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佳人粉店初開張 姐妹夜定誘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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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開封城非常平安,再也沒有人前來報案了。丁月華此時也來到了開封城。包夫人對待她就像對待自己親女兒那麽喜愛,聽說她要開一家店鋪,提前就幫她聯係了一家離開封府和閑逸客棧都不遠的宅子。這所宅子臨街有店麵,後麵有兩進院子,夥計可以住前院,丁月華帶著丫鬟住後院,位置極佳,設計合理,很適合經營和居住。
    丁月華很滿意這所宅院,心想以後和展昭完婚了住在這裏也不錯。買下宅院之後就開始購置原料,裝點店鋪,沒過幾天“靜月思胭粉店”就開張了。白玉堂聽說義妹要開店,第一個出來當了保人。包露思也如願的當了賬房先生,雖然包大人不願意讓她出頭做事,但是既然女兒強烈要求,也就沒有反對,隻是告誡她做事要穩重,不要貪玩不要耍脾氣,要按時納稅。
    展昭未婚妻在開封城開了一家店鋪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開封城的大街小巷,很多人前來購買觀看,由於品質高,價格合理,所以開業的前幾天一直顧客盈門,買賣火爆,忙的丁月華包露思和幾個夥計四腳朝天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經過了前幾天的促銷,最近的買賣終於變得平穩了,丁月華和包露思也終於能喘口氣了,這天晚上,二人在丁月華的房間盤賬,算了一會賬就開始聊起了閑天。
    “月花姐姐,不對,丁掌櫃,丁東家,你看,最近我們賺了好多銀子啊。”包露思興奮的說道,“我爹還認為我沒本事養活自己,這回我可讓他好好看看她女兒的能耐。”
    丁月華也在看賬本:“包賬房,你先別高興,我覺得這些人可能都是貪圖咱們家開業大促來的,再有就是我是展大哥的未婚妻,你是包大人的千金小姐,衝著這個名頭來的。你等過些日子,咱們恢複原價了,名氣也不響了,那時候千萬不要門可羅雀就好。”丁月華心裏還是有數的。
    “不會的,丁掌櫃,就憑咱們家貨品的質量,下一階段應該就是回頭客上門了。還有這些人幫忙宣傳,接下來生意肯定更好的。”
    “但願如此吧。”丁月華說道,其實對於店鋪的營業額來說,她並不關心,她真正前來開封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做買賣,而是方便她跟展昭的婚事,可是如今展昭忙於查訪白蓮花盜竊案,自己又忙著打理店裏的生意,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再這樣拖下去,恐怕今年是沒有時間成婚了。
    包露思也看出來她的心思了,走過來神秘的一笑:“丁掌櫃是不是在想展大哥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吧。”
    “是啊,他要忙著偵破白蓮花那件案子,就是開業那天抽空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不過這也不怪他,隻能怪那飛賊太過於可惡。”這最後一句話是丁月華的真正心聲。本來以為郭安謀反一案之後就平安無事了。如今自己也來了開封城,包大人會盡快安排自己和展大哥的婚事,沒想到被這個飛賊給攪合了,真是太可惡了。一想起來丁月華都恨的牙根癢癢。
    “要不要我去跟我爹說說,讓他給展大哥放幾天假,讓你們好好團聚團聚?”包露思說道。
    “千萬不要!露思,千萬不要耍小孩子脾氣耽誤了抓捕飛賊的大事。”丁月華趕緊阻攔。
    “抓賊是大事,你和展大哥的婚事就是小事嗎?不能耽誤抓賊就隻能耽誤你們的婚事了。哎,我還想盡快喝你們的喜酒呢!”包露思歎息道,“哎,月華姐姐,我有一計,可以幫你們抓賊。等那飛賊落網,展大哥就能有時間和你討論婚期了。”
    “什麽計?”丁月華趕緊問,於公於私她也希望飛賊早點落網。
    “此計叫做誘敵深入。我們最近不是掙了很多錢嗎?我們就誇大營業額,讓飛賊聽到風聲。既然他是賊,那麽肯定見錢眼開,聽說我們店裏有很多錢肯定就會前來作案。到時候我們關門打狗,把他抓住送給我爹歸案,讓我爹用狗頭鍘砍了他,你看怎麽樣?”包露思說道。
    丁月華啞然,這叫什麽妙計啊?現在開封城裏那麽多富商大賈,那飛賊怎麽就會對一個小小的胭粉店感興趣呢?“這個……現在風聲這麽緊,恐怕那個飛賊不會冒險對一個小小的胭粉店下手吧!”
    包露思想了想也覺得不合理,一個小小的店麵,就算再掙錢也掙不出來一座金山啊!這時候她想起來她同學來了:“我還有一計,月華姐姐,我聽我同學說,她家丟的都是一些女人用的首飾,其它的古董金銀都沒有被動。還有,那個飛賊竟然還偷走了她的貼身兜兜,你說嚇不嚇人。丁月華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點反胃,心想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飛賊,竟然幹出這麽下流的事情。包露思繼續說道:“看來這個飛賊隻對女人的用品感興趣,我們不妨這樣,明天開始把店鋪生意交給丁義他們看管,我和你坐著馬車,專門去金店首飾店,就說為你采購嫁妝。到了每家店我們都讓他們把鎮店之寶拿出來,然後褒貶一通,光看不買。如此幾天恐怕開封城裏就會議論紛紛,都會說展大俠的未婚妻到處采買金銀首飾準備成婚之用,還會有人說她看不上我們的凡俗之品家裏肯定有更好的寶貝,這樣下去那個飛賊隻要還在開封就肯定會聽到消息,隻要我們多表演幾次,就不怕他不上鉤。”
    丁月華聽了這個計策,覺得不錯。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像樣的嫁妝,這次來開封之前母親還特意給了自己一筆錢讓自己在開封采買一些貴重寶貝當陪嫁,本來自己也準備過一陣子出去挑選,既然這嫁妝能把飛賊吸引過來,那豈不是一石二鳥?主意拿定,丁月華就對包露思說道:“包賬房果然神機妙算,是個好計策。”
    包露思聽到了誇獎也甚是得意:“那當然了,畢竟我是公孫先生親傳弟子,而且也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是唯一的一個弟子。”
    “那麽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開始行動吧。要不要提前跟包大人和展大哥說一聲?”丁月華說道。
    “不要,他們知道以後肯定會阻攔的,等我們親手把飛賊抓到他們眼前,看他們什麽表情。”包露思說道。
    當夜包露思沒有回家,而是和丁月華商量接下來如何行動。
    第二天,丁月華把店裏的生意交給丁義負責打理,當著夥計和店裏客人的麵說,要和包小姐一起出門采購陪嫁的物品,還跟來的女客打聽哪裏的金銀首飾更合適。女客聽說她要置辦嫁妝,都熱心的連胭粉都不看了,拉著她就要去熟悉的店麵。
    “丁姑娘,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南翔金店,那裏離鐵獅子胡同不要,是王侯將相和家屬們最喜歡的地方了,我聽說那裏還有鎮店之寶呢!丁姑娘一定要去看看。”
    “南翔有什麽好的,不過是些金銀俗物。丁姑娘,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西關玉石店,那裏全都是西域送來的上好玉器,那才是大雅之物。”
    “要論玉石誰能比得過昂天玉石店,那裏的玉石都是采自各大名山,除了光滑圓潤還都帶有仙氣呢!”
    “還是汝哥瓷店好,那裏的瓷器都是官窯上品。流光溢彩價值連城。”
    “人家是采購嫁妝結婚用的,都說情比金堅,誰聽說過情比瓷堅的。嫁妝用瓷器,這不是早晚都得碎了嗎!太不吉利了。”
    “那你總不能讓丁姑娘去買根鐵條吧,那東西倒是堅硬,能當嫁妝嗎?”
    “所以我說還得買金子,還是金光閃閃的能體現丁姑娘的貴氣。”
    丁月華和包露思都看傻了,沒想到店裏最熱鬧的一天並不是開業大酬賓,而是問這些女客應該去哪買嫁妝,隻見她們爭論的熱火朝天,互相不服,再加上外麵看熱鬧的,看來今天是沒法做生意了。包露思拉了一下丁月華的衣角,二人從後門偷偷的離開了鬥嘴現場。離開胭粉店之後,丁月華回頭看了看,心想丁義今天有的忙了。
    包露思讓夥計趕出來馬車,雖然丁月華是江湖出身,覺得走路不累,用不著坐馬車。但是包露思堅持要坐,因為她可不會武功,走不了那麽遠的路,還有既然是要去大店麵采買東西,那就要擺出千金小姐的架勢來,誰聽說過富家千金自己走路去買東西的。
    “露思,咱們去哪啊?我對開封不熟,剛才那些人說的好像都是大店吧。”丁月華問道。
    “嗯,她們說的那些確實都是大店鋪,這樣,我們先去南翔金店,我也聽說他們有一個鎮店之寶,平時不讓人看,今天正好趁機去開開眼。”包露思說道。
    夥計趕著馬車,前往南翔金店。南翔金店就位於南翔大街,這裏距離鐵獅子胡同隻隔了三條街道,是那些達官顯貴富商家屬喜歡閑逛和聚集的地方。金店有兩層樓,一樓有櫃台,裏麵有雅座,服務於普通客人。二樓都是單間,方便很多不願意拋頭露麵的夫人太太和大客戶挑選金銀。每當有新品到來之後,總是先可著那些王公貴族挑選完畢之後,才拿到一樓櫃台裏進行展賣,所以一樓的貨品其實都是被挑剩下的。
    店外麵的一大片空地,專門供這些大客戶停放馬車用的。空地邊上還有一個棚子,有桌椅板凳,還有人拎著水壺等著沏茶,是供馬夫們休息等候的地方。
    包露思吩咐車夫這外麵等著,自己和丁月華走進了南翔金店。夥計出來迎客,看到兩位姑娘眼生,但是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趕緊笑臉相迎:“二位,請進請進,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包露思知道這裏的夥計都是勢利眼,不自報名姓沒有人會在意她們,而且她們這次前來本來就是要高調宣傳的,所以也沒有隱瞞,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這位夥計,我是開封府包大人的女兒我叫包露思,這位是禦前帶刀護衛開封府四品校尉展昭的未婚妻丁月華。我是陪著丁姑娘來看看有什麽合適的首飾買來做嫁妝的。”
    夥計一聽,哎呦喂,這可是貴客。其實包大人雖然是一品大員,但是出入這裏的女眷很多都是一品大員的家屬,並不稀罕。但是包大人除了品級之外,還是開封城的最高行政長官,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你接待一萬個王侯將相,也不如伺候好一個正管你的人重要。這要是得罪了包大人,以檢查,納稅等方麵來找麻煩,十個金店都得幹黃了。到那時候平時那些經常光顧的達官顯貴沒有一個人會來為你說話。還有那個展昭,雖然隻是一個四品武官,但是那可是皇帝麵前的大紅人,紅的發紫的人物,他的未婚妻來買陪嫁之物,要是不好好招待,他天天帶人前來搜查賊犯,查找賊贓,那自己的買賣也做不成了。
    夥計趕緊施禮道:“恕小的有眼無珠,二位請樓上喝茶。”他以為這二位是真的想來買東西,所以想讓到二樓通知掌櫃的從庫房裏趕緊拿些好東西。
    “不用了,我們的第一次來,想先隨便看看。”丁月華說道。既然她們這次是為了吸引賊人的,所以不能太低調,一來就藏在樓上,那還怎麽讓人知道自己在采買首飾。
    夥計也不爭辯,而是笑容滿麵的跟著,他知道一樓這些東西肯定都入不了她們的法眼,等她們看膩了自然會上二樓的。
    丁月華和包露思正在看著金銀首飾,這時候旁邊過來一個人:“露思,你也來了。”
    包露思轉身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同學,就是前一段時間家裏失竊的戶部侍郎的女兒:“棲霞,你怎麽也來了?”這些高官的女兒都在一起讀書,所以互相都認識,都是同學。
    “哎,我家最近不是出事了麽,丟了幾件東西,到現在也沒找回來,我娘天天歎氣心煩。我爹怕她著急上火再病倒了,讓我陪著她出來散散心,這不,就來這裏了。你怎麽來了?這位是?”她看到了跟在包露思身邊的丁月華,問道。
    “這位就是我現在的老板,給你介紹一下,靜月思胭粉店的東家,也是著名的展大俠展昭的未婚妻,丁月華。我今天來就是陪她來選購嫁妝的。”包露思說道。
    “哦,就是你現在當賬房先生那家店啊!沒想到竟然是個女老板開的,真厲害。我聽說你們店了,可惜最近家裏一直有事,沒時間過去。”棲霞說道。
    “那你可要趕緊來,最近我們店的生意特別火,你要是來的晚了好東西就賣沒了。”包露思說道。
    “一定一定。不知道你們店裏有什麽好東西呢?”棲霞問道。
    “我們店裏全是好東西,你不知道吧,我們老板有一項特殊的技能,她的鼻子特別好使,所以她調配出來的水粉都是獨此一家的珍稀貨品。不信,月華姐姐現在就可以猜出你用的是什麽香粉。”包露思說道,“月華姐姐,你聞聞她今天抹的是什麽。”
    丁月華聞了聞:“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棲霞姑娘今天的香粉是梔子花配山茶花吧。而且你的梔子花是秋天將落未落的殘花,采摘下來以後,晾幹碾碎,所以才能透出這種悠淡的香氣。”
    “不愧是胭粉店的老板,鼻子太神了,完全正確。我都想現在就去你們店裏看看了。”棲霞說道,這時候旁邊有人招呼她,“棲霞,幹什麽呢?怎麽還不上樓?”,棲霞轉過身去,說道:“娘,快來,包大人的女兒也來了,還有展昭的未婚妻。”
    隨著腳步聲,走來一位端莊的中年婦人,一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大家的夫人。包露思認識她,是戶部侍郎的太太,趕緊施禮:“見過王夫人。”一旁的丁月華也跟著施禮。
    “原來是露思啊,你爹現在還好麽?”侍郎夫人明著是在問候包大人,其實是在抱怨包大人怎麽還沒有破案,沒有抓獲凶手,追回她家丟失的東西。
    “回夫人,我爹每天都在殫精竭慮,隻為抓捕飛賊,追回賊贓。”包露思為她爹辯護。
    侍郎夫人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趕緊找補:“那你回去可要勸勸包大人,千萬不要累壞了身體。你說帶這位姑娘來買嫁妝的,是吧?”趕緊轉移話題。
    “是的,夫人,這位是展護衛的未婚妻,想來看看有什麽合適的物品買來作為嫁妝。”包露思說道。
    夫人湊到她們耳邊小聲的說道:“想買好東西上二樓,這裏都是普通貨。”
    包露思和丁月華謝過了夫人,棲霞跟她娘上樓了,二人隨便逛了一會,夥計走了過來:“二位看的怎麽樣?要不要上樓歇一歇。”
    二人對視了一眼,心想不上樓恐怕就露餡了,於是就跟著夥計上了二樓。夥計把二人讓進了一間單間,沏了茶水然後就去請掌櫃的,這種第一次來的大客戶,掌櫃的親自接待才顯得尊重,才能留住客人。
    丁月華看看這間屋子,屋子不大,中間有一張方桌,四周有幾把椅子,周圍擺著瓷器花草和熏香,一看就是為了談大買賣用的。
    時候不大,夥計帶著掌櫃的來了,進門之後先做了引見,互相施禮之後,掌櫃的說道:“不知道丁姑娘有什麽看中的貨品麽?”
    包露思在一旁接話到:“掌櫃的,我們聽說這南翔金店是開封城裏最大的一家金店了,但是怎麽我們在一樓轉了一圈,發現你們這裏和我們街角的首飾店裏的東西沒什麽區別啊?”
    “二位請稍等,一樓那些貨品都是為了賣給凡夫走卒的,庫房裏還有好東西,二位請先喝茶,我們馬上就拿來上品。”掌櫃讓夥計去庫房裏拿過來給大戶人家夫人小姐專門挑選的貨品。
    時候不大,夥計端著一個首飾箱過來了,放在方桌上,打開首飾箱,丁月華這才知道原來果然有大戶人家的特供貨品。隻見這個盒子裏的金銀細軟無論是造型還是做工還是光澤都比樓下的貨品高級了許多,看得人眼花繚亂,差點真就掏錢買下了。
    這時候還是包露思清醒,看了一會皺了皺眉頭:“我說掌櫃的,這就是你們壓箱底的存貨了麽?如果是平時的話,這些東西確實是寶貝,我們小姐可能也就掏錢買幾樣了。可是如今我們是為了挑選嫁妝,這些東西麽,雖然很好,但是真不適合做嫁妝用。你也知道展昭是什麽人,等他結婚的時候,皇帝能不賜些好東西麽?你這些寶貝要是普通人家買來做家傳到也合適,但是跟皇帝禦賜的寶物比起來恐怕還是要差一點。要是到了大婚那一天,展昭拿著禦賜的珍品,而丁姑娘隻能拿出來這些俗物,恐怕會有損身份吧。我聽說你們店裏有鎮店之寶,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等我們看完了,說不定就能找到能跟禦賜國寶相媲美的嫁妝了。”
    “這個,”掌櫃的看起來很為難,但是他想了想,就讓夥計把這些細軟都收拾好了,拿回庫房去,接著說道:“包小姐說的正是。這些俗物哪裏比得上禦賜的珍寶,可惜我這店裏剛賣出去一批好貨,新貨還沒補上,所以隻剩下這些俗品,汙了二位的眼睛,恕罪恕罪。”掌櫃的這也是在找補,意思是並不是我們這裏好東西,隻不過是剛賣完了,新貨又沒有補上而已,要是直接說這些就是我們壓箱底的東西了,那就砸招牌了。“請包小姐和丁姑娘留下地址,等我們補上新貨之後,馬上第一時間通知二位前來賞眼評看。”掌櫃的也有心眼,知道這種大客戶眼界都高,就算她們不在這裏買嫁妝,以後也少不了前來光顧,所以留下地址,以後就有長期的買賣。
    “我們住在法庫大街的靜月思胭粉店,離開封府不遠,到了那裏一打聽就知道了。掌櫃的,還勞煩你賞臉,讓我們看看鎮店之寶。”丁月華說道。
    “請稍候,我馬上去拿。”說著,掌櫃的離開了單間,過了一會,親手端著一個盒子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先將盒子放在方桌上,放穩定了,然後從袖口拿出一枚鑰匙,打開盒蓋上的鎖,掀開盒蓋,輕輕的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隻見那個瓷瓶,晶瑩剔透,圓潤光滑,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滋潤細媚有細紋,讓人分不清是玉還是瓷,瓶底到瓶身還鑲有金絲,更顯得富貴典雅。
    二人看傻了,第一次見到如此華貴的瓷器,包露思邊看邊走到近前,想親手摸一摸,掌櫃的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敢問掌櫃的,這是什麽瓷器?這是一整塊玉雕出來的麽?”
    掌櫃的得意的說道:“二位有所不知,這就是傳說中的柴窯瓷器。是後周世宗柴榮時候燒的,正所謂雨過天青雲**,這般顏色作將來。可惜這柴窯在太祖時期就被搗毀了,那些瓷器由於產量稀少,又遭遇戰亂,都沒有留存下來。這件東西其實是試窯時候燒製的,隻是為了試試窯爐的火候和泥胎的做工,按理說燒製完成之後就要被毀掉,但是當時的工匠看這瓶身上有裂痕,就留下來研究裂痕的原因,所以這個瓶子就幸免於難,保留了下來。後來改朝換代之後,有工匠覺得瓶身上的裂痕太過於礙眼,就沿著裂痕鑲了一些金線,沒想到反倒從一個殘次品成為了一件貴重的寶器。二位今天看了也就看了,千萬不用出去說,這種寶貝雖然珍貴,可也是吸引飛賊的東西。”掌櫃的突然想起來現在開封城還鬧著飛賊呢,趕緊說道。
    “掌櫃的放心吧,我們不會說的。這樣的寶貝竟然沒招萬寶大會出現,也算是幸事。”丁月華說道。
    “哎!當時我家少爺本來也想拿出去比鬥的,他說那幫鹽商欺人太甚,欺負我們金店沒寶貝,結果被老東家給製止了,幸虧沒拿出去,要不然再有了磕碰,那柴窯就真的絕種了。”掌櫃的說道。
    二人看了一會,掌櫃的覺得差不多了,就把瓶子收了起來,鎖好之後親自拿回了庫房。然後安排夥計送二人出去,夥計在後麵不停的道歉,說等有了好東西第一時間通知她們。
    二人告別了夥計上了馬車,還在念叨那件柴窯金絲瓶,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寶貝被鎖在庫房裏不能公之於世。“月華姐姐,別想了,我覺得今天店裏那個人說的很對,情比金堅,沒有情比瓷堅的,那金絲瓶再好也隻是瓷器,就算他們肯賣,咱們也不會買的。”
    “你應該說就算他們肯賣咱們也買不起別!那東西價值得連好幾個城了。”丁月華感歎到,“接下來我們去哪?”
    “接下來去玉石店,我們去情比玉堅。夥計,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