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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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孫察言觀色,發覺趙遵器宇軒昂,身後的劉貞更是國色天香,估計二人身份不一般,於是嗬退了龍韻:“老八,不可魯莽!這位小兄弟,我們幫最近在附近遇到了襲擊,死傷了不少兄弟,我等連夜查訪,驚擾了二位,還請原諒則個!”
    趙遵豁出去了,把外裳撩開,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查吧,看看本公子十丈長的大刀藏哪兒了?”
    公羊孫見他撩袍子,還以為他要動武,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結果片刻之後公羊孫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連連擺手:“不必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叨擾了,叨擾了!”說罷轉身就走,他的這一舉動不光把趙遵搞蒙了,龍家兄弟也半天沒回過味來,都呆住了,走出驛館大門的時候二人的眼睛還在疑惑的盯著趙遵。
    馬隊風馳電掣的走了,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娘的!龍虎會吃飽了撐的啊!”驛丞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捂著腮幫子說。
    “都散了吧,散了!”
    再說龍虎會的一票人,奔出去七八裏才停了下來,龍韻迫不及待的問公羊孫:“二哥,你這是怎麽了,突然就變了顏色!”
    “你們回避!”公羊孫一聲令下,小嘍囉們乖乖的退後了十幾丈,隻剩下了龍家兄弟二人。
    “二位賢弟,這個公子有嫌疑嗎?”
    龍且說:“當時他們都蒙著麵,那個人功夫非常棒,看身形很像,但氣質完全對不上號,而且那人身邊的女子也是練家子,驛館裏的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差別太大了!”
    公羊孫點點頭:“不是他們!”
    龍韻奇道:“二哥,你怎麽知道?遇襲的時候你可不在場啊!”
    “附耳過來!”公羊孫在龍家兄弟耳邊嘀咕了幾句,龍家兄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龍且道:“既然是自己人,二哥為什麽不挑明了?”
    公羊孫道:“他或許不知道兩家的關係,但有這東西,身份絕對可靠!”
    龍且問:“二哥,那咱們還繼續追嗎?”
    公羊孫歎了口:“臧寬臧婁出了玉門關就鑽進了戈壁沒了蹤跡,再找下去也是白費勁,咱們還是乖乖回去向大哥請罪吧!”
    回到屋中的趙遵和劉貞二人的心還在狂跳,劉貞拍著胸口說:“真懸呢,我心都要跳出來了!龍虎會的人怎麽看了你兩眼就走了呢?真奇怪!”
    趙遵笑著說:“說不定他們感覺到了我的殺氣,被我嚇跑了!”
    “臭美!這群壞蛋不見棺材不掉淚,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們的,快說,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
    趙遵苦笑道:“真沒有,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
    劉貞不信,在他身上亂搜,兩個人雖然早已確立了情侶的身份,但彼此恪守著最後的底線,很少有這麽曖昧的身體接觸,鬧著鬧著趙遵摟住了劉貞。
    劉貞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嬌怒道:“壞蛋,你腰裏什麽東西啊,硬邦邦的,隔死我了!”
    趙遵的臉也紅了,突然他想到了公羊孫離去的原因,從腰間取下了佩戴的玉牌。
    “咦!這塊玉牌倒也別致,怎麽以前沒見過你帶啊!”
    趙遵拿著玉牌一陣出神:“這是黃裳道人送我的,憑此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符水道的任意道觀,此次西行路途多艱,我特意帶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剛剛我敞開外裳,無意間露出了玉牌,這才是公羊孫突然撤離的原因。”
    劉貞奇道:“你的意思是說公羊孫看到了符水道的信物便排除了我們的嫌疑?他也是信徒嗎?”
    趙遵道:“玉牌是我花重金重修鎮河觀,黃裳道人送我的,據說全天下不超過十塊,這玉佩僅僅可以證明我和黃裳道人關係密切,僅此而已!”
    劉貞徹底明白了:“你是黃裳道人的朋友,同樣就是龍虎會的朋友,龍虎會和黃裳真人是一夥的!”
    趙遵憂慮道:“臧豹和黃裳真人勾結這一點我們早就知道了,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他們勾結隻是個人行為,可現在看來,龍虎會和符水道已經結成了全麵同盟,白天你還在說龍虎會不至於造反,那是基於龍虎會的實力不夠強大,現在多了符水道的數萬道眾和百萬信徒,這樣的實力已經可以用可怕二字來形容了!”
    劉貞有點害怕了:“大周承平已久,中原百姓兩代人沒經曆過戰火了,可不能內亂呐,你快去向皇帝匯報,抓起這幫壞蛋,以免他們做大害人呢!”
    趙遵道:“證據呢?”
    “還要什麽證據啊,憑你和皇帝的關係,隻要開口,查便是了!”
    趙遵道:“我們現在對他們陰謀的核心一無所知,就算把人抓了,還是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啊!而且他們不會顛覆朝廷的,就算再有十個龍虎會,我們北護軍一支偏師也能剿滅他們!”
    劉貞道:“我知道他們不敢謀反,可……可這些人沒有底線,為了一分的利益損害別人百分的利益,最後苦的還是百姓!”
    趙遵點點頭:“封叔叔走的時候對我說,讓我做些該做的事,我想懲奸除惡就是我應該做的!貞妹,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些壞人打敗!”
    回到長安趙遵就獲悉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劉貞的父親來信讓她去洛陽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這封信打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趙遵奇道:“伯父數月不曾來家書,為何突然來信讓你一個女孩去處理家族的生意呢?”
    劉貞道:“我們家的女子不輸給男人,再說父兄都不在家,我不去誰去啊!”
    趙遵見信中的語氣比較急,對劉貞說:“貞妹,伯父讓你趕時間去,我去送你吧!”
    劉貞道:“長安到洛陽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安全得很,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加小心!”
    趙遵不舍道:“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恐怕要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了!”
    “這麽久!”趙遵一直把劉貞送出了城,才回到了離開了將近二十天的北門,正在值崗的餘雷等人遙遙的就看到了趙遵,幾個人衝下來就把趙遵扯到了酒館,狠宰了他一頓。
    酒罷三巡,魯誠問趙遵:“頭兒,這半個多月你都上哪去了?我們還以為你撂挑子回老家了呢!”
    趙遵回到了兄弟們身邊沒了拘束,把靴子一踢,半躺著慵懶的說道:“我倒想輕鬆,可哪有那個命啊!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去了趟寧遠縣,夜宿鬼宅還抓了鬼!”
    公孫輸聽了趙遵的話,好懸沒咬了舌頭:“什麽?抓鬼,你還有這手藝?”
    “假的!”趙遵把寧遠之行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聽到趙遵以一敵二重創龍且、刺瞎龍韻的時候,公孫輸忍不住一拍大腿:“嘿,幹得漂亮!你就該帶我們一起去,保準殺他們個幹幹淨淨!”
    眾人一陣莞爾,趙遵押了口酒,問餘雷:“北門的情況如何?”
    餘雷把頭一搖:“還能怎麽樣,你找來的那個郭六是個自來熟,把咱們的兵都給帶歪了,以前不愛說話的人,活生生讓他教成了市井之徒,和進進出出的商旅稱兄道弟打成一片!娘的,和酒肆的店夥計差不多!”
    “城門稅呢?”
    餘雷道:“這倒是沒問題,比往年的還多了半成!”
    趙遵笑道:“那不錯,省你們的事了!”
    魯誠道:“可不是嘛,我們哥幾個天天蹲在城門樓上,快成庵觀裏的神像了!”
    趙遵又問:“龍虎會方麵有什麽動靜?”
    餘雷道:“我就知道你得問這個,我們幾個都沒閑著,分別在城中打探。你走之後龍虎會異常的寧靜,聽說五六天前臧豹請了長安幾個大幫會的老大吃飯,席間重新劃分了各自的地盤,之前被他剿滅的幾個小幫會也沒有劃入龍虎會,隻是換了代理人。這樣一來徹底打消了各幫會的顧慮,臧豹的江湖地位得到了空前提升。”
    趙遵說:“臧豹代替臧雲發聲就沒有人懷疑嗎?”
    魯誠接話道:“臧雲為人非常低調,幾乎沒有公開露過麵,很多幫眾根本沒見過他,幫會中的日常事務都交給手下的頭目處理,如今臧雲大部分的部下都轉投了臧豹,龍虎會的運轉沒受到絲毫影響,而且臧豹似乎不急於正名,他要的隻是幫會的實際控製權!”
    “明智的選擇!臧豹這廝果然奸狡,一件大案做得滴水不漏!確是個幹大事的狠人!”
    餘雷笑道::“可惜這個狠人遇上了你這個閑心過剩的人!哼,這個手足相殘的敗類,就不能讓他稱心如意!”
    趙遵問:“你們打聽消息的時候沒有引起外人的注意吧?”
    餘雷道:“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了,絕對沒問題!”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們任何一個人不要再過問龍虎會的事,不要問也不要查,好好守著城門,把兵帶好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了!”
    “這……這是為什麽?”眾人不解。
    趙遵說:“龍虎會的核心不是隨便可以接觸到的,我一個人行動起來比較方便,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臧豹的注意!”
    吃完飯趙遵給了餘雷一袋碎銀,讓他和兄弟們找地方快活放鬆去了,剩下他一個人留守城門。
    黃昏的時候郭六帶著一班兄弟下了值,正準備回家,突然跑來了一個小兵叫住了他:“六哥留步,樓上的請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