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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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你不要問了,我們真聽不到。”
    白鶴欲哭無淚。
    “可為什麽我娘能聽到我心裏的話?”
    “你娘那是七星鬥聖啊!而且還血脈相連。”
    “龜龜,這真的不是什麽鬥技嗎?”
    “我也不確定,可能是靈魂鬥技的一種,不過師弟你放心,我們真聽不到你心裏在說啥。”
    “唉。”
    小許長長歎了一口氣。
    白鶴看著小許手腕上的建木生生環,感歎道:“師弟呀,你到底勒索了人家多少?人家居然給你了五十萬份凝血散,五十萬份回氣丹,還有這麽多常見的丹藥材料。”
    小許想起離別時大長老拉過來的那一堆東西,感慨地說道:“我就隨便一說,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白鶴凝視著建木生生環,這個級別的靈器他見過不少,但是能擁有這麽大的一個附屬空間的,屬實是少見,他最大的那個空間戒指,儲存量還不到建木生生環的二十分之一。
    許家給小許送的那一堆煉藥材料,在建木生生環的空間裏堆了好大一個角落。
    玄龜笑道:“因為這件靈器的特殊性,這些藥材放上四五十年也壞不了,師弟以後是不缺練手的材料了。”
    “我看啊,這麽多的材料,它就是全壞了都用不完。”
    白鶴吐槽道,他倆倒不是眼紅這些煉藥材料,畢竟全都是低級貨,幾十萬朵加起來也不如他倆手上的那些,隻是小許真的太浪費了,弄了這麽多,到最後估計大部分都要爛掉。
    算了,他怎麽開心怎麽來吧。
    小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這個大長老真是的,送一點就好了嘛。
    “好了師弟,今天的課該開始了。”
    “啊,我不想上課……”
    “許聖座說了,今天晚上要考你。”
    “啊?他怎麽能這樣?”
    “所以你還是趕緊學吧。”
    時間很快進入夏季,無所事事的許榗除了幫媳婦頂了幾次班以外,剩下的時間都在打牌,以及監督兒子的學習情況,小許的靈魂十分強悍,書本上的知識自然是輕鬆記下,隻是煉藥這種東西必須要實際操作,紙上得來的終究太淺。
    英靈殿旁邊的池塘,許榗坐在了許常當年坐的地方,悠閑的指點小許練拳。
    “拳法大體上可以分為內家拳和外家拳,內拳以靜製動,外拳以動製靜,內拳以柔克剛,內拳技法主於防守,外拳技法主於進攻,二者並無高低之分,你學的時候,可萬萬不能重外拳而輕內拳。”
    小許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啦。”
    許榗看著兒子那一臉不耐煩的眼神,繼續說道:“《基礎拳腳鬥技》裏麵的,你已經全部記下了,這點很不錯,但還是要勤學苦練,將它們深深記在心裏,永遠不要忘記!”
    “嗯,我知道。”
    “你現在學的這個版本的《基礎拳腳鬥技》,總共有三十六招,之後還可以學學那些六十四招,八十一招的版本,超過一百二十招以上的版本就別學了,那些完全是硬湊的,學了之後毫無益處。”
    “知道啦!老爹,能開始教我鶴拳了嗎?”
    《基礎拳腳鬥技》並沒有連在一起的招,每一招都是獨立的,而像鶴拳虎拳這種,就是把《基礎拳腳鬥技》裏麵的招拆分組合起來,形成一套自己的拳法。
    “先不急,你再給我把這三十六招都打一遍。”
    “啊!我不要!”
    “快點……”
    傍晚吃飯的時候,小許興衝衝的要給白鶴表演鶴拳。
    “大鳥,你從一隻鶴的角度,來看一下我這鶴拳學的如何?”
    “哈哈,好啊。”
    白鶴起身,比劃了個鶴拳的起手架式。
    “師弟,來,讓我看看你學的正不正宗。”
    “哈哈,看好了!”
    小許一套拳打完,玄龜樂的哈哈大笑。
    白鶴滿臉鬱悶道:“師弟,你確定鶴是這樣動的嗎?”
    “呃……應該吧。”
    “哈哈哈哈……”玄龜笑個不停。
    白鶴更加鬱悶了。
    第二天早上,許榗教拳的時候,白鶴突然走過來,變回本體,將本體變得和小許一樣大小,擺開架勢對小許說道:“師弟,咱倆過兩招。”
    “好,老爹,你來當裁判。”
    許榗微笑著點頭。
    小許自然不是白鶴的對手,白鶴連打帶教,一早上很快過去了。
    “師弟,怎麽樣?學會了嗎?”
    “差不多了。”
    “那你再給師兄打一遍。”
    “好!”
    小許氣勢高昂,興衝衝的給白鶴表演了一遍鶴拳,惹得前來給他們送飯的玄龜破喉大笑。
    “師弟,你打都沒錯,你賀師兄平日就是這個樣子。”
    白鶴聞言更加鬱悶了。
    許榗在一旁看的直搖頭,兒子的記憶力很不錯,但是拳法方麵的天賦,顯然一點都沒有,不過也不急,他還小,練上幾千遍幾萬遍總能會的。
    時間很快來到五月,小許趴在窗台上,看著正在乖乖聽課的小煉藥師們。
    “唉,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他們就要畢業了。”
    陽先生在一旁笑道:“怎麽,舍不得嗎?”
    “當然舍不得,他們可是陪伴了我的青春啊!”
    陽先生愣住了,沉默地看著這小屁孩,青春這種詞,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幾天後,小許堵在辦公室門口,讓裏麵的老師們哭笑不得,也讓外麵的小煉藥師們焦急不已。
    “炎成浩,你又是倒數第一名!”
    “怎麽可能?我早就不是了。”
    紅頭發青年一臉無奈。
    小許張牙舞爪:“你還不信,我給你讀讀你的成績。”
    說著,拿起試卷開始朗讀:“煉丹常識科:92分,藥材科:87分,經絡科:91分,火焰操縱科:100分,病理常識科:85分,傷口包紮科:95分……”
    紅頭發青年露出滿意的笑容,就是,他的水平才沒這麽低。
    “……煉丹實操科:46分!”
    “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
    小許收起試卷,雙手抱胸,鼻孔朝天。
    紅頭發青年頓時宛如五雷轟頂。
    小許繼續訓斥道:“叫你不好好用功,現在出事了吧?叫你談戀愛!”
    “我沒有談戀愛!”
    紅頭發青年爭辯著,眼睛心虛了朝角落看了一眼。
    “哈哈,誰不知道你喜歡周悅悅?”
    小許滿臉得瑟的拋出這記殺手鐧。
    小煉藥師們發出一聲驚歎,齊齊看向角落裏那個的女孩,女孩害羞地低下頭。
    “哼哼,我在窗戶外麵看的可清楚啦,你每次上課總是不好好聽,眼睛老是向她那裏飄。”
    “我沒有。”
    聲音越來越弱。
    “哈哈,我再告訴你,去年周悅悅坐在你側後麵的時候,也經常偷看你,有一回趁你睡覺還偷偷摸了摸你的紅頭發。”
    “啊?”
    紅頭發青年急忙看向角落裏的那個女孩。
    女孩的頭更低了,從側麵看,她的臉像一顆紅蘋果。
    “所以,既然你倆互相喜歡,要不你倆就在一起吧?”
    同學們被小許轟動了,紛紛高喊:“在一起!在一起!”
    一位老師皺起了眉頭,想要出聲阻攔,卻被另一位老師打斷。
    “再看看嘛。”
    “我怕周悅悅會哭。”
    “要哭早就哭了,你看她現在還沒出聲,證明沒事,放心吧,這小子堵門的那一刻我就通知會長了,用不了多久,會長就會來的。”
    “唉,賀尊者和歸尊者就不能天天都看著這孩子嗎?”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炎成浩的臉快能比上他的頭發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女孩,竟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
    “哦哦哦哦哦!”
    男孩們頓時像猴子一樣大叫著,女孩們也不晃多讓。
    “夠了夠了,你們在幹什麽?”
    陽先生終於趕了回來。
    “散了散了,下午不上課了嗎?”
    陽先生奪過小許手上的試卷,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
    小許戀戀不舍的看著故事的主角,嘴裏嘟囔道:“會長,你不懂愛情。”
    “我四世孫都有了,我不懂愛情?”
    “不,你就是不懂。”
    炎成浩最終還是知道了自己煉丹實操科的成績:96分。
    到了七月份,這一批人就要走了,老師也沒給他們太多壓力,等到六月底,最後一次考試結束後,陽先生和老師們帶著他們來到丹塔的小世界,來到蕭仙老師的雕像麵前。
    小許攛掇著白鶴想要過來圍觀,卻被木沅槿發現這小子不務正業,抓住就是一頓揍。
    “娘,你不懂,那是青春啊!”
    “你這個年紀懂什麽青春!”
    “娘,你和我爹戀愛的時候,就沒有感覺到青春嗎?”
    “我和你爹碰到的時候,你爹都快成聖了!”
    “啊,我懂了,你們是老女人碰上老男人。”
    木沅槿瞬間暴怒:“你小子欠打是吧?”
    “啊!娘我錯了,別打……”
    最後的感言說完之後,陽先生帶著小煉藥師們對著蕭仙老師的雕像三跪九拜,再一個個給他們佩戴上煉藥師徽章。
    陽先生自豪地看著這些孩子們,這些孩子最低也是一位四品煉藥師,而最高的已經是六品了,個人修為也都非常不錯,入學年齡最高十二歲,有個男學生今年二十二歲,已經是三星鬥王了。
    他們這些人,將會在未來,成為各門各派的支柱,用煉藥之術,讓自己的名字響徹整個鬥氣大陸。
    “唉,又送走了一屆。”
    陽先生收起感歎的心,讓手下開始擺宴席。
    “成浩,你怎麽跟我們坐一桌啊?你的悅悅在那裏等著呢。”
    “你們別胡說!我和人家什麽關係都沒有。”
    “哎呦呦,還裝起來了。”
    同學們起哄,把他倆趕到同一張桌子上,能坐八個人的桌子,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老師們看到也沒管,舉起酒杯,自顧自聊天。
    炎成浩尷尬的坐在椅子上,偷偷觀察著對麵女孩的表情,隻見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吃著菜。
    “那個,你?”
    “啊?”
    那女孩頓時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說什麽?”
    炎成浩也是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女孩低著頭,小聲說道:“自然是回盤星穀了,你呢?”
    “我,我啊?我當然是回炎極城了。”
    “那,那我倆以後常聯係。”
    “好,好的。”
    少年人對未來總是抱著無窮的樂觀與自信,即使他們知道,炎極城在西內洲,盤星穀在南中洲。
    炎成浩大著膽子舉起酒杯,向對方敬酒,女孩羞澀的回應,兩隻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一聲。
    他們都沒喝醉,但好像又都醉了。
    七月一日,清晨。
    小煉藥師們結伴三兩而行,帶著自己的行李同老師們告別。
    陽會長和老師們微笑招手,小許也在第九層趴著窗戶看著他們。
    “唉,青春啊!”
    “師弟別感歎了,你娘今晚上又要考你。”
    他們順著石板路向外城走去,那些沉迷於打牌的金屬身體前輩,看到他們也不由精神一振,目送著他們離去。
    有老者感歎:“一代傳承一代,我界的基業就是隨著這樣,越來越興旺啊。”
    他們來到內城的城門,彼此的長輩早在這裏等候著。
    少年們找到自己的長輩,向同學們進行最後一次告別。
    “有機會一定要到盤星穀來啊!”
    “嗯,你也一定要到炎極城來。”
    “再見。”
    “再見。”
    二人揮手道別,隻是不知道下次見麵,會是什麽時候?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中州城的巷子裏,炎成浩抬頭看著天空,隻見萬裏無雲,巨大的通天塔屹立在天穹之下,漆黑的塔身反射著太陽光,照在臉上,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