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回 百裏奚夫妻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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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話說秦穆公和蹇叔策對,這也是曆史上有名的策對,後世隻知道,諸葛亮劉備隆中策對,定下三分天下,其實,諸葛亮正是因為熟讀了東周曆史,了解管仲和齊桓公的策對,使齊國成為第一個諸侯霸主,更了解蹇叔和秦穆公的策對,為秦國定下發展的國策,使秦國在西北漸漸崛起,最終一統天下。
秦穆公見蹇叔說得如此通透,又一次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蹇叔深施一禮,然後說道“先生真是說得太好了,聽了先生的教誨,真是讓我如醍醐灌頂,明白了許多道理。
請先生為寡人,為大秦,定下基調,定下國策,大秦要發展,要富強,要稱霸天下,應該是怎樣的步驟,哪些事是緩,那些事是急,要先做什麽,後做什麽,咱們大秦要怎麽才能一步一步地,堅定不移地走向勝利。”
蹇叔見秦穆公又進一步問自己秦國的發展步驟,就接著說到“秦國地處西北邊陲,戎狄環伺,這是危險禍患之地,也是興旺發達的龍興福地。
如今齊桓公也將近七十歲了,他的霸業已衰,秦國地處西方,應該先平定戎狄,解除後顧之憂,然後養兵蓄銳,等待中原變化,這樣就不難代替齊國成為新的諸侯霸主。”
秦穆公嬴任好對蹇叔的雄才大略佩服不已,真是相見恨晚呀。他發自肺腑地道出自己內心的喜悅“蹇叔和百裏奚真是我創立霸業的左膀右臂啊,二老真是秦國的庶民之長呀”
於是秦穆公就拜蹇叔為右庶長,百裏奚為左庶長,都是秦國的上卿,也就是秦國的兩位國相,共同執掌秦國朝政。
蹇叔的兒子白乙丙也被秦穆公封為秦國大夫。
蹇叔和百裏奚輔助秦穆公教化民眾,變革法度,興利除害,使秦國一天天地強大起來了。
再說百裏奚的妻子杜氏,自從夫婿離家遊曆,一個人紡織耕種,操持家務,帶著兒子孟明視勉強度日。可是有一年鬧饑荒,顆粒無收,娘兩個實在沒有吃食,杜氏隻得帶著兒子出外逃荒。
幾經輾轉流浪,沿路乞討為生,也到了秦國境內,杜氏靠給人浣洗衣物掙些銅錢,養活自己和兒子。
一年年的,兒子孟明視也長成大小夥子了,這小子長得孔武有力,可就是不喜歡下地種田,每天隻想著武刀弄棒,和人打鬥,或者就是上山打獵,倒是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
這段時間,杜氏也聽說秦國新任命了兩位國相,都是很有才能的人,其中一個叫做百裏奚,這不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老頭子的名字嗎。
為了確認,杜氏專門在街上,等候國相百裏奚的馬車,看過好幾回了,雖然離家時百裏奚還是壯年漢子,如今已經是七十歲的老頭,雖然離家時百裏奚貧寒,穿的是麻布衣服,如今綾羅綢緞,車馬護衛,可杜氏確認,國相百裏奚就是自家的老頭子。
可是如今老頭子是秦國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自己卻是個幫人浣洗衣物的貧寒老婆子,也不知道這死老頭子變心沒有,這些年有沒有再娶老婆。
恰巧這時,相府招聘,需要一名洗衣做飯的仆婦,杜氏憑借自己的勤勞能幹成功取得了這份工作,成了相府裏的老媽子。
百裏奚的老婆杜氏成了相府裏的老媽子,杜氏勤快,幹活手腳麻利,又吃苦耐勞,很快相府上上下下都喜歡這位杜媽媽。杜媽媽也知道了相國百裏奚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他們娘兒倆,也是內心百感交集。
這天相國百裏奚沒有什麽公務,難得的悠閑,百裏奚也想聽聽音樂,就問府裏有沒有會彈琴唱歌的人。
杜氏自告奮勇,說自己會,相府管家還有些不相信,一向少言寡語,隻知道默默幹活的杜媽媽,還有這方麵的才藝“杜媽媽,您真的會彈琴唱歌嗎?”
“放心吧管家,我唱得歌,準保相爺喜歡。”
“那,那你就試試吧。”
隨著一陣淒怨的琴聲,相府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琴聲吸引,琴聲如泣如訴,悲涼婉轉,讓人不覺暗自神傷。
伴著琴聲,是一個老婦婉轉的悲歌
“百裏奚,五羊皮,憶別時,烹伏雞,
炊煙嫋嫋,舂黃黎,今日富貴忘老妻;
百裏奚,五羊皮,母已死,葬南溪。
瓦墳草枯,覆以柴,今日富貴忘鄉裏;
百裏奚,五羊皮,父食肉,子啼饑,
夫著紋繡,妻浣衣,今日富貴忘老妻。
百裏奚先聽到那悲涼琴聲,已覺失神迷離,又聽到這哀怨的悲歌,更是老淚縱橫,吩咐家人,快,快把這彈琴悲歌之人請到堂前。
四目相對,無言良久,隻有兩行清淚,撲簌簌,滾落不停。
是他,是她,離別時還是滿頭青絲,年富力強,再相見,卻已是滿臉皺紋,滿頭風霜,握著她滿是老繭的雙手,哽咽著,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百裏奚問道“兒子呢?”
“在山上打獵。”
這天晚間,相府的廚房又彌漫著燉雞的香味,這次是滿滿一大鍋,相府裏所有的人,仆從,護衛,門房,都是有一大碗香噴噴的雞肉。
看著兒子孟明視油膩的雙手,這是第六個雞腿下肚了,百裏奚還覺得好像一切都在夢裏。
一時間,百裏奚相堂聽琴,夫妻相認的故事,在秦國的街頭巷尾流傳,秦穆公嬴任好也為百裏奚感到高興,又重重地賞賜了百裏奚的妻子杜氏許多衣服物品。
對於百裏奚的兒子孟明視,秦穆公也很器重,讓他和蹇叔的兒子白乙丙,還有另一位秦國年輕將領西乞術,一起統帥秦國軍隊,這就是秦國當時有名的“三帥”。
秦國軍隊有了白乙丙、孟明視、西乞術三帥,更是所向披靡。
三帥帶領著秦國子弟兵西征薑戎,將桀驁不馴的薑戎一舉擊潰,薑戎的地盤瓜州也成了秦國的領土。
秦國在西北地區不斷發展壯大,西戎首領赤斑,見薑戎都被秦國消滅了,感到驚慌,就派遣使臣繇餘出使秦國,想和秦國建立友好睦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