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命格術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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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點,經過4小時的睡眠後,知陌終於又醒了過來,頭重。額頭和手心有一層密密的汗珠,背卻有些發寒,他撐著頭艱難的坐了起來,從枕邊拿出推羅茲4°大口喝了兩口,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淡紫色汁液,長籲一口氣,熱氣從嘴裏盤旋而出,屋子裏散發出一股香氣,陌子感覺置身於午後的沙灘,身體被曝曬的陽光香氣所包圍,舒服了很多。
在紫色香氣中沉迷了一會兒,他從抽屜內拿出刮胡刀,摸了摸自己滿臉細軟不一的絡腮胡子,將刀網靠近下顎肌膚,剃須刀瞬間啟動。
細密的弧麵刀網貼著下顎麵部線條遊走浮動,順滑貼麵,快速利落的切斷每一根觸碰到的胡須,知陌緩緩仰起頭,剃須刀從下巴遊走到了脖頸直到高起的喉結,高高隆起的喉結在他瘦弱的脖頸上如一座山峰,山峰突然發生了位移還伴隨著一陣吞咽聲,刀網恣意的在這座山峰上攀登了幾個回合,緩緩的遊回至下巴,這時嘴角的皮膚緩緩的升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山包,刀網麵做起了攀升姿態,盤旋了了幾個回合後大步流星至唇峰,在唇峰飛簷走壁後刀片跌落至唇溝,卻又快速攀爬上來,急需遊走至耳鬢。
深沉剃盡胡須的斷裂聲讓知陌如癡如醉,手術的傷痛仿佛已經痊愈,也洗盡了亂作一團的心。
他一隻手拿起枕邊的手機用背麵朝向自己,灰色鏡麵勾勒出明晰的臉部輪廓和兩隻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冰眸子落在了臉下部皮膚仔細偵察,並未見一根漏網之毛,知陌滿意的用手來回撫摸剛被剃須刀輕吻過的肌膚,順滑不紮手,像是老鷹剛捕獲了一隻小雞,更像是一隻獵豹追了三千米終於到手那般興奮,嘴角上揚了45°,拿起手邊的推羅茲4°,又喝了一口。
“灼燒之日,終於又讓我想起了這一天。”在朗旦對他進行意識牽回的過程中,遺留在他靈空領域的白狐意識被全部排除,潛藏在意識最深處的有關灼燒之日的意識被喚醒,知陌終於想起了那個讓朗旦疑惑性別的物種——亞基城命格神使。
與朗旦不同的是,他清楚地分辨出此人為女人,這個女人的身影一直潛藏在他的腦海裏,在灼燒之日那天,他愛上了這個身影和她眼中的羽毛,從此,愛神的箭第一次眷顧了這個被曲垚稱為隻有性沒有愛的男人身上。知陌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間的悸動,這就是古代人所謂的一見鍾情。
但這份愛很短暫,僅有15秒,愛神就抽出了這隻箭,僅僅給他剩了一片羽毛。後遺症導致他忘記了神使的所有,但他的意識還是強留住了那片羽毛,從此那片不知從何而來的羽毛就在他腦子裏留下了烙印,成為知陌愛過的證明與代言。
而這次再次的會麵,讓知陌覺得人生又有了新的開始。“女神,你終於肯見我了,這次,我一定不放你走。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知陌袒露著瘦骨嶙峋上半身,腹部仍然帶著手術後的傷口。他摸了摸胸口的發著藍色微光的羽毛,似乎自己暗戀的女神在回應著他,我就在這裏,我再也不會離你遠去。
“質子,床上繪圖辦公模式”
【是,我的主人】
他所在的蜂箱快速進入了場景切換。床右側的牆壁向他麵前突出成為辦公桌,桌麵45°傾斜成為超大繪圖儀,桌麵上吸附著5隻筆頭大小不一形狀不一的電子繪圖筆。
桌麵散發著暖白色的微光,他拿起一隻較細的筆開始在桌麵上繪出靈空領域見到的女神輪廓,而桌麵前方,漂浮著一片3d羽毛影像,這是他的工作習慣,這片羽毛就如他腦海裏的啟明燈,讓他在茫茫大海裏找到前行的方向。
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張辦公桌,八年前的知陌完成了窺鏡計劃。在女神輪廓慢慢呈現的同時,他的思緒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的一個夜晚,淩晨一點鍾,知陌居住的狹小蜂室裏仍散發著微光,知陌、曲垚和朗旦三人圍在一張一百寸的屏幕前緊鑼密鼓的商討著。
“質子,豎屏屏回到計劃總圖”
【是,我的主人】
三人麵前平躺的屏幕很快旋轉了起來,幾乎與三人同高,呈精準的15°立在了前方。
知陌嚴肅的說:“那麽,由我再總結一下窺鏡計劃的實施。計劃將於下周四執行,目標是獲取朗旦在與β人進行命格交易時靈空領域的微粒影像,之後將由我進行圖像轉譯,最終獲得度司局有關命格交易的機密要素,尋找曲甲去世的真相。”
朗旦的激情有些回落,他對其中拗口的專業名詞都不名義,更別提理順整個原理,他生存哲學隻有一個字——幹!原理和應用是兩回事,跳過這段對話也是可以的,甚至跳過這一章也是沒問題的,他隻要知道自己幹什麽就行。他努力挑揀著行動中提到自己的部分。
知陌接著說:“實施原理:破譯並修改度司局虛度引擎虛擬感官協議,由朗旦攜帶我的意識微粒進入命格交易靈空領域,我的意識將被修改後的感官協議識別為靈空微粒,在朗旦進行命格交易時,我的一億個被編碼的意識微粒將在靈空領域進行活動,活動軌跡將通過量子感應傳輸記錄在我的電腦端口,通過微粒影像轉換為可識別的分辨率影像。
知陌繼續說:“實施前提:朗旦需找到度司局虛度引擎服務器並將流體感染劑塗抹在服務器傳輸端口,不管是電源還是什麽,都可以。同時需將帶有我的意識的生物流體感染劑帶入到交易現場,我的策略是通過滴眼液的方式。”
朗旦想了想說:“我同意,命格借度前在穿戴靈空服前我可以謊稱近期眼睛不舒服,根據醫師的要求有滴液的需求。不過你必須確定你的生物流體感染劑不會被檢測出來。
知陌在空中打了個響指:“這點我能保證,我已經跟白醫有交流過,我研發的感染劑與滴眼液成分不衝突不融合,跟麻醉劑成分類似,不會被檢測出來。”
朗旦又繼續說道:“很好,那麽難點就是我需要找到虛度引擎服務器的位置了。”
“還有一個難點,量子數據傳輸量巨大,曲垚你能保證你的時空存儲器能夠勝任,並不被度司局察覺?”
曲垚回答到:“這需要測試,度司局到我們這裏有十六公裏,傳輸延遲0.00016毫秒,同步傳輸保證數據的準確率基本沒問題,難點在於傳輸過程中暴露身份而被攔截,這是該計劃最大的風險.”
知陌打消了曲垚的擔憂:“除非我對虛度引擎的感官協議破解不完全,否則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存在。”
曲垚繼續說道:“感官協議已有幾個世紀的發展,從最初針對視網膜的暴力性像素破壞到現在的數字世界構成邏輯隨機性與現實微觀差異,在強化虛擬世界的浸入式同時,也打破人們對虛擬世界比真實世界還真實的恐怖情緒。度司局虛度引擎的感官協議由亞基城頂級數字專家研發是公認的事,通過朗旦我們也得知他們的服務器還會對協議不定期進行改變,很難得知下周四朗旦進行交易的虛度引擎會生成怎樣的感官協議。”
知陌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個問題我已經有解決辦法,協議是升級,並不代表徹底顛覆,隻要我們有足夠的數據量得出他們最基礎的協議部分就沒有風險,畢竟基礎是不能動的,服務器對基礎中的基礎是沒有排斥的。”
曲垚很讚成:“嗯,這點沒錯,根據α城的感官協議來說,‘透視緩衝延遲’是最基礎的,比起反重力更普遍,這是由於技術瓶頸本身產生的。那麽對於高於我們至少五個世紀的亞基城來說,會是什麽呢?靈空領域……絕對零度……真空……超低溫……美學…..生命……?”
知陌突然有了主意:“我的意識微粒進入後靈空領域的氣壓值變大,這點最容易被發覺,所以我覺得應該從氣壓角度解決,將氣壓增大主動添加到虛擬協議中,讓協議認為氣壓增大是主動設計的部分。”
曲垚點頭讚成:“這點不錯,除了氣壓增大,還有流速也增大,那麽熱力圖也相應比平時會高出不少,這點也應該被寫入協議。”
知陌附和:“對,虛度引擎在接收到這些擾動後也必須讓他出動某些防禦體係,否則對交易人之間的意識有很大傷害,同時β人的記憶並不會在命格借度後消除,如果我的意識在他的意識中留有殘存,後來也會追蹤到我,必須將其在一定時間內讓虛度引擎主動將我的意識微粒殺死。我被檢測到入侵,必須要在可控的時間範圍內。”
知陌補充到:“也就是隻要協議修改到位,我們不必花力氣在主動消除意識微粒這件事上,而需要花精力在意識微粒活動記錄如何快速記錄和傳輸上。”
曲垚有些疑問:“對。那麽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就是你的意識微粒如何在你遠程的指控下在有效的範圍內活動。靈空領域是無限的,而一億意識微粒也僅能分散到不到5㎡的範圍,如何確保它能在有效的空間範圍內記錄信息呢?”
知陌有些犯難:“這點我確實無法保證,畢竟前期在虛度引擎,後期到靈空領域,我預測我的意識最多在虛度引擎內留存30秒,根本到不了靈空領域的程度,也就是要接近β人,一次機會基本不可能。”
朗旦突然說道:“根據第二代虛度引擎的實施程序,神使在前三分鍾都是進行借度人之間的領空領域牽出流程,如果要進到α人的領空領域,隻要在三分五十五秒進入即可,有二十五秒在零空領域穿梭的機會,虛度引擎不至於到我們的領域殺毒導致我們的意識受損。”
知陌反駁到:“但,我反而覺得這次的目標應該更集中在三分鍾以前,我們需要知道神使,借度人和你之間的行為,至於你們命格借度本身,不重要。”
朗旦不同意:“不,我覺得命格借度過程才最重要,那裏可以看到β人的真正麵目!”
知陌堅持:“不,在之前就好,我們即使有數據能分析出他的命格類型,但也於事無補”
朗旦反駁:“不,經曆可以反饋很多東西。”
知陌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自信等到他的意識蘇醒到我可以窺探的程度,我隻有自信在儀式的前期。”
曲垚在空中排了個手掌,轉頭問朗旦:“打住!你們的儀式時間精準度真那麽高?”
朗旦回答到:“那當然,命格交易是一件神聖的事,豈能當兒戲,並且還不是三分鍾,是2分59秒59毫米的時候進入領空領域。”
曲垚協調到:“這點倒是符合亞基人的性格,那你們就各退讓1半,2分15秒的時候啟動,至於能不能進入到領空領域,就看知陌的技術和我們的運氣了。”
知陌妥協:“好,我同意,那麽意識感染劑就涉及到接觸到人體溫度後12分15秒啟動。”
朗旦拍了拍胸脯:“可以,我盡量在穿靈空服最後一秒滴入感染劑滴眼液。”
知陌在空中拍了兩下手:“好,那過程大家都清楚了嗎?朗旦,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打聽到與你交易的虛度引擎服務器所在位置,並將流體感染劑塗抹上去。曲垚你要提前準備好量子時空存儲器並將傳輸距離和頻率測試到無誤,到時候的操作和監控需要你來把控。我負責虛度引擎感官協議的破解和意識入侵的實施。如果成功,我們將獲得意識微粒的活動軌跡,就能窺探度司局命格交易的萬分之一了。”
勝利似乎就在前方,三人齊呼:“好!”
“好,哪怕萬劫不複,也義無反顧!”
“嗯,義無反顧!”
三人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與毅力,互相擊掌。
八年前擊掌聲回蕩在知陌眼前,他手中不停地更換著電子筆的類型,神使的素描臉龐已出現在眼前的屏幕上,溫和而美麗,特別是那神聖的眼睛,讓人肯定這就是神才配擁有的眼睛。
他按下了屏幕右下方的三維轉換按鈕,經過一分鍾的計算,屏幕上方躍然出現了一個三維化的人頭模型,模型下方提示還有九個模型備選,知陌切換著查看了十個人頭模型,選擇了第七個模型,他將在這個模型基礎上,以三維模式繼續深化繪製他的女神。
眼前的畫筆仍然繪個不停,灼燒之日的回憶繼續。
在確定了窺鏡計劃詳細的實施步驟後,接下來幾天三人幾乎沒怎麽合眼,雖然計劃已經推敲和準備了五年之久,但在巨大的技術和文明差異麵前,除了兵臨城下不得不背水一戰的決心,說道底,三個人的心裏那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讓他們撐到現在的,除了年輕的英雄主義心境,或許隻剩下在各自領域有所長處罷了。窺鏡計劃中,朗旦,28歲,度司局的校官;曲垚,25歲,saadlab博士;知陌,28歲,mamnd博士,利用職業優勢,他們能調動實驗室資源獲取計劃的資源,但結果正如史詩般戲劇常常會給你的一般,宏大的開端,悲劇的結局。
星期四早上8點50分,朗旦成功的在穿戴靈空服前在左眼滴入了攜帶有與知陌意識相連的生物流體感染劑,9點12分15秒,知陌意識順利進入虛度引擎,他見到了從眼裏飄散出羽毛的神使,12分25秒,虛度引擎檢測到黑客侵入,開始微粒排他性爆炸,隻花了4秒57毫秒,高度精確的技術將知陌的1億個意識微粒全部識別、包裹、並焚燒殆盡,在交易雙方進入靈空領域前,並未傷害到命格交易本體意識的一分一毫。
知陌的整體意識被切分為一億個微粒,成為意識本體a,主動為那些微粒附著一對一的量子纏繞體b,因為纏繞的關係a與b始終保持著相同的運動軌跡。當纏繞被催化劑觸發後,b發散在指定環境的物理空間場域,附著在場域中的空氣微粒c中,因為兩者的纏繞效應,b就與c有著相同的運動關係,而b又與a纏繞,所以b的運動軌跡就被a的終端所記錄,a還起到了對b發散範圍的控製作用,隻能是簡單的軌跡記錄。
這樣通過意識對物理空間空氣微粒運動的記錄方法是3x世紀的技術爆炸,是隨著2x世紀生命科學中的生命科學發展和物理學量子學發展而逐漸演化而來,用2x世紀的話來說就是用意念控製物體的運動,不過這裏控製的不是物體,而是意識微粒,也不是控製,而隻是簡單的記錄。
而對意識本體所在的靈空領域編碼進行破譯又是另一項技術爆炸,用2x世紀的話來說就是可以捕捉人的意識。知陌很有天賦,他直接利用自己的意識微粒轉化成了圖像,就像直接看到了物理空間的一切。陰謀起源於意識,而發生地卻在人類物理社會,社會是物理的另一形態。
在靈空領域中,陌子被眼前女子的美麗所震懾,“神?使?這就是神使?”她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無暇的臉上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雖未曾露出笑容,但這種冷冷的美更滲透人心。
他目不轉睛凝視著女人的眼睛,眼睛清澈明亮,眨眼的瞬間一片片羽毛掉落,羽毛的顏色是藍色的,如鵝毛那般輕盈,隨著她的舞姿扭動,散落至空中然後消失。
這就是技術等級差異的鴻溝,知陌的技術隻是以黑客入侵的方式去窺探高級文明的技術現場,虛度引擎甚至都未將此次事件列入重大安全事故,隻是作為一般黑客入侵簡單備案了事,因為在它的眼裏,麵對每天上百起的黑客入侵,15秒以內的入侵似捏死一直蟲子那樣簡單。
因為知陌的意識是通過朗旦左眼滴入的生物流體感染劑侵入的,所以係統對意識的排他性爆炸產生的高溫也對朗旦的左眼產生了不可恢複的灼傷,導致他左眼失明,同時灼燒蔓延到了整個左臉。為了保護命格交易中的β人,命格借度並未中止,而讓朗旦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導致左臉毀容。
同時,爆炸對意識的震蕩反饋到了知陌意識本體上,對知陌的神經末梢產生了不可修複的損傷,讓他餘生都活在了精神分裂與疼痛中,隻有通過過度飲用推羅茲4°來緩解疼痛。
而對於曲垚,爆炸的震蕩直接生成了反侵路線,已收到意識微粒軌跡都被破壞殆盡,電腦裏隻剩下一堆紊亂的數據,即使是修複,也要幾十年光景,幾乎就是一堆廢掉的數據,同時,眼看著自己丈夫慢慢沉浸在羽毛和推羅茲的世界,一個人承受著兩個人的孤獨,她也隻能陷入到自己的水仙世界。
對於虛度引擎,這短短的15秒短到甚至可以不用載入記錄,卻已經改變了三個人的一生。朗旦從度司局退役,創辦了101;知陌和曲垚有了知鳴,知陌恍恍惚惚,曲垚早早離開了人世,剩父子二人相依為命。這樣的生活竟也能漸漸步入平靜。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事物。”知陌沒有停下手中的繪製,自言自語到,“為何就是繞不開灼燒之日呢?”
手上的神使臉型3d模型已基本顯現,他為她貼上了最細膩的最接近他在靈空領域看到的皮膚,皮膚的色澤和毛孔幾乎就是神使的專屬。
他一遍又一遍的調整著眼角的起翹角度,鼻梁的高度,純溝的深度,嘴角的裂開弧度,仿佛手上的3d模型就是神使本尊,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他眼裏的神,那個他心裏的愛人。
“你到底是神還是魔?”愛與恨在知陌心裏交織著,看著眼前的這位神,他不知道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我知道,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你什麽也不知道,你隻是個神使,我恨的隻有自己,為何自己的技術不能再高一點,不然,那場爆炸也不會發生。”知陌開始為她編製頭發,頭發是很複雜的部分,因為當天的女神有著極其複雜的頭型,但即使是紛繁複雜,他也忍著極度的大腦疼痛,努力去回想起發型的編織方式。
“我的神使,你知道那個帶著白狐麵具的人嗎?為何他會知道當日的事,15秒而已,為何他又拿著這15秒來折磨我。感謝他?對,我該感謝他的,因為他,我又見到了你。”知陌突然盯著神使的眼睛出了神,那美麗溫柔的雙眼,似乎一眼就能望穿所有人的心事。
“美,你真美,我可以這樣誇你嗎?你會開心嗎?”知陌突然微笑了起來,似乎在幻想一些事,他的頭疼得不行,手開始發抖,手中的筆從他手中滑落,他側傾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不到半個小時,他又蘇醒了過來,拿起筆繼續雕琢神使的發型。突然他又換了一直更細的筆,將3d模型從頭的背部轉到正麵,將左眼放大,放大,放大到能數請每一個睫毛。
“不對,這根睫毛不對,應該再長1毫米向右傾斜0.1度才好,而這幾根,再短0.05毫米,再密一些才是你的睫毛。”
“對,越來越接近你了。”
知陌又頭疼得暈倒了過去,而這次僅過了十分鍾,他又蘇醒了,猛的喝了幾口推羅茲4°,又開始埋頭苦幹。
就這樣,在蘇醒與昏倒輪回了幾十次後,神使的頭部終於有了大型,雖然細節並未真正到位,但她已經很接近他心裏的神了。
淩晨6點,他終於睡死了過去。床的上方橫著一片繪圖桌,繪圖桌上一個是神使的臉龐發著微光,在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