身的機會。
    等到發現她人和物都不在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認為是亂軍做的。
    蕭慎謹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是嗎?”
    他忽然放下手頭的奏折,拉著田韻韻往外邊走。
    手臂就像被鐵鉗抓住,隻能加快速度跟上。
    田韻韻咬牙,腿長了不起啊!
    來到城牆底下,她的腿沉得快走不動了。
    看了看盯著自己蕭慎謹,隻能咬咬牙跟上。
    兩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叫囂的藩王等人。
    他們想霸占整個皇城,不想到手的皇城變成廢墟,打法柔和多了。
    一隊亂兵抱著象腿粗的樹幹撞向南門。
    咚的一聲巨響,高牆巋然不動。
    城牆上弓箭手手中的對準了亂軍。
    蕭慎謹負手而立,藐視著城樓下的亂軍。
    涼颼颼的風吹起他的衣擺。
    田韻韻:“殿下,我給你拿件披風。”
    蕭慎謹:“嗯。”
    田韻韻轉身走下去,偷偷看了眼城牆上的身影,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回到屋子裏,用床單裹著擺件,在心裏默念係統。
    009:我聞到主神大人的氣息,出去躲躲了。]
    [田韻韻:他爹的主神,是個瘟神吧!]
    她小聲嘀咕著,把包袱掛在肩膀上,打開一條門縫朝外邊看了眼。
    沒人。
    趁著現在快跑,她摸到後門直接開門出去。
    簡直不要太順利了。
    拔腿就往外邊跑。
    她記得西南門那邊把守的人比較少,外邊是條河,也沒有亂兵攻城,是個逃跑的好地方。
    眼見那高牆越來越近,忽然侍衛統領帶人走到了城牆下。
    田韻韻停下來,轉身想走。
    帶刀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侍衛統領走到麵前惡狠狠的看著她,“田姑姑這是私賣宮中物品?”
    田韻韻壓下心慌:“統領大人誤會了,這都是我的。”
    侍衛統領用手輕輕一拽,包袱到了他的手上。
    叮鈴咣當的像是瓷器,“我替你保管。殿下派我來尋你。”
    田韻韻:“裏麵都是些舊物,弄壞了我很心疼的。”
    侍衛統領湊近她,“你不會是想逃跑吧!不相信太子和我們的實力?”
    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很凶的樣子。
    隻是那兩道粗粗的眉毛像兩條毛毛蟲一樣蠕動。
    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田韻韻內心,一定要忍住,萬一惱羞成怒不小心砸了她的東西。
    侍衛統領看她像是憋不住了,心想是不是嚇得太狠了。
    客客氣氣的請她去太子麵前伺候。
    田韻韻回去拿著披風。
    她走到蕭慎謹身邊,踮著腳尖給他係好。
    蕭慎謹:“怎麽去了那麽久?”
    田韻韻:“藏東西去了。”
    蕭慎謹:“和小豆子一樣喜歡藏東西。”
    田韻韻總覺得小豆子不是什麽好話,她又沒有證據。
    “殿下,等勝了我的東西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三日後,辛將軍帶著大軍趕來救駕。
    打得藩王等烏合之眾措手不及,被禦林軍和辛家軍夾擊,死到最後隻剩下幾人。
    終於回過神來的藩王破口大罵。
    他中了太子的毒計,誰都不會想到太子拿自己母族整個張家拖延。
    要不是為了張、薛兩家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耽誤了攻城的時間,勝的就是他了。
    蕭慎謹看著披頭散發狀若癲狂的藩王,抬手示意將他帶下去幽禁。
    張家唯一僅剩的一個庶子被人帶到了大殿上。
    他身上穿著布衣,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抖個不停也說不清話,“爹,爹,去逃沒?”
    蕭慎謹走過去,絲毫不嫌棄的扶著庶子站起來:“張侍郎受了驚嚇,在宮中養病,你回去好好歇息。張家還需要你。”
    庶子受寵若驚,對著他拜了又拜,“感謝殿下的器重,我一定令太子滿意。”
    簡直像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他暈乎乎的走到大殿外邊,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
    他吃痛的捂著臉,臉上笑意綻放,小跑著離開。
    田韻韻聽了個清清楚楚。
    蕭慎謹讓這個唯一的庶子取代張侍郎,庶子自然會對他感激涕零成為他的心腹。
    那個庶子剛才哭了一路,哭他張家人都快死光了,其實心裏巴不得全都死光了。
    比起老奸巨猾的張侍郎好控製多了。
    辛將軍大步走來,老遠就聽到他的笑聲。
    田韻韻再次隱在陰影裏守著。
    辛將軍像是察覺到有人,朝陰影裏看了一眼,隨即爽朗的大笑起來,大步跨入殿內。
    他救駕有功,少不了封賞,一部分薛、張兩家的財產都落到他手中。
    蕭慎謹和辛將軍在殿內大聲密謀,瓜分了金都中為救天子捐軀的老臣財產。
    兩人不眠不休談了一天一夜。
    辛將軍再次走出來的時候,紅光滿麵,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一路都有人向他道喜。
    辛將軍和善的笑著,“被殿下看中,是小女幸運,哈哈哈。”
    胡大人啐了一口,“老東西定是拿軍功換的。”
    辛舞宜定為太子妃,他女兒胡璿隻是側妃,無緣無故的低了一頭。
    他看到迎麵走來的太子跟前大宮女,客氣的打招呼,“田姑姑,又去摘花啊?”
    田韻韻笑著行了禮,“是的,不耽誤大人了。”
    胡大人嗬嗬笑著,走了。
    田韻韻提著籃子,隨手摘了一把花。
    她擔心係統死在外邊了,扒拉下花叢中看看有沒有它的屍體。
    一連好多天都沒有一點動靜。
    她現在走到哪都有尾巴跟著,逃跑的計劃隻能延後。
    泄憤的摘了一把蕭慎謹喜歡的梔子花,一會兒拿這個做麵脂,還要多摘些花做香露。
    蕭慎謹像防賊一樣防著她,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平時都要她在旁邊呆著。
    她最近身上都像熏了龍涎香。
    田韻韻拿了花去他的書房蒸餾。
    端著羹湯進來的辛舞宜嗅了嗅,“好香啊!姑姑這是在煉香。”
    她隨手把湯放在一旁,好奇的看著琉璃盞中的液體翻騰著,熱氣順著一根竹筒,滴到了小瓶子裏。
    田韻韻:“這是香露。辛娘子又給殿下送湯來了?”
    她好意的提醒,惹來蕭慎謹的一記白眼。
    門口有道影子晃了下,響起胡璿甜膩的聲音,“殿下,我熬了解暑的湯。”
    她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
    甩了下杏色的披帛,一股香風撲麵而來,渾身上下都在說著勾人。
    辛舞宜則裹得嚴嚴實實,眉眼間有股英氣。
    胡璿美目一轉,嫌棄的捂著鼻子,“殿下身體還未痊愈,不宜喝大補之物,殿下,喝蓮子湯吧!”
    辛舞宜:“病過之後,才應該補一補,你到底懂不懂?”
    又有好戲看了。
    田韻韻低下頭,掩飾臉上的笑意。
    還沒大婚都是女主人的姿態,要是以後後宮三千,想想那個畫麵。
    兩個女人爭來爭去。
    蕭慎謹麵無表情:“沒看到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