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二子乘舟 好兒子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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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話說衛宣公被小老婆宣薑和小兒子衛朔蠱惑,起了殺害長子伋子的心思,剛好呢這時候齊僖公要攻打紀國,來信約著衛國一起去,衛宣公就和小兒子衛朔小老婆宣薑謀劃著,假裝派伋子去齊國出差,和齊國討論攻打紀國的具體時間和計劃。因為是代表衛國出使齊國嘛,使節的儀式要有,要手持白旄。
    這白旄是什麽呀,長什麽樣呢,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蘇武牧羊》的電影或電視機,那上麵的蘇武總是拿著一根長長的杆子,杆子上頭掛著白色犛牛尾巴,那就是白旄。
    伋子去齊國出差,要經過一個叫莘[shen]野的地方,那地方都是沼澤和湖泊,過那裏要坐船才行,而且那裏地勢偏僻,經常有強盜出沒,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衛宣公讓人買通了莘野的土匪強盜,說三日後,有個手持白旄的人,會坐船經過這裏,倒時隻需將此人殺了,帶人頭來領另一半的賞金。
    衛壽見父親母親弟弟神神秘秘地,就在窗外偷聽,這一聽不要緊,把衛壽嚇得臉都白了,父親母親和弟弟竟然要殺大哥伋子。
    不行我得救大哥,我得告訴大哥,讓他快點逃走才行。
    衛壽急急忙忙來找大哥伋子說“大哥,快點逃走吧。”
    而伋子卻說“父親安排我去齊國,即便是路上有什麽不測,我也不能逃走,逃走了,不是就讓天下人都知道了,父親要害我嗎。再說了,兄弟呀,違背父親的命令,就是大逆不道,你說我能逃到哪裏呢,所以,逃走了就是不孝。”
    衛壽見大哥這樣說,就更傷心了,對大哥說“既然大哥決心赴死,就讓弟弟我為大哥送行吧,今晚咱們兄弟二人一醉方休。”
    “那,好吧。”伋子本想拒絕,可一想或許此去就再也見不到朝夕相伴的弟弟,況且啟程的日子是明天,今晚就和弟弟喝個酒,告個別吧。
    從小到大,他們兄弟倆有多少趣事共同回憶,每一個都有理由讓大哥喝一杯。
    “哥,再喝一杯,還記得那次我上樹掏鳥窩......”衛壽有點說不下去,眼淚撲簌簌地落進了杯中,“哥哥,我給你換一杯吧,這杯被我的眼淚弄髒了。”
    “不,弟弟,就這杯,這杯不是酒,是弟弟的情誼。”
    “哥哥,那就再喝一杯。”
    兄弟二人一邊喝,一邊都止不住落淚。
    伋子是每杯酒都幹了,衛壽呢,是存了心思要將大哥灌醉,每杯酒都是隻喝一小口,他雖然是弟弟可酒量卻比大哥好很多。
    不知不覺中,兄弟二人都醉了,倒在桌旁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伋子昏昏沉沉地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啊,過了出發的時辰了,怎麽手下人也不叫醒我,快來人,給我更衣,還有白旄,使節手持的白旄給我拿來。
    可是,隨身的侍從說,昨天晚上,喝完酒,二公子衛壽就帶著白旄,說替世子您出使齊國,連夜就走了。
    啊,伋子大吃一驚,壽,我的弟弟壽昨夜和我喝酒,是想好了將我灌醉,然後替我去死呀。
    想到這裏,伋子悔恨交加,翻身上馬,連隨從也沒帶,一個人就朝莘野疾馳而去,希望,還來得及。
    很快到了莘野水邊,遠遠地看見一條船正朝這邊駛來,船頭,豎著一根白旄,伋子心中一喜,看來是趕上了。哎,他也是關心則亂,就沒看清這船是朝衛國方向駛來,而不是朝齊國方向駛去的。
    不過也想不了那麽多了,伋子翻身下馬,向湖麵躍去,他可是文武雙全,輕功了得,幾個蜻蜓點水,就跳上了那船船頭,順手抓過一人就問“壽呢?壽在哪裏?”
    船上的人大吃一驚,哆哆嗦嗦地說“不知道。”
    伋子一把抓過白旄說“就是拿這白旄的公子。”
    那人一下子就嚇尿了,心說“不是讓我們殺得嗎,怎麽這是來滅口來了,這武功,我們也打不過呀。”
    另一個像是頭目的人說“有貴人出重金讓我們殺手持白旄之人,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公子要尋仇也不用找我們。”
    伋子那有心事和他們囉嗦,隻是急切地問“那,那位手持白旄之人呢,到底在哪?”
    “殺了,人頭在那盒子裏。”
    伋子一下覺得天旋地轉,無力地放開抓著的人,說“你們殺錯了,我才是你們要殺的人,你們殺了我吧。”
    船上的賊人麵麵相覷,可沒一個人敢動手,因為他們都看到了伋子上船時矯健的身姿,知道他們加起來也不是伋子的對手。
    伋子見賊人們不動手,仰天長嘯一聲“壽,我的好弟弟,等等我。”說完橫劍自刎。
    船上的賊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那殷紅的鮮血像片片飄落的花瓣,染紅了伋子雪白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