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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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枕
“咳咳咳咳咳咳!”
田韻韻和千黎古疑惑的看向咳嗽聲傳來的方向。
蕭慎謹來了,站在遠處咳個不停。
來福手中捧著白狐裘朝田韻韻走過來。
看那樣式像和二皇子身上的披風差不多樣式。
“哼!”
來福聽到蕭慎謹發出的聲音,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為難的看著他。
濕透的衣物貼在身上,田韻韻很冷抖得更厲害了。
千黎古忽然放開了她,站起身朝來福走過去,一把奪過披風將田韻韻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的身體的曲線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千黎古一言不發抱著田韻韻揚長而去。
來福鬆了一口氣,陡然看到蕭慎謹不善的眼神,縮了縮脖子。
眼尖的看到水中還在冒泡。
“水裏還有人!”
來福心裏一驚,“那是,表小姐,來。”
“閉嘴!”蕭慎謹走到河邊,陰狠的眼神盯著河麵沒有動靜,轉身吩咐道:“救人!”
來福:“是~”
哭喪著一張臉喊人去了,哪裏是救人,救起來身體已經僵硬了。
書房裏來福跪在蕭慎謹麵前,“殿下,節哀啊!”
蕭慎謹抓起茶杯扔到了地上,“到底誰是你的主子?我沒說話怎麽把我的披風給他的?”
來福懵了下,才明白過來,是因為那個相爺夫人的事生氣。
“殿下,您聽到太醫的話,吩咐奴巴巴的趕過去,不就是為了讓她少受一點罪。”
蕭慎謹心裏的想法又不能說出來,確認了夢裏的女人是她,心裏堵著一口氣。
不能太寵她,夢裏自己都給她當狗了,太醫說她還是處子,但是她現在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殿下不要置氣了,後悔可就晚了。”
……
馬車噠噠的走在長街上。
千黎古看著雪白的狐裘覺得刺眼,他伸手想要把那個礙眼的披風扔出去。
他的手指關節發白,狐裘往他懷裏動一分,又被拽回去一分。
田韻韻雙手抓著披風,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我冷!”
千黎古放開了手,賭氣似的背過身去。
他找出馬車上備著的衣物。
扯掉身上穿著的扔在一旁,然後一件一件的套上。
彎腰從暗格中拿出鞋襪,眼角掃到了她,她眯著眼睛在偷看。
千黎古被氣笑了,轉過身麵對著她,聲音暗啞,“作甚偷看?想看晚上都給你看。”
大白天的發情!
田韻韻嚇得那點好奇的心思都不見了。
“沒,沒有。”
千黎古抓著田韻韻的雙腿,把她滴水的鞋襪都脫掉,扔在一旁。
兩人的鞋子正好擺在一起,他心裏的悶氣煙消雲散。
用手一撈,把田韻韻的腿踹在自己懷裏,抖開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
“先別睡,回去泡個熱水澡。”
田韻韻應了一聲,心情放鬆下來,眼皮打架很快睡著了。
身體很冷,她不自覺的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裏鑽。
千黎古抱著田韻韻進門的時候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很快,屋裏生了火,門窗緊閉。
田韻韻是被熱醒的,嘴上起了火泡,喉嚨幹癢,她掀開身上的被子。
“別動。”千黎古又給她蓋上了。
大管家領著一個大夫進門來。
大夫手中的藥箱都沒有放下,臉上一變,“胡鬧,把火盆挪出去。”
大管家:“其他大夫都說大夫人受了寒,屋裏不能冷了。”
大夫:“那個混賬說的?”
千黎古皺了下眉,“閻叔,按照大夫說的。”
一屋子人,臉色都很難看。
之前請的大夫都是庸醫。
送走了大夫之後,千黎古走到院子裏發作了。
“都按照大夫一日三次的喝藥,為什麽越來越嚴重了?熱都退不下去?”
大管家:“已經讓人在查了,很快就有消息。”
護衛大步走進來,雙手抱拳:“大公子,那些大夫都被張侍郎收買了。”
聽到風聲的族長杵著拐杖來了,他用力戳著拐杖,“他張家欺人太甚。以為我千家無人了嗎?”
轉身召集族人去砸了幾間店鋪,並放下狠話:大夫人如何好不起來,就讓對方償命。
“大人,抓是不抓?牢裏都關不下了。”
聽著稟告的京兆尹頭疼,張家和千家都不好得罪。
正在為難的時候,聽說宮裏派了太醫給千府送去了名貴的藥材。
看著那些名貴的千年人參百年靈芝各種名貴的藥材都熬成了一碗藥。
太醫又不好表現得心疼,殿下吩咐的如果治不好,就拿他的命償。
比起性命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病人喝了幾副藥已經退熱了,醒了過來。
太醫拿出白玉枕,玉枕是用一整塊羊脂玉打磨而成。
“玉可以暖人,溫養身體,大夫人用這個最好不過。”
千黎古冷著臉,剛想開口,袖子被扯了扯。
他低下頭,看到田韻韻眼巴巴的看著太醫手中的白玉枕。
要說出口的話打了個轉,“多謝,粱太醫。”
太醫把白玉枕往前送了送,千黎古接過,塞到了田韻韻腦袋底下。
“那就卻之不恭了,夫君,幫我送送太醫。”田韻韻眉眼都帶著笑,看得出來很喜歡這個禮物。
太醫:“不用了,某回宮複命去了。”
告訴二皇子大夫人很喜歡這個禮物,他心情一定很好,願意喝藥了。
千黎古出門了。
田韻韻身體好轉,她總覺得府裏的氣氛不對勁。
“喳喳,桂姨。”
喳喳和桂姨兩人推開門進來。
田韻韻對喳喳說道:“你去外麵打聽下發生了什麽事?”
喳喳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桂姨扶著田韻韻,“大夫人要起來走走嗎?”
田韻韻:“好。”
躺了好幾天骨頭都軟了。
田韻韻在院子裏走了幾圈,身上也暖和了一些,脫掉了外衫想要坐下。
一塊墊子放在了石凳子上。
桂姨扶著她坐下來,“大夫人病著的日子,大公子不眠不休的照顧著。”
田韻韻:“他很好。”
“夫人也很好,處處為大公子考慮。”
田韻韻放不下她打工買下的小公寓,心裏呼喚係統。
009:宿主,欠的債都要還的。]
田韻韻心想還是幫千黎古解決了麻煩再離開,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喳喳額頭上冒著汗,腳步匆匆走了進來,“大夫人,出事了。族人帶人砸了張家的藥鋪,張家嫡女沒有救回來,還有大公子被連累了,罰在家閉門思過。”
田韻韻:“大公子去了哪裏?”
喳喳搖頭,“沒人知道。”
……
透明空間內,一個大塊頭男人掐著白狼的脖子。
白狼蹬著腿,慢慢停止了掙紮。
大塊頭鬆開了手。
白狼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忽然,化成一道白光嗖的一下不見了。
某處的群山之間。
一隻白狼拔腿狂奔。
聽到係統的召喚,回複了一句,差點被大刀砍中。
還好白狼就地一滾,躲過了。
跳起來竄出了老遠。
地上隻留下一撮白毛,和一個巨坑。
係統切斷了和宿主之前的聯係。
田韻韻抱著玉枕躺在床上。
沒問出千黎古的下落,心裏有些擔心他搞出什麽幺蛾子。
放心不下,剛剛出門走到大街上。
看到一匹快馬飛快從麵前跑過去。
街頭巷尾都傳開了。
千裏之外的山巒崩塌了,山神發怒了。
一整個小村莊被埋了。
【叮~由於係統失誤,功德值—20】
田韻韻:!!!
山崩和係統有關係???
又劈誰了?
大管家急匆匆跑來:“大夫人,您要去哪?大公子沒在,您就是大夥的主心骨啊!”
胖嬸大叔眼巴巴的看著,大夫人好不容易好了,大公子可不能出事。
田韻韻:“閻叔,帶上人去張家。”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去了張侍郎家。
張家大門緊閉,門房急匆匆的去稟告。
門口圍滿了千家人,還有好些看熱鬧的。
“張家霸道慣了的,又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
“誰知道啊!這些人好像都是千家的。”
路人議論紛紛,扭頭就有人往官府的方向跑去。
千家族人簇擁著田韻韻,大喊著:“開門!張家敢做不敢當,有種就站出來理論。”
“把人交出來。”
朱紅大門咯吱一聲開了。
張侍郎雙手放在背後,麵無表情看著大門的人,“何人敢在門口鬧事?”
千家族人全都看向田韻韻。
田韻韻嘴巴動了動,“進去搜!”
族人聽到命令,紛紛往台階上跑去。
“慢著!”張侍郎抬起頭,“左相夫人這是作甚?”
剛才不是不認識的。
田韻韻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侍郎大人,眼花沒看清楚。”
她抬了抬手,族人都停了下來,退到她身後。
“我夫君一日未歸,在這金都之中,隻想到一個地方,就是侍郎府。”
張侍郎:“左相未歸家,說不定去風流快活了。不用找了,人不在這。”
“反而,有件事要和左相夫人說道說道,左相為何要把小女推入水中。”
小女救起來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因為牽扯到落水事件,如今屍體還在宮中放著。
張侍郎陰狠的目光盯著她,心想把麵前的女人弄死,左相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田韻韻看得清清楚楚,揚聲說道:“怎麽你張家嫡女沒有弄死我,你這個父親還有替她完成?”
路人好奇的向旁邊的人打聽。
人群後,一個清瘦的身影靠近,眼神注視著無所畏懼和張侍郎對峙的女子。
族人將大夫人落水之後,張家收買城中大夫害人的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她女兒先推夫人下水的。為何啊!動機呢?”
“嫉妒人家是誥命夫人唄!她娘都不是誥命。”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恍然大悟。
張侍郎給發妻請封誥命的事,朝中的人大多知道。
“就因為嫉妒就要害人?”
“還有沒有王法?”
族長杵著拐杖一路走得氣喘籲籲,終於趕到張家大門口。
隻見一片烏壓壓的人群。
忽然,看到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有點眼熟。
他也在看族長。
族長頓住:“大公子!”
千黎古:“族長,我來接人的。”
族長笑得和藹可親,抬了抬下巴,“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