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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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妻
    千黎古覺得他們倆是一路人,好像看到了同類。
    田韻韻:“你爹死了嗎?怎麽今天沒有出現?”
    老糊塗蟲,今天怎麽不護著他的嬌妻了。
    千黎古笑出了聲,一直笑個不停。
    田韻韻覺得他要笑得斷氣了。
    才聽到他幽幽說道:“老蠢貨,今日肯定去了庵裏,求我娘回來。”
    聽了那繼室的慫恿,裝模作樣的道歉。
    千黎古語氣平靜的講起了家事:
    “他氣死了所有的長輩覺得沒人壓製他,將養在外邊的東西弄回來。忘了沒有了庇護的他,是個沒用的東西。”
    “千家所有的產業被瓜分,族人從一千多口人變成兩百多人。因為,不為自己謀條出路就要餓死。”
    “我娘拿出了一部分嫁妝幫族人渡過了難關,然後就去了廟裏。”
    田韻韻:“!!!然後呢?”
    千黎古一直笑,笑得滲人,“然後,蠢鈍如豬的東西要將外室扶正,讓他兒子成為嫡子好繼承他的家主之位。”
    “族人一怒之下,將那女人和他子女都打死了。哈哈哈。”
    田韻韻聽著他的笑聲,隻覺得心裏悶悶的,抬手放在他手背上。
    千黎古冷笑,臉上的表情嚇人,“他不肯善罷甘休,竟將那女人的妹妹接進了府中。”
    田韻韻:“怎麽不劈死他?”
    長了顆豬心。
    他娘嫁給他爹倒了大黴了。
    想著有空的時候,去看看他娘。
    第二日一早,有人看到官差進入對麵的鋪子裏,從裏麵翻出了什麽東西,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緊接著對麵的鋪子封了,官差請田韻韻到衙門裏問話。
    “田秀娘,她那日帶走你為何?”
    田韻韻吸了吸鼻子:“隻因我掌管了中饋,她擔心做的壞事被翻出來,想要害我。”
    師爺提筆記下,對京兆尹點點頭。
    京兆尹一拍驚堂木,“混賬,大膽刁婦不光吃裏扒外,竟敢謀害陛下親封的誥命夫人。”
    繼室藏了毒準備陷害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挨不住嚴刑拷打都招了。
    她轉移千家祖產到自己表哥名下的事也被查了出來。
    田韻韻坐在椅子上,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繼室。
    不明白這麽蠢怎麽活了這麽久的。
    “冤枉啊!大人,我沒有害她,是她要殺我。”
    繼室哭嚎著,把包著頭的白布拉掉,“大人你看,這是她打的,家丁都可以為我作證。”
    田韻韻:“你的家眷當然為你作證,我千家族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老夫也可以作證。”族長拄著拐棍,顫顫悠悠的走了進來,千黎古在一旁扶著。
    京兆尹站起身,“左相大人怎麽來了?”
    千黎古板著臉,“我的夫人被欺負了,不該來看看嗎?”
    第一次見到他耍官威,沒想到他誰都懟。
    田韻韻憋著笑,站起來扶著族長坐下。
    京兆尹看到站在一旁的夫妻倆,隻覺得麻煩。
    清了清嗓子,“罪證確鑿,拉下去先打八十大板,發配到慎刑司再仔細審審有沒有同黨。”
    衙役拖著繼室往外邊走,她驚恐的大叫,“我是你的母親,子不可以告母。”
    族長跑過去,用力扇了一巴掌,“你竟敢侮辱相爺。”
    繼室的臉歪到一旁,故意把紅腫的臉對著眾人,小聲的嗚咽。
    族長氣得吹胡子,“不要臉的蠢婦。你算哪門子的母親?”
    也不撒泡尿照照,心裏沒點數,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衙役打暈了繼室,免得又說出什麽鬼話,趕緊把人拖了出去。
    千黎古對這樣的結果十分滿意,提出要去外邊吃慶祝。
    族長:“不要浪費了,在家吃都一樣。”
    難得大方一次,就這麽告吹了。
    田韻韻心想晚上偷偷買個肘子回來解解饞。
    ……
    夜深人靜,白狼背著籃子飛快的跑進院子裏。
    田韻韻打開門,取下籃子,拍了拍白狼的腦袋,“統統,你真好。”
    白狼用頭蹭了蹭她的手掌心,發覺有人靠近,耳朵豎起來,朝院子外邊跑了。
    千黎古出來就看到田韻韻站在院子裏。
    田韻韻:“這麽晚還不睡?”
    千黎古看著她背在身後的手,“也不怕積食。吃完別馬上睡。”
    田韻韻朝他擺擺手,“我回屋了。”
    她進屋了,千黎古也跟著進去。
    他房間在隔壁。
    田韻韻也不在意,打開紙包著的肘子,“你吃嗎?”
    千黎古坐下,“我不是為了吃你的宵夜。這些你拿著。”從身上拿出一摞銀票。
    伸手撚了下,每張都是一百兩,加起來也有一千兩。
    “你竟然存了錢。”
    田韻韻擦了手,吃了一口肘子,覺得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鹹香不膩。
    千黎古:“這些是我私房錢,你剛剛管家,如果不夠就拿去貼補,你的俸祿留著自己花。”
    公中的錢和自己的要分開。
    田韻韻點頭,把肘子伸到他麵前,“真的好吃。”
    千黎古:“不愛吃。”
    他走到門口,“我走了。”順手帶上了門。
    聽到旁邊沒了動靜。
    田韻韻的一顆心懸著,他怎麽不問,白狼怎麽買的食物?
    算了,有危險係統自己會跑。
    熬夜做了兩瓶香露讓千黎古帶到宮裏去賣。
    田韻韻看了一會兒賬本就開始打瞌睡。
    她叫來大管家,“閻叔,府裏欠了外債沒有?”
    大管家:“都還清了。”
    田韻韻拍了拍賬本,“那就把賬都清了,從今天開始重新記賬。個人花了多少,不歸公中的就去找個人。”
    大管家:“是。”
    老爺從山上回來就開始酗酒賭錢,大家辛辛苦苦賺來的一部分給他填了窟窿。
    大夫人做這個決定,他隻覺得解氣。
    隻恨大夫人沒有早點進門,懲治那個毒婦。
    田韻韻剛剛製好了表格,就聽到院子外邊吵吵嚷嚷的。
    像是很多人過來了。
    走在最前麵的就是千父,他身後跟著十多個人。
    千父走進院子來,瞪著她喝道:“跪下。”
    田韻韻放下手中的筆,回頭看著眾人,“我當是誰?原來是父親大人。”
    她站起身行了個福禮,“父親請坐。”
    千父:“我叫你跪下。你一個妾室如何能封為誥命,我還沒有同意你進門。”
    身後兩個人拽他袖子,小聲說:“說正事。”
    田韻韻懷疑千黎古不是他的種,他這樣的蠢貨怎麽生出他的?
    正想要說私賬的事,他就送上門來。
    抬眸看著眾人,大聲嗬斥:“你們是千家族人?帶人擅闖媳婦後院是什麽禮?”
    對麵的院子聽到動靜,全都拿著扁擔鋤頭出來了。
    大叔身上還穿著幹農活的短褐,“什麽人,敢到我千家鬧事?”
    他們人數眾多,將千父帶來的十多個人和田韻韻隔開。
    胖嬸貓著腰,偷偷跑去喊人了。
    千父大口喘氣,“你們是什麽東西,我教訓兒媳婦,輪得到你們插手。”
    田韻韻坐在石凳上,“爹,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要去告大公子,還說陛下不應該封我誥命夫人。”
    大叔倒吸一口涼氣,“你敢說陛下的不是?還要告大公子?”
    瘋了!
    族人:“難怪我聽著不對,這是要置我千家所有人於死地。”
    千父:“你放屁!”
    大管家和族長終於趕到了。
    這麽大年齡為了一個不著調的跑來跑去,好在身體底子好。
    族長一拐杖打在千父的頭上,“混賬,你這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把他綁起來。”
    拐杖用力敲著地麵,“是誰慫恿這個蠢貨的,是誰?”
    那些被圍在當中的人臉色都變了。
    一個人跳起來喊:“你們不能動私刑。”
    族長:“給我狠狠的打,既然不想我們活,那誰都別活了。”
    田韻韻扶著族長坐在石凳上,給他倒了一杯水,低聲說道:“那個幕後的人一定要查出來。”
    族長點點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一個都不要放跑了。”
    大叔大娘們幹活都是把好手,幾下就製住了十多個人,千父也在其中,全都捆得像粽子。
    千父身上的氣焰消失了,“族長,這麽多人回去再罰。”
    族長重重放下茶杯:“你現在要臉了?”
    被綁的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我們都是來要賬的。”
    族長抬起拐杖,“和誰要賬?”
    田韻韻:“是跟爹要賬的,他把人帶到這裏要我下跪。”
    族長:“他自己欠了錢要你還,要你跪下?”
    尾音拔高,騰地的一下站起來,用力敲打著千父,“混賬,混賬。”
    田韻韻:“族長,不要打臉,爹要臉的。”
    “噗嗤~”大管家忍不住了,背過身去肩膀不停的抖動。
    千父鼻青臉腫的被帶了回去,族長當場放下狠話,“誰欠的私賬,自己還,誰敢鬧事打一頓趕出去。”
    敲鑼打鼓的召集了族人又重複了一遍。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著,“自從秀娘管家以後,我們夥食的都好了不少。”
    “有人渾水摸魚想要撈油水?”
    族裏為了省錢都是大鍋飯,現在日子好起來,有幾個人就起了歪心思。
    那幾戶人家連夜偷偷搬走了。
    田韻韻點著燈,畫表格。
    白天鬧了一場耽誤了時間。
    千黎古回來看到她屋裏還點著燈,敲門進來。
    他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她用戒尺幾下就畫出了一個個小方塊。
    田韻韻吹幹墨,繼續畫下一張。
    大管家腳步匆匆的跑進屋裏,神色有幾分激動,“大公子,大夫子,老爺去了。”
    千黎古轉過身去,“怎麽死的?”
    大管家:“老爺覺得丟臉,想跑到祠堂去鬧,結果從天而降一道雷把他劈死了。”
    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簡直是天降異象啊!”
    千黎古:“哪來的雷?”
    大管家:“真的,身上被燒得黢黑。”
    太便宜他了。
    千黎古擺擺手,“準備後事吧!”
    外麵敲鑼打鼓的喊:“老爺去了。”
    “老爺去了,有空的來幫忙。”
    咚咚咚~
    【叮~宿主幸運值1】
    【叮~恭喜宿主幸運值+100】
    減去的是千父的,加了一百幸運值。
    係統覺得引雷劈死千父的決定是正確的。
    聽著報喪聲,能感覺到眾人有多麽高興。
    田韻韻偷看反應平淡的千黎古提醒道:“按照禮法,你應該過去。”
    千黎古:“等你畫完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