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徹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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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張安軍的雙腿,已經血肉模糊,連一塊好皮都沒有了。
燒灼的劇痛,讓他滿頭是汗。
為了將瘋丫頭撒在腿上的粉末弄掉,他隻能艱難的爬到地上。
他不能殘廢,要不然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這裏了。
為了能逃離這裏,張安軍用盡全力坐起來,找了一塊碎瓦片,一咬牙,便對著爛肉刮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粉末是什麽東西,腐蝕性竟然這麽強,連一塊皮都沒有留下。
甚至還有些地方,都露出了白骨。
一夜過去,外麵終於響起了雞鳴。
張安軍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他的雙腿,算是保住了,可能不能走,卻前路渺茫。
王老漢一家起來,也沒有去看他,怒氣未消,又上了一把鎖。
“哼,我看這小子還怎麽逃跑。”
“爹,人家要男人,人家要男人啦。”
瘋丫頭一臉焦急,似乎真的喜歡上了張安軍,一邊搖晃著父親的手臂撒嬌,一邊想要去搶鑰匙。
可薑還是老的辣,王老漢早已看出她的意圖,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
“臭丫頭,有了男人,就不要爹娘了?你給我老實點兒,這男人必須要調教,要不然還會丟下你的。”
“嗚嗚,不要,不要丟下小丫,小丫會乖乖的。”
“乖,隻要有爹在,他就不敢丟下你。你就聽爹的。”
“嗯,聽爹的,男人不丟我。”
瘋丫頭笑著拍手,便又瘋瘋癲癲的去追那看不見的清風了。
王嬸猶豫的看了看自家男人,小聲說道:“當家的,我們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給張安軍看看啊?他腿被打折了,要是不治的話,可就真成殘疾了。”
“哼,殘廢才好呢,看他以後,還敢和王明月那個賤人私奔。”
“不是啊,當家的。咱家不見了一袋燒堿,小丫今早又說給張安軍上了藥,我怕那丫頭是把燒堿當藥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就要出人命了。”
聽到這話,王老漢才終於鬆動,但還是沒有開口說要請醫生,隻是打開門看了一眼。
他見張安軍躺在地上,旁邊的砂石變成褐色,大概猜到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去拿紗布。”
“好。”
王老漢粗暴的將張安軍搬到土床上,簡單給他的腿包紮了一下,確定他還有呼吸後,便又將門鎖上了。
“從今天起,他每天就一頓清粥。這種人,不能給他飽飯,有力氣了,就會逃走。”
“嗯,反正不死就行。”
王嬸猶豫了一下,又小聲嘟囔道:“其實若是小丫生個男孩,這張安軍的死活,咱們也就可以不用管了,還能省些糧食呢。”
“反正他那樣,以後也照顧不了小丫,也就隻有生孩子,這一個用途了。”
“......你說的對,若是小丫有了孩子,這張安軍也就不用留了。”
王老漢一拍腦門,拿了一個饅頭,起身就去了張安軍的屋子裏。
“張安軍!”
床上的男人,虛弱的眯著眼睛,看到那白麵饅頭,頓時肚子咕嚕叫喚了一聲。
“嗬,你餓了?”
“謝謝爸。”
張安軍伸手,想要去拿,卻被王老漢一巴掌拍開。
“想吃飯?沒門,你這個廢物,我們家讓你入贅,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我告訴,從今天起,你一天,就隻有一碗清粥。”.
“你要想吃白麵饅頭,就讓我家小丫盡快懷孕,要不然,我就把你丟到後山喂狼。”
“爸,這懷孕的事情,又不是我說了算的,況且我這雙腿都站不起來,如何讓小丫懷孕啊?”
“腿廢了,你那玩意也廢了?你要是不行,就直接說,我給你去買藥,少在這裏給我找借口。”
王老漢嫌棄的瞪了一眼,見張安軍一直看著手中的饅頭,猶豫片刻,決定換一種賞罰製度。
“這樣,我還有另外一條路,你若想吃飯,就和我家小丫同房,一次一個饅頭。要是沒有,你就隻能喝水。小丫懷孕的話,你就可以每天大魚大肉,我也會讓你在外麵曬曬太陽。”
聽到這話,身為江大畢業的高材生,隻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若是從前,張安軍也許還會義憤填膺的反抗怒斥。
可現在,他要活命,要逃出這裏!
“......好,我知道了。”
“嗬嗬,這樣才是我的好女婿嘛。你看你現在,兩條腿都廢了,就乖乖和我家小丫過日子,多生幾個孩子,你倆以後,也就有人照顧了。”
“嗯。”
王老漢見他點頭,總算露出笑容,當夜就將瘋丫頭送進了張安軍的屋內,自己則蹲在牆角偷聽。
隻是,這一夜,屋裏什麽動靜都沒有。
第二天,他在粥裏加了一些藥,想要早些抱上孫子。
這一次,他終於聽到了響動,露出滿意的笑容。
可還沒有持續三分鍾,就聽到張安軍嘶啞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小丫,你可以給我去倒些水嗎?”
“水?”
“對,給我倒一杯涼水,一定要是涼的。”
“好呀,那我給你倒水,你要繼續和我玩呦。”
“嗯,好。”
張安軍口幹舌燥,腿更是疼的鑽心。
他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在剛剛的劇烈運動中,再次撕裂,鮮血染紅了被子。
這王老漢為了抱孫子,也是真心瘋狂,都不給他養傷的時間。
“水,水,快喝水。”
不一會兒,王小丫雙手捧著瓷碗走來,隻是那焦急的模樣,似乎碗裏並不是涼水。
“等等,小丫,這水不會是......”
“呀,好燙,好燙,我端不住了。”
啪——
隻見一碗冒著熱氣的開水,連水帶碗,全都潑到了張安軍的臉上。
“啊,燙死我了,快,快去外麵,給我拿些冰來!”
院子裏,積雪未消,有很多大冰塊子。
王小丫這次總算是聽懂了,快步跑到外麵,拿了兩塊冰坨子,便傻嗬嗬的向屋內跑去。
可剛到門口,就被王老漢擋住了。
“他就是個入贅的,你幹什麽要伺候他?把冰給我放下。”
“他,他疼。”
“疼就疼著去,這種廢物,不配讓你伺候。”
王老漢隻覺張安軍不是個男人,自己抱孫子無望,便拉著拿出女兒離開了。
張安軍半張臉起了一層水泡,為了消疼,他用雙手撐地,爬行到屋外。
頭頂滿月,他流下一行熱淚。
爸媽,我想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