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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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禦修極低得笑了聲,笑聲慵懶又矜貴,與這地牢格格不入。
    即便是在泥潭中,也能給人端坐雲端的高貴感。
    “你是說本王是雞是狗?”
    南洛傾心中壓著事兒,無心與他貧嘴。
    “妾身可沒這意思,王爺倒是喜歡對號入座。都已經這樣了,王爺還有心情玩笑不成?”
    真不知道該說秦禦修心大還是已有對策。
    “禦王府就此倒了,你為何不離得遠遠的?”
    秦禦修眸光幽深,銳利的視線如箭,似乎要將她的心給射穿。
    是有什麽不得人知的秘密麽?
    他陰溝裏翻船隨便一猜就知道是秦宏業動得手,但他不知有沒有南洛傾的手筆。
    南洛傾聽出來他話語之中的試探,風輕雲淡的應對。
    “妾身是禦王妃,禦王府倒了,對妾身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再說,妾身要想再找一個像王爺一樣姿容的夫君,可不容易。”
    南洛傾曖昧的朝著他眨了眨眼,靈巧殷紅的舌頭舔了舔下唇。
    秦禦修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勾起她的下巴,略帶侵略的視線描繪她的櫻唇。
    安風與安雨識時務的扭過頭去。
    南洛傾身子後靠貼著牆,睫毛輕顫,故作鎮定道:“王爺的病不嚴重了?還這麽折騰?”
    這兒是地牢,還有兩個人圍觀,秦禦修不會是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吧?
    秦禦修慵懶的眸光冷了幾分,指尖細細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淡淡的藥香縈繞著她的鼻息。
    “躲什麽?不是說對本王的容顏難以自拔麽?”
    南洛傾明了,秦禦修這是半點虧都吃不得,非得要看她窘迫的模樣。
    可她素來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同樣不願服輸。
    她柔弱無骨的手掌鑽進秦禦修的裏衣內,摸了把他的腹肌,指尖繼續在他的身上遊走。
    秦禦修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他遏遏製住怒火,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你是想在天牢被人看一場活春宮?嗯?”
    上翹的尾音撓得人心癢癢的。
    南洛傾往秦禦修的身上貼了貼,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脖頸,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
    而此刻的南洛傾就像是隻貓兒一樣半跪在他的懷中,脂粉豔麗,胸前春色旖旎。
    “王爺若是不介意,妾身自然是樂意的。”
    秦禦修推開她,繼續保持一開始靠牆的姿勢,緩緩閉上了眼。
    曖昧得氣息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天牢之中隻剩陰冷的腥風。
    “看在你救了本王的麵子上,饒你一命。若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命。本王心中,隻有玉綣一人。”
    秦禦修不知為何麵對南洛傾時會有這麽多的失控。
    明明他喜歡的一直是宋玉綣,怎麽可能會出現偏差?
    南洛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倒是挺喜歡看秦禦修無可奈何的模樣。
    宋玉綣?
    她有什麽資格與本小姐比?
    “王爺還是不要說大話的好,能不能活著從天牢出去才是重中之重。要不然,王爺頭上會不會綠,妾身不敢保證。”
    聽這語氣,南洛傾似乎為要不要綠他所苦惱。
    秦禦修猛地睜開,冷颼颼的視線凝著她的臉,殺氣頓生,“你敢?”
    這丫頭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
    南洛傾笑得更加的無辜,苦惱道:“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挖不到的牆角。怪就隻能怪妾身太過於天姿國色,讓他們無法自拔。
    也就隻有王爺眼瞎,放著妾身這種大美人兒不愛,去愛一顆幹巴巴的小豆芽。”
    印象中,宋玉綣體弱多病,姿色普通,身段更是平平無奇。
    真不知道秦禦修到底是看上她哪點,這麽久了還念念不忘。
    秦禦修怒火攻心,抬手要來抓她,南洛傾瞄準時機溜出門去,反手將大牢鎖上。
    “天牢其實挺好的,王爺還能在裏頭好好的修身養性。而妾身作為禦王妃,自然會想辦法為王爺洗刷冤屈。”
    南洛傾說得隨意,不見半絲真情。
    “你能想什麽辦法?怕是得將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秦禦修眼皮微抬,不信南洛傾有這麽大的能耐。
    “王爺若是不信妾身,難不成信地上躺著的廢物?”
    視線轉了一圈,楚萱兒還像一隻烏龜似的仰躺著,手腳微微抬起,動作怪異又可笑。
    獄卒們提刀靠近,提醒南洛傾探視時間到了。
    此刻必須離開天牢。
    南洛傾離開之前不忘將紮在楚萱兒身上的銀針取回來。
    這針用得順手,可不能就這麽丟了。
    楚萱兒身上麻痹的感覺逐漸好轉,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一肚子的委屈沒地方發泄,自然是要與南洛傾鬥到底。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元安侯府的小姐罷了,真以為能隻手遮天?就連陛下都得聽你的?你也就在這兒大言不慚!
    還有,本小姐好歹也是郡主,你竟然把我釘在地上那麽久,你把本小姐當什麽東西?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拚了!”
    自從禦王府落難後,楚萱兒心裏一直繃著一根弦,情緒更是在崩潰得邊緣。
    被南洛傾教訓後,她完全忘了之前在南洛傾身上所吃得虧,扯下腰上的流蘇,直衝衝的要往南洛傾的脖頸上套。
    南洛傾冷笑一聲,根本沒把她的張牙舞爪放在心上,一抬腳,楚萱兒沒看清路,就這麽撞了上去。
    還沒拿南洛傾怎麽了,就摔了個狗吃屎。
    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南洛傾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打算好好的給她長個教訓。
    她拽過流蘇,一圈借著一圈的往楚萱兒的脖子上套。
    楚萱兒脖頸感受到一陣冰涼,不知所措得尖叫著。
    “南洛傾你這個瘋子要做什麽?本小姐可是郡主,你難不成要殺了本郡主?”
    南洛傾一雙手白皙素淨,獄卒們看著這麽一雙手,想到的隻有美好與溫柔。
    但這雙手,正將楚萱兒往鬼門關推。
    獄卒們看得瑟瑟發抖,不敢隨意出聲阻止,倒是咽了好幾口唾沫。
    他們還抬手摸了摸脖子,總覺得自己的脖頸也涼颼颼的。
    唉,真是可惜了這麽漂亮得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