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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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我的針線活不太好。”
“我不介意,貼身衣物總不好交予旁人做。”
也不知道千黎古是不是故意。
田韻韻隻好打消了讓桂姨幫忙的想法。
回去就讓桂姨裁好衣片,她拿著針慢慢縫。
針腳縫得歪歪扭扭的,中衣中褲隻把中縫合起來了。
田韻韻拿著一塊大不的布片,伸手在布片上比劃著有她三隻手掌大小。
千黎古走了進來,喳喳和桂姨看到他剛想說話,他抬手示意兩人出去。
她沒有發現千黎古站在她身後。
房間門已經關上了。
田韻韻雙手拎著褲腰帶的地方,“有點像四角褲。”
一隻手捏著她的手,耳邊傳來千黎古暗啞的聲音:“娘子,若要我的尺寸,隻管看就是。”
田韻韻臉通紅,正想喚喳喳,嘴巴被堵住了。
這一晚的千黎古熱情似火,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出門了。
喳喳和桂姨候在外邊,看到他離開後,才敢進屋去。
田韻韻側躺在床上,扶著自己的腰,冷冷的目光掃向兩人,“你們要記住,我才是你們的主人。”
喳喳和桂姨對視一眼飛快的點頭應是。
她們今日換了一身新衣裳,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田韻韻無聲歎了口氣,“扶我起來吧!”
真不是她嬌氣,她覺得腰要斷了。
他真是個瘋子。
喳喳和桂姨一左一右的扶著田韻韻坐好。
桂姨去找幹淨的衣裳,她自然懂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忽然地上撕成碎布片,臊得臉都紅了。
田韻韻捂著脖子,“桂姨,找件能遮住脖子的。”
喳喳打了水端到田韻韻麵前,“夫人。”
田韻韻伸手,溫度合適,洗臉巾擰得半幹擦臉。
喳喳因為離得近,將她脖子上的紅色印記看得清清楚楚,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對,急忙低下頭去。
田韻韻覺得他是個完美主義者,抱著她的脖子啃,一直啃出了心形的形狀。
她泡了個熱水澡,才覺得身上的酸痛緩解了些。
換了幾套衣裳始終遮不住脖子上的印記。
桂姨找來幕離在外邊縫了一圈薄紗,田韻韻才出門去了。
喳喳和桂姨收拾屋裏的時候,發現帶血的褲子。
桂姨心裏一沉,趁著喳喳去洗衣服的時候,去書樓找到田韻韻。
“大夫人,女子來月事不宜同房。”
田韻韻放下書,回頭微微一笑,“大公子有分寸。”
“那就好。”桂姨轉身退出出去。
田韻韻想起最晚的事,臉又紅了。
除了最後一步什麽都做了。
田韻韻的月事半個月前來過,起初她沒有在意。
來得太頻繁了,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她翻了幾本醫術都沒有頭緒。
“大夫人在哪?”
陡然聽到千黎古的聲音,田韻韻還以為聽錯了。
他現在不應該在早朝,這麽快就回來了?才出門一個時辰啊!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踩著木質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田韻韻手中拿著書,回頭看著樓梯的方向。
千黎古拎著袍角出現了,他笑著朝她走過來。
牽著她的手,抽掉她手中的書,“身體不舒服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田韻韻:“我睡不著。”
“那正好,我請了太醫,這會快到了。”千黎古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下走。
田韻韻心想,算他有良心。
不過太醫不是那麽好請的,不知道又欠了誰的人情?
田韻韻坐在紗幔後麵,伸出手,心裏有些緊張,下意識的看身邊的人。
千黎古對她點點頭,無聲說,“放心。”
太醫的手放在她的脈門上,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太醫終於收回了手,“無事,夫人就是太過勞累了,吃幾副補氣補血的藥就差不多了。”
提筆寫下方子,問道:“誰隨我去取藥?”
“我去吧!”千黎古拍了拍田韻韻的肩膀,“正好送送粱太醫。”
桂姨鬆了一口氣,朝著門外拜了拜,“謝天謝地。”
喳喳麵露疑惑,“大夫人,生了什麽病?”
看她氣色不錯。
田韻韻從紗幔後邊走了出來,“應該是累著了。”
用現代的話說她的症狀是月經不調,應該不是什麽大病。
千黎古將太醫送出了門。
太醫忽然一改雲淡風輕的樣子,抬手示意跟著他。
走到馬車旁,確認四下無人,太醫才壓低聲音說道:“夫人的病,我看不了?”
千黎古疑惑的看向太醫,“她得的什麽病?”
“令夫人,小時候應該生過一場大病,病根沒有去,加上飲食失調勞累過度,雖然麵上看不出,底子已經壞了。”
“不是長壽之相啊!”
太醫唉聲歎氣,抱歉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跑去。
太醫下了馬車徑直往昊玉軒趕去。
蕭慎謹沒骨頭似的依靠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走進來的人,“看過了?”
太醫:“是。大夫人左右不過七八年的壽命。”
蕭慎謹哼了一聲,“便宜他了。”
他不耐煩的擺擺手,太醫退出了門外。
左相大人天不亮就進了宮,為他的夫人請太醫。
叫你們夫妻倆如膠似漆,他卻夜不能寐。
“是你們先欺騙我的,不要怪我。”
蕭慎謹衝著門外大喊:“來人。”
來福走了進來,“殿下。”
蕭慎謹朝他勾勾手指頭,等來福走到他麵前,小聲吩咐:“誥命夫人也有進宮的權利。請進宮來,不要出什麽意外。”
來福:“是。”
他快步退出門外去,身體打著寒顫,手腳哆哆嗦嗦的不聽使喚。
一咬牙,飛快往貴妃的宮裏跑去。
……
千黎古腦中一直回響著那句話。
好不容易才遇到她,定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留她在身邊。
田韻韻端著一碗藥,仰起頭一飲而盡,放心碗皺著眉,“好苦!”
“不喜歡喝就不要喝了。”千黎古走了進來,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麵前。
桂姨心想夫妻倆怎麽都像孩子一樣,才剛在大夫人麵前伺候,有些話也不好說。
對喳喳使了個眼色,兩人退到門外去,順手帶上了門。
大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大夫人和大公子在嗎?”
桂姨:“在,都在屋裏。”
看他的樣子出了什麽大事。
千黎古聽到外邊的動靜,走了出來,“什麽事?”
“宮裏來人,貴妃娘娘請大夫人進宮。”大管家麵上表情不好,剛請過太醫看過,還沒過一天就讓大夫人進宮。
簡直欺人太甚。
“我去和她說。”千黎過轉身進了屋,他走到床邊坐下,“貴妃請你進宮。”
田韻韻坐了起來,“我去。”
千黎古剛才說過讓她不要出門,可他請太醫欠了二皇子的人情。
“她總不會為難我的。”田韻韻不走心的安慰了一句。
千黎古:“我陪你一起進宮。”
他是不是小題大做了,田韻韻心想他要保持著寵妻人設。朝臣總不能沒有把柄,她懂。
兩人坐在馬車上,各懷鬼胎的想著自己的事。
前腳踏進宮門,一位嬤嬤出現,對兩人說道:“貴妃娘娘等著呢?夫人請隨我來。”
田韻韻對千黎古點點頭,跟著嬤嬤走了。
他一個外臣總不能進寵妃的寢宮,所以,跟來幹嘛?
田韻韻低著頭,目不斜視的走在後麵。
那嬤嬤觀察了她,心想倒是個不怕事的。
到了貴妃住的宮門口,嬤嬤進去稟告,留田韻韻在外邊站著。
初秋天氣涼爽,就算站在日頭下也不太熱。
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
一個年輕女子帶著丫鬟走了過來,她們停在宮門口。
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田韻韻。
不客氣的開口,“你就是千相夫人?”
田韻韻閉著眼睛都能認出麵前的倒黴蛋,張雅,張侍郎家的嫡女,蕭慎謹的表妹。
珊瑚:“我家姑娘問你話呢。”
田韻韻:“我就是。”
張雅皺了下眉,從鼻子噴出一口氣,“也就這樣。我娘都沒有當上誥命夫人,你就是運氣好而已。”
田韻韻笑了笑,“是啊!我家男人爭氣。”
張雅沒想到她這麽直接,愣了下隨即氣紅了臉,抬手指著她,“你。”
田韻韻往後退了兩步,不懟她就不找自己麻煩了?笑話!
:宿主,死遁,我聞到主神大人的氣息了。]
[田韻韻:好。]
張雅被她的態度激怒了,“你,珊瑚,掌嘴。”
田韻韻:“倒黴蛋!”
說完轉身就走,不理會氣炸了的主仆二人。
張雅心想她搶了她娘的誥命,還得了表哥的青眼現在又來羞辱自己。
衝到前麵攔著田韻韻,惡狠狠的瞪著她,“你用了什麽手段得到表哥的青眼?狐狸精!”
田韻韻不解的問:“和蕭慎謹有關係?”
遠處湛藍色的身影躲到了樹後。
張雅瞪大了眼睛,“你敢直呼二皇子的名諱。走,和我去見貴妃娘娘。”
田韻韻一把推開她,“倒黴蛋,你走開!”
轉身朝著河邊跑去,張雅在後麵追,“誰是倒黴蛋?”
前麵河拐了道,再往前就是河了。
田韻韻腳踩在河邊上,停住了。
張雅沒有想到前麵的人停了下來,刹不住撞了上去。
田韻韻腳下一滑,落入河中。
撲通一聲。
河邊上兩人嚇懵了。
“救不救?”
“不救。”張雅咬了咬牙,她死了正好。
湛藍色的身影飛快衝了過來,急急的跳入河中。
正好撞到了張雅主仆兩人。
田韻韻在水中不斷下沉,在心中呼喊係統。
胸口窒息感傳來,靈魂就要飄出身體。
009:千黎古來了。]
係統剛說完,千黎古朝田韻韻遊了過來,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出了水麵。
千黎古心裏一陣後怕,牢牢的擁她入懷。
後悔剛才的遲疑,應該早一點出現。
田韻韻咳出了一口水,茫然的看向抱著自己的人。
好痛,腰快斷了。
他,在發抖。
向來穩重的他,因為自己表現得失常,或許他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田韻韻被風一吹,打了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