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僧一道純屬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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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小時候就有個毛病,如果知道第二天會去春遊,那麽第一天肯定睡不著。
如今這個毛病似乎帶到紅樓來了。
此刻,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止是因為明天他就要上崗成為一名優秀的國家幹部了。
更是因為對這個荒唐的世界,百思不得其解。
慶豐朝被四海稱為盛世,也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大國。
可是,皇帝買爵鬻官,大臣結黨營私,豪門奢華無度,士紳強取豪奪,但是這卻並不耽誤百姓安居樂業。
你說讓人上哪說理去!
就這個問題賈璉想了一晚上,這世道的興衰到底根據點什麽啊,到早上了賈璉也沒想明白;
如此在床上折騰了一宿,到底還是沒睡著;
等到早起了,也就沒法睡了,賈璉知道今天可不能耽誤自己事啊!
“得了!也不用睡了!我啊,還是那個沒出息的我,一點也沉不住氣,一看就不是那做大事的人!”
抱怨完自己的賈璉趕緊起身,穿戴整齊,準備去吏部交換公文。
這穿越而來也有段日子了,賈璉也總算學會了穿衣服。
這古人衣服裏一層外一層的,確實穿的麻煩,以前還用個丫鬟幫著穿戴;後來為了避嫌,賈璉也就開始自己學著穿戴了。
到古代來都以為,人人都和貴公子賈寶玉一樣,弄一屋子丫鬟伺候。
其實不是,越是規矩人家的公子身邊都是丫鬟少、小廝多的。
比如賈璉,就兩個大丫鬟伺候少爺針線的,四個粗使的小丫鬟負責內院的打掃。
“凡爺們兒大了,都先放兩個人在房裏服侍”配備的,這是賈府中的規矩。將來賈璉結婚之前,也是要抬她們為侍妾的。
所以她們如今就拿著比頭等丫鬟還有高月錢,是拿一兩五錢銀子的月例。將來抬了身份,就可以直接拿二兩的月例。
一兩銀子大約可以換八百到一千二百文的,這要看銀子的成色,賈府的銀子自然妥妥的官銀,是最上等的,肯定是能換一千二百文的。
而一吊錢是一千文,這是賈府二等丫鬟的月例。粗使丫鬟是一個月五百錢。
不要小瞧了這個數字,要知道一個長工給地主家打工一年,包吃包住最後到手才兩千五百文。
也就是二兩多銀子。
一個良妾的賣身錢是三十兩到五十兩,一個風月場訓練出來專門伺候人的美妾是二百兩到三百兩。
曆史上最高價格的一個妾的贖身價格,也不過是賣了八千兩銀子。
所以,賈璉花的三千兩走官的錢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了。
可見在榮國府當差,那可是妥妥的高薪工作的。
所以榮國府的丫鬟都有個向上奔的念頭,雖然吃的是一碗青春飯,可是幹幾個月就等於農家漢幹一年的。
換做是誰誰不願意啊。
若是能勾搭上個少爺,成了半個主子,那可就一輩子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了。
唯一的風險也不過是被少爺白玩了幾年,最後連個名分也混不到罷了。
這後宅之中,少爺的貼身丫鬟將來若沒有名分,下場挺慘的,會被後宅婦人聯手攆出去的。
而這種大戶人家攆出去的丫鬟,就是像給有錢人當過情婦一樣的存在,將來嫁不得她們想要的好人家,隻能去找老實人嫁的。
老實人家,就是那種家裏有房有地有牛,還能雇得起幾個佃戶的,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一輩子要為兒子讀書操心的。
你說慘不慘。
可是即便如此,收益也比風險大的多了。
因此根本就攔不住丫鬟渴望進步的腳步,萬一主人家還是個心善的人家——俗稱沒規矩的人家,那就更攔不住丫鬟的熱情了。
賈璉這兩個丫鬟是他老子賈赦給安排的!聽說也是他母親留下的人,全家都在都在賈赦的莊子上過活。
靠譜不靠譜見仁見智,但至少全家的小命都捏在賈赦手裏,忠心還是能做到的。
謀害主子的心和膽子那肯定是沒有的。
兩個大丫鬟被賈璉取名常寧,披香。為後宮掖庭、椒房,後妃之室的名字。
剩下的可用之人多為小廝,心腹為昭兒,隆兒。取【昭陽特稱,隆乎孝成】之意。
滿打滿算,一個院子也就兩個大丫鬟帶四個粗使的丫鬟,八個小廝,八個長隨,一個奶娘趙嬤嬤而已。
這麽一算,似乎人也不少,可是也要和誰比。
如果和剛出生才兩三歲的賈寶玉一比,賈璉一院子的人加起來都不如那小家夥院子裏的粗使丫鬟人數多。
即便這娃娃還沒斷奶,還在王夫人院子裏養著,可是受寵的差距那就已經不是偏心能解釋的通的了。
賈母總說寵寶玉是因為他像他死去的爺爺,可是賈璉是不信的。
因為賈璉不信賈母見過賈代善兩三歲的樣子,這不現實。
一切的謠言和偏愛也不過是為寶玉含玉出生做鋪墊罷了。
至於為什麽會如此,怎麽賈家敢折騰起祥瑞這種事,賈璉得到的信息太少,所以沒有個確定的答案。
反正這事不簡單,但絕對和神話沒關係。
因為,那一僧一道賈璉見過。
可以說二人還是真的有點本事的,見到賈璉的時候,裝神弄鬼的說要度化了賈璉。
當時,確實把賈璉嚇壞了。
可惜,老郭有一句名言,恐懼到極致就是憤怒。
嚇壞了的賈璉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一巴掌就把那癩頭和尚掀翻在地,一頓電炮飛腳把跛腳道士的鞋都打丟了。
就這麽,賈璉發現他們不過也是一對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的神棍,對他們的敬畏之心蕩然無存。
尤其是他們跪地哀求賈璉不要再打了的樣子,讓賈璉很自然的也就不相信他們的說辭了。
由此可見,這神鬼之說,隻有信和不信之分啊!
至於賈母對賈寶玉的偏愛,賈璉覺得可能就是前期投入的感情太多,老太太自己也當真了吧。慢慢也就習慣偏寵著那小子了吧。
誰讓家裏惹出了這祥瑞之事,總的給知道的人家一個說的過去的說法,不然不就成了造反了,如此倒不如說是老太太偏寵,大家最多也就當賈母犯糊塗了。
誰也不可能相信一個牽扯進造反事件逃過一劫的人家還敢造反啊。
賈母這是為寶玉擔了事,可能也算一種沉沒成本吧。
賈璉邊在心中編排自家老祖宗,邊穿衣服起身;見這天上蒙蒙亮了,就想著趕早不趕晚,趕緊去吏部把自己這點事落實了,心裏也就有底了。
誰知道才往外走,就驚動了通房的值夜大丫鬟披香。
原來這賈璉在屋裏一晚上折騰來折騰去的睡不著,弄得丫鬟披香爺沒睡,就怕這位爺晚上想起來點什麽男人的節目了,她錯過了。
誰知道,爺在外麵不知道怎麽了,回來折騰了一宿,也折騰了她一宿,讓她跟著也一晚上沒睡。卻沒有成就好事!
真不知道這位以前總愛和大家調笑的哥兒,如今怎麽就矜持了起來。
莫不是被外麵的小妖精勾搭壞了!
見賈璉這麽早就要出門,披香忙問道。
“爺這是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