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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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賢王麾下乃是大匈奴的精銳之師,勇士如雲,今日我部男兒想與左賢王的部下一戰,不知左賢王敢否應戰!”
    左賢王好像沒聽見,繼續和左右說笑蔑視左穀蠡王,過了好一會兒老王爺問:“左賢王,你可應戰啊?”
    左賢王大笑:“如他所願!”左賢王麾下悍將頗多自是不懼。
    左穀蠡王叫了聲好:“好,爽快!不過這麽幹打提不起勇士們的戰鬥欲望,不如添點彩頭提提氣!”
    左賢王知道左穀蠡王沒憋好屁,但話趕話說到這兒了,不能落下風:“要什麽彩頭?”
    左穀蠡王道;“左賢王身份崇高,玩小了那是看不起您。這樣吧,我派一個人出來,你可以出三個人,隻要你有一個人贏了,那就算我輸,滿足你任何一個要求!我要是贏了,給你要個人你不能耍賴!”
    左賢王道:“你要何人?”
    左穀蠡王一指左賢王身邊的桑暮歌道:“要你的女兒!”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桑暮歌,左賢王麵露殺機,瞪著左穀蠡王,“你找死!”白鹿王拔出了腰刀。
    左穀蠡王舉起雙手:“玩玩嗎,幹嘛這麽認真,不敢就算了,又不逼你們!”言語間盡是嘲弄。
    老王爺來之前接受了大單於的命令,他站在左穀蠡王一方,極力挑撥二人的關係,逼左賢王應戰。
    左賢王握了握女兒的手,桑暮歌用力回握了一下,左賢王下定決心說道:“一言為定!”
    左穀蠡王大喜過望,好像自己已經贏了,片刻之後一個奇怪的人被帶到了場中央。他披頭散發,胡子有半尺長,好像從未洗過澡一樣,臉是黑的,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的不成樣子。最紮眼的是他脖頸上套著勒狗的皮帶,兩個武士用鐵鏈牽著他進場。
    眾人一片嘩然,“這是什麽東西,人嗎?”“人?人有用狗鏈子栓住的嗎?”“左穀蠡王從哪兒找來這麽個東西,真惡心!”
    眾人議論紛紛,趙遵卻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殺意,這個人渾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力量的壓迫感令趙遵渾身不舒服。
    “我去!”蘭頓甩掉外袍向左賢王請纓,他和桑暮歌情同兄妹,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不要輕敵!”宗師級的中行嫣也覺察到了異樣,提醒蘭頓小心。
    “蘭頓將軍上場了,有好戲看了!”“草原第一勇士打一個瘋子,有意思!”蘭頓作為左賢王麾下第一勇士,是草原上的大明星,被大多數人看好。
    左穀蠡王看到蘭頓登場臉上露出了惡毒的表情,兩個武士鬆開了鐵鏈,那怪人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震得人耳膜發疼。
    蘭頓身經百戰並不畏懼,怪人跳上來伸出鋼鉤一樣的利爪去抓蘭頓二目,蘭頓高高躍起左手揪住怪人後頸上的皮帶,借力雙膝猛磕怪人麵門,“啪!”筋骨碰撞之聲響徹全場。左賢王暗自鬆了口氣,左穀蠡王找來的怪人隻是相貌特異,本事卻不出奇。然而很快左賢王就打消了自己可笑的想法,若是普通人挨了蘭頓的膝撞,腦漿子都得蹦出來。可怪人渾然不覺,不顧脖頸受製,回手又是一爪,蘭頓無奈隻好鬆開皮帶躲了過去。
    一個照麵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心裏都清楚,蘭頓不是怪人的對手。蘭頓心裏也發虛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和爆發,在怪人眼裏不值一提,自己的攻勢他完全無視,他利爪的還擊自己卻不敢硬接。幾個照麵之後,怪人雙爪橫掃蘭頓麵門,蘭頓慌忙跳閃卻被怪人追上,小腹被抓的皮開肉綻。蘭頓這才明白,眼前這個人不但力氣大,靈敏也不在自己之下,又兩回合蘭頓硬接了怪人幾招,雙臂都被抓爛了,一個沒躲開胸口挨了怪人一腳。
    看似隨意的一腳,蘭頓一口血劍噴出來,倒飛出去四五丈,也虧得蘭頓經驗豐富挨打會挨,躲開了最致命的區域,又滾落回了本隊。怪人再要下殺手,蘭頓已經被左賢王的麾下保護了起來,麵對左賢王部下明晃晃的刀劍,怪人再次發出了妖魔般的嘶吼,嚇得武士們一陣膽寒。
    “蘭頓!”桑暮歌忙去接應為自己出頭而負傷的好哥哥,卻見蘭頓已經昏迷不醒,桑暮歌望著左穀蠡王咬牙切齒,左穀蠡王看見了卻隻是冷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蘭頓的迅速落敗始料未及,觀戰的人們都驚呆了,“哈哈哈,左賢王,第一個人完了,快派第二個上場吧,我都等不及了!”左穀蠡王一陣陰笑。
    “大王莫慌,我去對付他!”中行嫣站了出來,左賢王淒然一笑:“麻煩你了!”
    “哎呦,左賢王麾下真是無人可用了,大匈奴男兒之間的比武叫一個沒有男根的漢人閹貨出戰,真是沒落啊!”左穀蠡王的部下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是啊,左賢王你這麽幹也太藐視木欄大會了!”不少人都不讚同中行嫣出戰。就在騎虎難下之際,一個人已經走進了比武的場地。
    “趙……”羽鮮差點叫出了聲,左賢王沒想到趙遵會替自己出頭,有些猶豫。
    “左賢王,你確定讓這個人打第二場?”老王爺雖然偏向左穀蠡王,卻保留著幾分公正,不希望左賢王白白浪費機會。
    左賢王站起身指著趙遵道:“他就是我第二個人選!”
    趙遵來到怪人麵前,在對方臉上隻能看到一雙懾人心魄的眼眸,又是一聲咆哮,怪人好像在發泄未能殺死蘭頓的怨恨,大手拍向趙遵。
    趙遵聚氣於右手,硬接了怪人一掌,“啪”的一聲巨響,趙遵倒退了三四步,隻感覺臂膀酸麻,暗讚此人真乃神力,二哥蕭烈也不及他。
    怪人一擊未能奏效,立刻揮出了第二拳第三拳,趙遵右手酸麻不敢再接他全力出擊,開始在場內遊走。
    “他怕了,光躲有什麽用!”“打不過就快認輸吧!”左穀蠡王的部下見趙遵勢危,起哄道。
    桑暮歌見趙遵節節敗退,小拳頭握的緊緊的,不停給趙遵鼓勁。左賢王額頭也見汗了,他沒想到左穀蠡王要拿他最疼愛的女兒下手,若趙遵敗了,中行嫣又不能出戰,自己真要把女兒交給左穀蠡王嗎?
    怪人的力氣好像沒有窮盡,十幾招下來趙遵額頭已經見汗,對方完全不防備趙遵的攻擊,趙遵卻要加十二分的小心,被他的拳頭掃中一下就沒機會了。
    中行嫣也為趙遵捏把汗,說實話對方蠻力驚人,自己也未必是對手。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趙遵是在拖時間的時候,趙遵的反擊卻悄然開始了。
    這個怪人無論是在草原又或是在漢地,單憑這一身蠻力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可他偏偏遇上了趙遵,魏平君傳授的“截脈”便是克製。怪人隻顧拚命攻擊,仗著皮糙肉厚完全不做防禦,趙遵借著怪人用拳攻擊自己的時候連封了他左右兩臂的穴道。
    趙遵頭一次有機會在與高手過招時用到截脈,而且用到了第六觸,趙遵依之前的經驗認為怪人此時全身麻痹行動遲緩,再無反擊之力,想借機使出九觸徹底封死對方的行動,以達到震懾左穀蠡王的目的。
    趙遵準備第七觸的時候,萬沒想到怪人竟還有還擊之力,一掌擊中趙遵的左肩,五根手指的指甲掏了五個血窟窿。趙遵倒飛出去,趴在了地上。
    “啊!”桑暮歌驚叫了出來,以為趙遵和蘭頓一樣負傷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這麽想的,左穀蠡王已經準備譏諷左賢王逼他選出最後一個人,快點結束這場比武用桑暮歌來羞辱他。
    可趙遵趴了一會兒晃晃悠悠又站了起來,他走到怪人的麵前,伸出雙指徑直戳向怪人的二目,在幾乎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怪人卻沒有躲,一動不動的僵在了原地。如此一來便認定趙遵勝利了。
    左穀蠡王蒙了,左賢王等人也沒看明白,怪人占盡上風怎麽“故意”輸給了趙遵?
    “左穀蠡王,你的話還算數嗎?”趙遵用匈奴話挑釁左穀蠡王。
    左穀蠡王呆了好一會兒沒有開口,左賢王對老王爺說:“王叔,你得主持公道啊!”
    老王爺本不想摻和左賢王和左穀蠡王之間的糾紛,如今左賢王一方在眾目睽睽下取勝,自己隻能站出來“主持公道”:“左穀蠡王,比武添彩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輸了可不能賴賬啊!”
    左穀蠡王老臉一紅,他知道左賢王不能要他的命,無非是挨一番羞辱,那也比失信於全族貴族強:“願賭服輸,左賢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左賢王心道僥幸,多虧趙遵替自己解了圍,左穀蠡王著實可恨,但當著權貴們的麵又不能做的太過,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仗是人家打贏的,要什麽你得問他!”
    老王爺點點頭:“在理,年輕人你很英勇,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本王為你做主。”
    趙遵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我的要求和左穀蠡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