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廣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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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感激老太後多年的照顧,忍不住哭了起來。趙遵安慰道:“太後一生坎坷,落魄過也風光過,與她同輩的老者大半中途凋零,她能安享晚年是上蒼對她一生為善的恩賜,因此不必難過坦然接受吧。”
趙遵沒有猜錯,一個月後竇太後在洛陽的宮中結束了精彩絕倫的一生,舉國哀悼官府出榜禁止一切歡慶之事,雲仙樓借機休整。國喪期間宗室雲集長安,趙遵作為宮城護衛的總頭頭忙的焦頭爛額。他極力避免與劉貞見麵,可劉貞還是時不時的出現在眼前,每次都對他怒目而視。
劉衡對母親有深厚的感情,發喪時幾次哭昏過去,之後很多天都吃不下湯飯。皇帝如此悲哀,大臣們自然跟風,送太後出殯的隊伍綿延數裏,哀嚎聲一片震動寰宇。
國喪之後的某個時間趙遵在府上秘密為何郊、東野誌等幾個人進行了婚禮,阿玉為自己幾個好姐妹找到好歸宿而高興,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再等幾年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婿。”趙遵安慰這個愛哭的小丫頭。
“不,阿玉永遠留在主人身邊,哪都不去!”
冬去春來匈奴人蟄伏了一年又開始蠢蠢欲動,周賓來信告訴趙遵,漁陽、右北平、玄菟等郡,甚至扶餘人都倍感壓力,小規模的匈奴騎兵四處劫掠,劉衡憤怒的派出北護軍和右衛軍進駐河朔向匈奴施壓,但大喪之年卻不易再戰。
趙遵主動請纓領一支輕騎兵出塞襲擾匈奴牧民,劉衡對趙遵的勇敢大加讚賞,幾個大將一番商討後否定了趙遵冒險的舉動,這時中行嫣的書信又來了。
“陛下,臣感覺應當終止趙遵與中行嫣的書信往來!”陳嵩的理由非常充分,畢竟趙遵被俘半年,在草原上肯定和中行嫣有過交集,為了避嫌應當如此。
“丞相以為呢?”劉衡向鮑鴻征求意見。
鮑鴻少有的沒有反駁陳嵩:“二人書信並無違禁之言語,但中行嫣叛國賊子早無回還可能,為之亦無益也。”
一向不怎麽參與丞相太尉爭鬥的禦史大夫何瑾卻突然唱起了反調:“陛下,既然中行嫣與趙氏父子達成了某種默契,又沒有危害,何必旁生枝節冒風險呢,讓趙遵自己斟酌便是。”
劉衡讚同了何瑾的建議,趙遵在草原和很多匈奴貴族都有接觸,唯獨中行嫣,趙遵一直等可直到歸國他都沒有露麵。不過正是這種刻意的回避讓趙遵明白二人書信是一種既定的互道平安的機製。
趙家負責保證中行嫣的妹妹無恙,作為交換條件中行嫣或同樣保護一個人或者保障某件事長期有效的進行,總之是父輩之間的交易,趙遵隻能選擇繼續下去,不然會失去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
收到信的那一刻趙遵似乎可以感受到中行嫣的無奈,想了解妹妹的生活又怕打擾她,想幫助她又怕被左賢王知道,終究他不希望妹妹和他一樣流亡草原。
李夫人處趙遵去過幾次,雖然還是那麽親切,但隻要提起劉永,趙遵心裏就堵的難受。李夫人渾然不覺,還一直勸趙遵多和劉永親近,殊不知劉永東山再起後身邊聚攏了一大批溜須拍馬的小人,在他們的挑撥下劉永和正直有為的大臣越來越疏遠,對趙遵從敬變成了懼,最後變成了厭,趙遵不去煩他是最好。
戰爭的威脅暫時遠去,盛世下的人們又開始尋歡作樂,趙遵作為青年才俊的代表人物自然有人追捧,趙遵不再擔任令人畏懼的驍騎軍都尉做了更偏向文臣的中郎將,大夥更願意去接近他。
趙遵表現的也不像以前那麽高冷,主動接近一些官員和官員的親屬,不但有軍界的大佬,交往的文官反而更多一些。這讓封不遺非常滿意,以為傻小子終於開竅了,不少大臣也鬆了口氣,以前趙遵總不按官場規則辦事讓他們很不適應,一旦趙遵走上官僚的路線便會慢慢落入控製之中。
“趙兄,今晚可有空?”中黃門薑武攔住了正要出宮的趙遵。
“薑兄,你當值啊。”趙遵望了一眼西墜的太陽,“我下值了,無事。”
“那正好,一起喝酒去!”
“好啊!不過今天我請客,不然我可要回家睡覺了!”趙遵說道。
薑武大笑:“就依你!”
“如此薑兄便多叫幾個好友,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早就約好了,隻等趙侯你點頭!”薑武邀請了太官令田奮,籍田令鍾離春,考工右丞胡誠,這幾個人最為要好,官職不高,但都從事實務,比蹲在衙署裏琢磨人的專職官僚好相處的多。
趙遵在長安的府宅可比洛陽大多了,幾十個人伺候他一個老爺,宴請幾個朋友不在話下,隻是時辰太晚了,倉促之間沒有準備做不出像樣的酒席。趙遵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幾位仁兄,咱們到花禦坊一敘如何?”
幾個人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胡誠道:“咱當趙侯練了什麽神秘的武術不近女色,您不說我們也不好問,原來……原來趙侯也是性情之人!”
長安城中的花禦坊是個龐然大物,大到令人懷疑它隻是一個青樓,趙遵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之前他都是用封不遺的帖子走後門進來的。幾個人進了大門,官身的同伴都被老鴇熱情的招待,到趙遵這兒老鴇卻不認得,但見幾個宮中的官員都對他畢恭畢敬不敢怠慢,殷勤的讓進趙遵:“瞧我這老眼昏花的,怎麽就想不起來貴客的名諱了。”
老鴇隻有三十來歲卻精於世故,忙向最熟悉的薑武投去求助的目光,薑武開玩笑道:“都說鴇兒娘這雙眼玲瓏剔透過目不忘,可要是不認得這位爺,你這雙眼真要不得了!”
老鴇聽了更糊塗了,鍾離春比較老實:“這位是中郎將,趙尊侯爺!”
“哎呦!”老鴇子一聲驚呼引起了不少人的矚目,趙遵不喜歡這種受人關注的感覺,特別是在青樓妓館這樣的風化場所。老鴇子卻不肯罷休,要借趙遵的名聲大肆炫耀一番。
“薑大人說得對,一會兒我就把這對招子挖出來扔茅廁裏去!趙侯親臨,花禦坊每個人臉上都有光啊!”老鴇一張巧嘴把趙遵捧上了天。
胡誠道:“鴇兒娘,貴客可給你請來了,招待不好砸了招牌可別怨我們!”
老鴇陪笑道:“不會不會,一定讓幾位爺滿意而歸!”
薑武笑道:“是樂不思歸才對!趙侯可是出了名的才子,一首曲子讓毀了半副嗓子的江無鹽拿了洛陽花魁,不在花禦坊留下點風流韻事是你們的損失啊!”
胡誠提醒道:“鴇兒娘一定請出‘三豔’讓趙侯知道咱長安的姑娘不比洛陽的遜色!”
“一定一定!”
花禦坊裏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有很多,老鴇招待了幾人一會兒便讓仆人把他們請進到了花禦坊主樓的二樓,那裏隻招待身份高貴的客人。
“胡兄,你剛才說的‘三豔’是何人呢?”落座之後趙遵便問起胡誠。
胡誠道:“趙侯深藏不露,這一發又不可收拾!倒像是急色之人了!”
趙遵想起了石癸對自己評價,他說趙遵存在兩個截然不同的內心,一個本能的如同貴胄子弟一樣驕奢淫逸,這是趙遵的出身決定的。另一個卻是在後天修習了數不清的典籍,被幾個大儒輪番教導下能用良知克製私欲的“聖賢”。這就是趙遵並不抗拒進出風化場所,卻又淺嚐輒止不過火的原因。
田奮道:“煙花之地為了招引客人,都會推出‘頭牌’‘花魁’吸引客人,美不美的先擱在一邊,虛榮心先滿足你一下,多花錢你也不在乎。花禦坊是大窯子,招牌姑娘一個不夠用,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三位國色天香的女人,把長安城的公子哥迷得五迷三道的。不過這三個姑娘確實美得不可方物,色藝雙絕,放在美人堆裏都是第一排的,一會兒讓趙侯見見,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趙遵在長安待得時間不短,但大部分時間以百姓的身份暗中查案,與龍虎會和符水道等惡人們周旋,精力都用在了壯大北護軍的身上,根本沒機會流連煙花之地,這溫柔鄉趙遵不是不喜歡。
主樓的二樓到處是飲酒作樂的聲音,趙遵他們被帶到一個四麵有屏風遮擋的雅致的席位上,不多時薑武等相好的姑娘陸續前來。
趙遵一見果然都頗有姿色,“這位公子是誰啊?怎麽長得這麽俊!”薑武懷中一個長著美人痣的高挑美女笑著問薑武趙遵是誰。
薑武打趣道:“這是我遠方的表弟頭一次來長安。”
美女不懷好意是看著有些拘謹的趙遵笑道:“你表弟看上去很靦腆,不會還是個雛吧!”眾女一起放蕩的嬉笑,大有拿趙遵尋開心的意思。笑聲為止又進來一人,此女長得好似怒放的牡丹雍容華美體態豐盈,一對酥胸極是撩人。
趙遵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但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錦兒姐!”幾個小姐妹很是驚訝,錦兒是花禦坊的三大招牌之一,薑武幾個人可是請不動她。
“趙侯,您萬福!”錦兒盈盈下拜,幾個小姐妹這才知道趙遵身份非凡,也跟著下拜,長美人痣的女子暗中擰了薑武大腿一把。
“哎呦!”薑武佯裝吃痛,“趙侯怕你們放不開才不打算公開身份,現在讓錦兒姑娘戳穿了也好!”
趙遵忙攙扶起了錦兒:“趙遵初來乍到,幾位姑娘不必多禮!”這錦兒真是個小妖精,借勢一倒撲進了趙遵的懷裏。趙遵直感覺兩團肉擠到了自己的胸口,香酥的感覺令人不能自已。趙遵心猿意馬不由自主的摟住了錦兒的腰,錦兒見趙遵上道順勢抱住了趙遵的脖子,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二人向後倒去,結果錦兒穩穩地坐在了趙遵的大腿上一臉嬌羞。
眾人才知道二人是在調情,在笑聲中開始了今晚的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