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飛賊頻現鬧開封 四義講說兄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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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展昭一行人離開了慶達縣,這一天就來到了開封城東南的祥符縣,這裏就是開封府的地盤了,眾人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到了城門處,有守門的官兵讓展昭趕緊去縣衙,知縣有急事找他。展昭不敢怠慢,跟丁月華打了招呼,讓她先帶著人趕奔館驛,自己和蔣平趕緊來到縣衙。到了縣衙門口,發現知縣門口等候。
    之前的祥符縣縣令因為涉及到郭安的案件,已經被免職了,現在這個新來的縣令雖然不是貪官,可也不是什麽好官,而是一個深諳中庸之道的官員。雖然沒幹什麽好事,但是也從來不幹壞事,讓人抓不到把柄,可是也沒什麽政績可以升遷。包大人也是沒辦法,祥符縣鎮守開封城東南大門,是要害之地,不能無主,所以選來選去之後選這麽一個能保證地麵安穩的人上任。
    祥符縣知縣看到展昭,趕緊過來跪拜,畢竟展昭比他官職高太多了,展昭趕緊攙扶他起來,問道:“不知知縣大人急忙召喚展某有何要事?”
    知縣也顧不上讓他進府內喝茶,而是趕緊說道:“展大人,卑職接到包大人的命令,如果見到展大人趕緊讓你回開封府。”
    “祥符縣,是不是開封出什麽大事了?”展昭問道。臨行前包大人還特意囑咐展昭,現在開封沒什麽大事,你可以放心在茉花村多住些日子,可是如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怎麽就急忙傳喚自己?
    知縣猶豫了一下,說到:“展大人,你有所不知,聽說這段時間飛賊宴青回來了,連著做了十幾起案子。包大人震怒,所以通知府內各個縣,如果看到展大人就通知你馬上回府。”
    啊!展昭嚇了一跳,沒想到宴青竟然敢返回開封作案,一邊的蔣平聽到了,問道:“祥符縣,這宴青回來多長時間了?”
    知縣不認識他,但是看他的樣子也是開封府的人,就回答到:“回這位大人,大概有個十幾天了吧。”
    “這麽說他每晚都在作案?”蔣平問道。
    “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還望展大人馬上回府複命。”知縣說道。
    展昭謝過了祥符縣,然後和蔣平來到了館驛,跟丁月華說了此事。丁月華本來想跟著展昭一起回開封,但是無奈身邊還跟著丫鬟和夥計,隻好讓展昭和蔣平馬上返回開封,她帶著下人明天再回去。蔣平臨走前告訴驛丞,讓他通知知縣,明天派人護送展夫人趕奔開封。然後二人就上馬飛奔趕回開封府。
    到了開封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城門已經關閉了。展昭叫門,守門的官兵都認識他,看他和蔣平回來了,趕緊開門,也不查看腰牌了,說包大人一直在府裏等他們,讓他們趕快回府。
    二人到了開封府門口,有衙役看到展昭回來了,趕緊跟他說包大人已經吩咐了,展護衛回來直接去書房找他。於是展昭和蔣平就趕奔包大人的書房。
    包大人聽包興說展昭回來了,心裏鬆了一口氣,趕緊請他和蔣平進來。看到展昭,包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和藹:“展護衛回來了,一路辛苦了吧?見到丁總兵和丁夫人了麽?”
    “屬下參見包大人,回大人,屬下已經見過丁總兵和丁夫人了。他們已經收到了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信,並且寫了回信,還讓丁姑娘給大人和公孫先生帶來了一些特產作為禮品。”展昭知道包大人關心下屬,這些事不說完他是不會說正事的。
    “關於你和丁姑娘的婚期,他們是怎麽說的?”提到丁月華,包大人又想起來問婚期了。
    “回大人,他們說一切都聽包大人安排。大人,屬下聽說宴青返回開封作案,每晚一起,已經連續作案十餘起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展昭不想聽包大人說家常了,趕緊問正事。
    “展護衛有所不知,你離開半個多月之後開封就出現了飛賊,夜入富商大宅官宦府邸進行偷盜。目前已經接到報案的有十幾起,包大人還派出人去四處巡查,詢問還有沒有其他沒有發現自己被盜的人家。”公孫策在一旁說道。
    “那飛賊都偷盜了哪些財物?有什麽證據說是宴青作案呢?”展昭問道。
    “丟失的大多是一些金銀首飾,說值錢也算不上值錢,但是都是一些精巧之物。至於為何都流傳說是宴青作案麽,展護衛,你看這個。”說著,公孫策拿出一張紙,上麵有一個拓印,印痕就像是一朵蓮花,“說來奇怪,以前從未聽說宴青作案會在現場留下印記,但是這次開封城出現的連環盜竊案,現場的牆上卻都出現了一個蓮花手印,所以外界都傳說是白蓮花宴青幹的。我和包大人也討論過,這有可能是宴青因為之前涉及郭安一案,逃跑之後又回來報複開封府。但是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冒名頂替,打著他的名義作案。”
    展昭仔細的看了看手印的拓片,隻見那個痕跡明顯是人的兩隻手手掌合十,小指彎曲,然後印上印泥,扣出來的形狀。可是很奇怪的是,正常人的手掌根本扣不出來蓮花圖案。蔣平在一邊邊看邊說:“莫非真是宴青從黑風山跑回來作案了?”
    包大人忙問黑風山是怎麽回事,展昭就把路過黑風山,遇到山賊劫道,最終大破山寨,從寨主嘴裏聽說宴青曾經去住過一晚後來不知所蹤的事情講說了一遍。包大人聽完了捋了捋胡須,沒有說話。
    公孫策聽完說道:“既然宴青連距離開封城二百裏的地方都不敢多住,恐怕更不可能敢回來作案,想必是有人打著他的旗號為非作歹。”
    蔣平聽完之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公孫先生說的有道理。包大人,展護衛,我才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回盧家莊之後,跟我的三位哥哥說過在開封城的經曆。我二哥徹地鼠韓彰聽說我遇見了宴青,跟我說了一個情況。以前我二哥當過捕快,他在任職的時候曾經奉命搜捕過一個人,這個人的外號叫白菊花,名字叫宴風,這個人是宴青的雙胞胎弟弟。這二人都是老善人晏子陀的親兒子,可惜宴老善人一輩子積德行善,沒想到生出來兩個衣冠禽獸。那宴青仗著輕功高強,到處盜取財寶,這個宴風也不是好東西,他的輕功雖然比宴青差一點,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他這個人跟他哥哥不同的就是貪圖女色,總是仗著輕功高超,到處采花盜柳,是個淫賊。這個宴風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是因為他善於使用迷香蒙汗藥,總是把目標迷暈了再下手作惡。所以很多受害者都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侵犯,再加上很多人思想保守,即使發現了也羞於報案,所以官府對他了解有限。但是之前我二哥當捕快的時候,那小子作案之時被人撞見了,所以當地官府才下發了公文進行通緝,可惜他輕功高超,幾次都擺脫了官府的抓捕。所以我二哥雖然知道這個人,卻一直沒能抓住他。而且這個宴風和他哥哥宴青據說還關係不和,所以如今竟然有人在開封這麽大張旗鼓的作案,還留下宴青的外號,十有八九就是宴風。”
    公孫策聽完了不住的點頭,跟包大人說:“大人,這就對上了。如果真如蔣掌吏所說是采花大盜宴風作案,那所有情況就都對上了。”
    展昭不解,問道:“公孫先生是何意呢?”
    “展護衛,這幾天我和包大人查點各個府宅丟失的物品的時候發現,所丟失之物幾乎都是女眷的用品。其它的東西基本沒有損失。都察院的王大人,家裏有一個禦賜的瓷瓶,是上好的jdz官窯所造,價值連城,就擺在書房裏,可是賊人卻根本沒有下手,而隻是偷了他夫人的一些珠寶首飾。還有一點,包大人,還是你說吧。”公孫策說道。
    “還有一件物品,是報案記錄上沒有的。”包大人說道,“小女包露思的同學,戶部侍郎的女兒,和小女是好朋友,她家前一段時間也被盜了。除了報案時記錄的一些金銀首飾之外,她還私下對小女說,她還丟了一件肚兜。由於是閨中私物,所以她並沒有報告官府。至於其他人有沒有丟失貼身之物,由於沒有人報案,所以本府也不得而知。”包大人說道。
    “嘿,看來這飛賊真是色心不改啊,竟然敢這樣,真是可惡。”蔣平說道。
    “包大人,最近那飛賊還做過案麽?”展昭問道,他這就準備出去,趁著夜色現場抓捕飛賊。
    “最近沒有,那飛賊作案主要就集中在你離開開封之後的幾天內,最近已經連著多日沒有人報案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城裏加緊了巡查的緣故。總之,現在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各方麵都希望我們早日破案,捉拿罪犯。”包大人說道。
    “大人,既然這樣,屬下馬上就去訪察,一定盡早破案。”展昭說道,然後就要告辭。
    “展護衛,也不差這一時,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公孫先生,你明日親自去刑部一趟,把所有涉及到宴風的案卷全都調閱出來。”包大人吩咐道。
    聽說城裏出現了賊寇了,展昭哪裏睡的著覺啊!離開了包大人的書房,和蔣平邊聊著案情邊走回自己做閑逸客棧的住處,剛走到店門口,就看見客店一樓坐著一個人,正是白玉堂。此時客棧已經準備打烊了,一樓吃飯喝酒的客人都結賬走人了,唯有白玉堂還紋絲不動的坐著,悠閑的喝著酒吃著菜。一旁的李保也知道他是誰,也不敢催促。
    白玉堂看見展昭和蔣平,示意他們過來一起坐,待二人坐下之後,白玉堂問道:“四哥,回來了。三位哥哥都可好啊?”
    “你在這幹什麽呢?你家那麽大個買賣還沒有你喝酒的地方麽?趕緊來我屋說話,別耽誤人家打烊。”蔣平說道,然後拉著白玉堂回到了自己做東跨院的住處。李保趕緊上前收拾桌子。
    到了蔣平的住處,蔣四爺沏了一壺茶,給三人各倒了一杯,然後坐下來,問白玉堂:“你不知道拍著胸脯跟哥哥保證,有你在,開封城不會出事麽?怎麽展南俠走了這些天,開封城出來這麽大的事?”
    “我……”白玉堂無話可說。當初蔣平讓他跟自己一起回盧家莊的時候,他由於害怕大哥絮煩,所以就以他們都走了,自己要留下來保護開封城為由,沒有跟他一塊回去。現在蔣平回來了,自然有理由訓斥他,而他還無法辯解。
    “好了,四哥,隻能怪那個飛賊太過於狡猾,白兄沒有遇見。”展昭在一旁打了個圓場。
    “哎!”白玉堂歎了一口氣,“其實我遇見了飛賊了。”
    展昭蔣平同時驚訝了一下,“那飛賊長什麽樣?”展昭趕緊問道,他最關心的就是那人到底是不是宴青。
    白玉堂繼續說道:“雖然我遇見他了,但是真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到底是不是宴青。是這麽一回事。”原來白玉堂自從展昭蔣平離開開封之後,就到處閑遊,有時候去智化那裏聊聊道法心術,有時候去薑家聊聊機關銷器。那飛賊作案的前幾天他都不在開封,而是在智化那裏學習煉藥。白玉堂愛好學習,每次看危急時刻智化總能拿出救命的神藥,就想學學如何煉藥。智化也願意交給他,所以他那段日子一直住在智化那裏,學習種植采摘分辨各種草藥,和煉藥的原理。
    住了一段日子學習了很多基本知識之後,白玉堂就告辭回了開封。回來之後他也沒急著回家,而是直奔薑家。之前郭安一案時,肖道升的大徒弟邢春在悠玄觀擺了一座機關,能夠把所有展台木桌上的財寶都聚集到一起,薑老家主對這個設備非常著迷。白玉堂就請蔣平幫忙,讓薑老家主和薑少爺一起去現場查看機關是如何設置的。後來他們回家之後就一直在琢磨做一個類似的模型,白玉堂離開開封之前他們就在建造,如今已經過去很多天了,白玉堂想看看他們做好了沒有。
    剛到薑家,還沒說話,就看到薑少爺出來了。薑少爺看到白玉堂就像看到了救星,求他趕緊幫忙救命,白玉堂趕緊問怎麽了,薑少爺這才說道是他的未婚妻家裏丟了一件金鳳發簪。那可是未婚妻的重要陪嫁之物,如今發簪丟失,未婚妻又哭又鬧,這個婚恐怕暫時是結不成了。他求白玉堂趕緊幫他找到發簪,不要耽誤了他的婚期。
    白玉堂這才知道這段時間開封城發生了這麽多事。心說壞了,這下四哥回來肯定得說我辦事不力,而且在展昭麵前我也誇下海口,說有我在保證開封城無事,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在展昭和包大人麵前也折了麵子。於是趕緊安慰了幾句薑少爺,立刻回家,聽白福也說了,最近包大人一直派人來找自己,可是白福也不知道白玉堂在哪裏,隻能告訴來送信的等少爺回來馬上告訴他。
    白玉堂心中急躁,回屋換好了夜行衣,專門等著晚上,就要出去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