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暗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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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遵道:“這種虛無縹緲的事也能信?龍神丹真有神效,從古到今那些不能生育的帝王怎麽說啊?馬濤鬼迷心竅了吧!”
“不,馬家先祖與我太師父交情莫逆,對道學、經典和丹藥都沒很高的造詣,馬家必然知道龍神丹的實際效果,之前馬濤在他人身上肯定經過了多次試驗,這才決定搭上傻兒子的命豪賭一把!”
“你師父已經被黃裳老道給害了,他有能力單獨煉製出龍神丹嗎?”
吳蘭搖頭道:“龍神丹雖然神秘,但同為太師父的傳人,師叔肯定知道配方。他不遠千裏跑去鍾山找我師父求藥,說明他煉不出龍神丹!獻給馬濤的恐怕是我師父臨終前煉製的最後一批了,他也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趙遵冷哼一聲:“當真是龍神降世也未必能讓人一次就受孕!馬濤被蒙蔽了雙眼,到時候黃裳老道來個偷天換日誆了他的州牧繼承!”
吳蘭道:“馬濤必須在馬勳死前讓這個新任繼承者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世人麵前,為了不讓州牧寶座旁落就算明知道被人算計了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趙遵望了眼東方發白的天空,說道:“子承父業也好,兄終弟及也罷,總之益州不能陷入內亂!不能讓黃裳老道奸計得逞!吳蘭,你說停藥半日馬勳必死,有把握嗎?”
吳蘭一愣:“你……你想送馬勳走?不不不,白魯肯定做了多手準備,不然也不需要預備那麽多藥。”
“那我就親自動手殺了馬勳!”
吳蘭早就領略過趙遵的雷厲風行,但他卻不讚同:“先不說有幾成把握成功,你別忘了西陵道那一支軍隊,馬濤失了繼承人的消息一旦外泄,馬銘會立即前來逼宮,那時候刀兵相接什麽都談不攏了,城中的十幾萬符水道信徒就要出來搞事了!你不能讓對符水道的怨恨蒙蔽了眼睛,我師叔的實力是無法忽視的,必須想出三全其美的辦法均衡利益,不然益州之亂將曠日持久!”
趙遵歎了口氣:“他們三方出動十幾萬人演出的大戲,我就一個人能改變什麽?”
吳蘭也替趙遵鳴不平:“你隻是以閑職入蜀,卻操著天大的心,誰輸誰贏按理說都和你沒太大的關係,何必……”
趙遵道:“我要報仇!這些閑雜之事未了,皇帝就不能全力對匈奴開戰,殺父之仇啊,我要討回來!誰攔著我就是我的仇人!”過了好一會兒趙遵才平靜了下來。“多謝你的提醒,我倒把馬銘給忘了!”
吳蘭道:“門前的巷子裏擠滿了入城的信徒,他們風餐露宿夜宿街頭,早已滿腹抱怨,如果這不是張將軍的家,恐怕他們早破門而入了,過了明天夜裏將是祈福大會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了,變數將在這一夜完成。”
轉過天來天還未亮,幾萬信徒便開始擁門,張義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眼珠子瞪得通紅,可自己手下隻有一百來人,麵對望不到邊的朝聖信徒他們什麽都做不了。剛開始還裝模作樣的查一查,到正午的時候人群騷動擁擠踩踏不斷有人傷亡,在信徒的抗議詛咒聲中,他們徹底敞開了大門不去管了。數條人流匯入原本就擁擠不堪的街道,張義閉上眼睛,默默念叨:“神啊仙啊,保佑保佑這座城吧,千千萬萬不能出事啊!”
隨著十幾萬人的湧入,成都各級衙署官府上下溝通暫時性的中斷了,他們不得不各自為戰,不過城裏的數萬守軍的指揮權一直被馬濤牢牢地握在手中,隨時應對不測。
清晨醒來馬濤就泡進了藥桶裏,這幾日他確實恢複了部分男人的特性,但那個部位始終處於麻木的狀態,對女人提不起興致。與此同時,一頂小轎從花禦坊的後角門出來,兩個轎夫八名全副武裝的保鏢護著轎子專挑小路走。
他們進入一個長巷,走到一半一個莽撞漢子從一個小院裏闖了出來,抬轎的躲閃不及把他撞倒在了地上。
“娘的,你不長眼啊!”一個保鏢出言不遜,莽漢哪裏肯幹,罵罵咧咧的不讓他們離開。幾個保鏢剛想動粗,莽漢的同伴聽到吵鬧的聲音紛紛提著農具從院子裏衝了出來。十幾個人將轎子堵在巷子裏,起初幾個保鏢沒把這群流民當回事,但很快他們就後悔得罪了這些人。
他們配合默契,長柄的農具將一個人和大隊分割開,另外幾個流民撲上去將落單的人捆個結實。如法炮製,片刻功夫八個保鏢和兩個轎夫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柴房,轎子連同轎子裏的人不知被他們抬到什麽地方去了。
白魯在州府門前等了一個時辰不見轎子到來,心知不妙沿途去尋,在巷子裏看到了打鬥的痕跡,很快他找到了被關起來的保鏢轎夫。
“人呢?”白魯惡狠狠的揪住一個保鏢的脖領吼道。
“師……師兄,我們被一群流民給打了,轎子也被他們搶走了!”
“啪!”白魯狠抽了他一巴掌:“流你祖宗,分明是有人假扮流民前來搶人,你們十個人都是豬嗎?廢物……廢物……”白魯大發雷霆,他知道轎子不會輕易找回來了。
“人帶來了嗎?”趙遵焦急的詢問。
小五一指院子裏的小嬌:“你給的路線很準確,人給你帶來了!”
“有勞五哥了!”
小五道:“這算啥,也虧得城裏混亂,不然我們也躲不過馬濤的耳目,去看看吧。”
趙遵來到轎前輕輕撩起轎簾一看,臉色頓時大變:“不好,被騙了!”
這幾日成都城中各大酒樓客棧、花街柳巷都如臨大敵,花禦坊也不例外,門前加了十幾個護院,看見衣衫襤褸的流民一個個橫眉立目,倒是沒有幾個敢來搗亂的。坊內更是清淨蕭條,各樓的姑娘們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休息,日上三竿還沒有幾個起的。
西苑小樓更是靜的嚇人,趙遵推開樓門,樓裏本該十分敞亮,不知什麽人給每一扇窗都糊了一層油布,大白天樓裏暗的幾乎目不見物。
趙遵憑印象摸到了樓梯,高抬腿輕落足上了五階台階,樓板突然下陷,趙遵早有防備借力高高躍起,就在趙遵慶幸躲過陷阱的時候,一把暗黑的長劍悄無聲息的從背後刺來。
“當!”趙遵的寶劍出鞘蕩開了對方的偷襲,趙遵再回身偷襲的人已經沒了蹤影,一片漆黑中聽不到任何聲音,對方是個高手!
“白師兄,為何不以真麵目見人?”趙遵從此人出劍的手法便斷定他正是符水道三代弟子的大師兄白魯。
“嘿嘿……”一聲冷笑從較遠的地方傳來,結果白魯的劍卻詭異的從身邊刺了過來。趙遵迎著他的劍鋒還了一劍,白魯沒有趙遵的臂長,隻能先收手格擋,趙遵又連砍兩劍,黑暗中暴起兵刃碰撞的火花,白魯不敵再次引入黑暗中。
“白師兄你功夫倒貼合了符水道的陰險,都見得不得人!”趙遵故意激怒白魯。
但白魯老謀深算豈會上當,趙遵尋了好一陣就是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其實白魯的內功遠達不到可以隱匿氣息的地步,但他善於煉丹服用了減緩呼吸的秘藥,因此在黑暗中完全捕捉不到他。
“你不出來,我也不著急,咱們慢慢耗,祈福會不看是挺可惜的,但大師兄不到場似乎說不過去吧!”趙遵話音剛落,一個螢火蟲大小的光點直奔自己麵門射來,趙遵閃身躲過,光點擊中身後的立柱,油星火星四濺頓時把木柱燒焦了一塊,緊跟著光點如疾風驟雨般的襲來,先後三十幾個,趙遵終於一個沒留神,左臂被光點擊中火光爆燃,但火很快就熄滅了,周圍到處都是焦糊味,白魯無法分辨趙遵的傷情。
“哦?看樣子你的功夫沒有你的嘴硬!滋味不好受吧!”白魯嘲諷道。
趙遵沒有回答身體慢慢向窗戶挪去,似乎想破窗逃走。“哪裏走!”白魯一個箭步衝上去,緊握的右手突然在趙遵麵前張開,他故技重施一團炙熱耀眼的白光在黑暗中暴起,但隨著火光白魯看到趙遵緊閉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白魯臉上得意的笑容頓時變成了恐懼。
趙遵反握寶劍,劍把狠狠撞在白魯的前胸上,白魯悶哼一聲倒退出去三四步,“嘩啦!”趙遵扯掉了身後窗戶上的油布,陽光灑進來,白魯頓時無處遁形,他自己反被陽光刺得滿眼生花睜不開眼了。
“狗賊!讓你也嚐嚐這滋味!”趙遵冷笑一聲,揮劍向他刺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擋在了白魯身前。
“別傷他!”
“雨荷,你讓開!我定不能饒他!”趙遵看到雨荷緊張的表情,有些心痛。
“不,我求你了,放過他吧!”雨荷苦苦哀求。
恢複視力的白魯擦幹了嘴角上的血,這才看清趙遵衣服、頭發上塗滿了防火的秘藥,雖然被火球擊中但毫發無傷,他苦笑道:“原來你早有防備,哼哼哼,棋差一著啊!”
趙遵怒指白魯:“這家夥要把你送給馬濤,借你腹生子!你還護著他!”
雨荷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嬌怒道:“呸,趙遵,你瞎說八道!”
白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牽動了胸口的傷,忍不出咳出了一口血。雨荷忙給白魯揉胸口:“哥,你……你傷的很重嗎?”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