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出以律,傅說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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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丁五年春,邊關來報,失候違卜,殺子祭天。武丁立刻命人傳喚瑉玖、傅說朝堂議事。
    待二人進殿行禮已畢,武丁拿著一筒竹簡遞給二人:“兩位愛卿,看看這個。”
    瑉玖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份邊關諜報。上麵寫著:“失候仲一胎生二子,皆貌若牡豕。失仲欲殺之,卜曰‘勿殺是吉’。失仲違卜,乃殺一豕,祭天。”
    瑉玖看完雙手遞給傅說,憤怒地說:“大王,失仲逆天意而殺子,違天道,毀人倫。虎狼尚不食子,何況人乎?王師當伐之!”
    “餘一人自知此賊當伐,所以才叫兩位愛卿前來商議啊!”武丁此時朝綱基本穩定,開始使用“餘一人”這個商王專屬的稱呼。
    此時傅說也看完諜報,拱手說:“大王,卜正大人有所不知,自有夏以來,一胎生二子,視為不詳,殺一留一,比比皆是,乃是習俗。”
    武丁聽聞岔開話題:“餘一人自即位至今,諸侯皆來朝拜,失候就是從未來朝的其中一個,早就想給他點教訓了,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嗎?”
    “王欲興師,當名正言順方可。伐失不應以失候殺子為名,當以抗詔占卜祭天為名。”傅說說到。
    瑉玖附和:“正是,前年大王下詔,諸侯不得祭天,廢除人牲。如今失候公然抗命,殺子祭天。實在是目無王上,可興兵伐之,以振朝綱。”
    “這兩年,不從王命,私自祭天者,偶有聽聞。是時候拿一人開刀問罪了,讓那些僭越王權的人看看下場!”武丁伐失有了借口,十分高興。轉念又想到出兵時間問題,便問傅說:“失仲剛剛生子,此時討伐,是否恰當?會不會又被那些諸侯說三道四?”
    “無妨。興兵須及時,不可耽誤。否則就是給對方充足的準備時間了。”傅說怕貽誤戰機。
    武丁問:“派誰領兵出征合適?”
    瑉玖本想再次舉薦公子徐威,話還沒出口就被傅說搶先:“臣願前往。”
    “傅相不可前去,朝中諸事還需要愛卿主持。”
    “大王,臣原有二子,隨臣來殷都已有四、五年光景,如今都已成人。一個叫傅雀,習得排兵布陣;一個叫傅強,頗擅弓弩騎射。尚未有機會為大王效命。此番臣想攜二子前往曆練,還望大王恩準。”
    瑉玖這才明白傅相的用意,真是為了國事不惜餘力,也就一旁聽著,不再言語。
    “愛卿與二子同去,家中作何安排?”
    “臣舍不大,人口不多,家中自有婦人打理,大王不必擔心。”
    武丁這才想起,當年假借天意,令傅說匆忙受命,多年忙於國事,至今還未曾賜予像樣的田宅,奴隸也僅有十餘人。頓感心中有愧。
    “愛卿為國如此鞠躬盡瘁,真乃天佑大商。此去伐失,千萬小心身體。”
    “多謝大王。臣定當盡全力翦滅失候,收回王權。”
    武丁於是決定興兵伐失。
    翌日早朝,傅說對百官說:“天乃命說伐失仲,踐其土,亡其國。汝等在朝,自當為國分憂,各行其事。”隨後,逐一交代政事,帶著兩個兒子領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