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比肩連袂,建國親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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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數載,傅說於東海之濱,征戰討伐,無不勝戰;婦妌於北疆,種黍屯軍,農兵合一,偶有小邦不臣,婦妌親自帥軍征討。武丁於新占領的土地上重新分封給親近的王公貴族,婦妌、傅說、瑉玖都有領地。
    此時的武丁於國,威加四海,八方來朝;於家婦妌為王後,妃子眾多。婦妌生長子己,妃子癸生次子躍。
    是年春二月,又到了春耕前的田獵的時節。一可焚林而畋,擴大耕地麵積,增加土壤肥力,二是保護農作物不受野獸的糟蹋,三是為祭祀準備祭牲用品,增加自己食物來源,四是王孫貴族放鬆愉悅,展示本領的機會。還有就是訓練軍士,協調指揮,有時候,也會借著田獵的機會攻打別國,搶奪奴隸。
    田獵,屬於王庭乃至各方諸侯都要認真對待的一項重要國事。也叫做畋獵,一年四次,分別為: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出土龜骨卜辭常有記載,如:“王命禽田於京”、“王命剛田於龍”......
    此次春蒐,武丁還有另外的目的。因為婦妌時常在外奔波,武丁十分心疼,借機讓她休息一段時間,順便也讓婦妌、子己母子團聚一下。遂下詔:“王呼婦妌田於兆。”
    依例,國之大事必先占卜。剛到兆地武丁一邊登高查看地形,一邊讓已擢升太卜的瑉玖就今春田獵的事詢問天意。瑉玖在原野之上就地取材,以蓍草占筮,記錄曰:“吉。原筮,元永貞,無咎。不寧方來,後夫凶。”
    瑉玖猶豫半晌,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坦言告知:“稟大王,占卜似有不吉。今春諸侯田獵不會有什麽咎害。可是令大王不寧的事也將降臨,最後乃是凶象......”
    “會有何凶象?”武丁忙問。
    “應是王後身體有恙!還望大王近日多加關懷王後身體狀況。”
    “王後在北疆屯兵墾地多年,想必十分辛勞,這次會獵,餘一人正是想讓她借機休息。愛卿,你要時常為王後占卜,若有事,定要及時告知。”
    “諾!”
    婦妌從北疆趕到兆地時,武丁領著子遠遠迎接。許久未聚,婦妌方才見到兒子便開始詢問兒子學業,騎術,箭術如何,子己逐一應對,一家樂在其中。直到天黑,子己被宮娥領去睡下。
    武丁牽著婦妌的手,在茫茫原野之上散步,邊走邊聊,閑談之中說的依然是國事。
    “王後常年在北疆,可還適應?”
    “北方稍冷些,不過習慣了就好了。這幾年大王可好?”
    “前幾年。事情多一點,現在有你,有傅說,有瑉玖,我倒是做得少多了,一直在思考如何治國,鞏固現在的局勢。”
    “我朝自成湯之後,尤其近百年,國勢衰微,諸侯不臣。大王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如今正在走向中興。隻要大王以公平誠信去親比諸侯,心中無私,誠信滿滿,其他諸侯自然會主動輔佐。”
    “嗯,王後說的很對,對待內部朝臣,也應如此,朝堂之上君臣相互比輔,諸侯自會學習效仿。”
    “就算是政見不合的諸侯或者臣子,也要盡量團結。與外邦方國搞好關係,平衡各方利益,親疏有度,自會減少戰事。”婦妌一邊說著一邊拉武丁坐下。
    “道理是很明顯的,可是要真正一如既往地做到,也不容易,還望王後多多提醒啊!”
    “大王如此信任我,我日後定更加勤勉,為王分憂。”
    “如果真的碰到那些沒有頭腦的怎麽辦?比方聽信小人之言不願臣服的諸侯。”
    “真遇到這種人,隻能討伐,借以立天子之威。再將他的土地分封給有功之人,重新建立國家。”婦妌說到此處,內心很複雜。
    “大商有你這樣的王後真是萬民之幸啊!”武丁輕輕將婦妌摟進懷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武丁采用三驅之禮開始圍獵。所謂三驅就是網開一麵,派人從三麵驅趕林中的動物,王侯等貴族在動物逃跑的方向守候、追逐,從左後方射殺獵物。就算是野獸,也不趕盡殺絕。
    但是這次跟隨出來參與圍獵的虞人、馭夫很多都是新人,不熟悉地形,沒能及時警惕,導致前麵的動物跑丟了很多。
    等田獵結束,清點獵物,捕獲各種野獸二百零五隻。今有出土甲骨記錄:“乙未卜,今日王獸二兕一鹿一豕二百廿七虎二兔廿三雉廿七”。
    這些獵物,品相最好的用於祭天,稍微好點的用於招待賓客,最後剩下的才能抬回王宮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