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江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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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賈家交了兵權後,緊接著王家也交了,賈家祖上後來沒能成了那江南道總督,可是卻成了京營節度使,而王家、周家卻有了九城兵馬司和五軍都督府的官職。
    如此看來,風險沒有賈家那麽大,收益不比賈家低啊。要知道當初多少人因為賈家的江南道虎視眈眈;麵對那些人,周家,王家也隻敢自稱二流啊。
    想到這,王亙笑了。
    “大父,如此看來,還是我王家技高一籌啊!”
    而王贇卻笑的更燦爛了。
    “哈哈,所以賈家的手段才是最高啊!”
    王亙有些不解,按照投入產出來算,明明王家賺的更多,怎麽就賈家手段高了,於是問道。
    “為何?”
    王贇答。
    “因為,新朝開朝幾年後,眾人才發現,當時看上去像是提前在江南這一局出局了的賈家,才是真的把局麵控製住了。”
    王亙更不懂了。
    “此話怎講?”
    王贇道。
    “因為當初賈家散兵這一手,誰都沒看出來其中的勾當啊。”
    飄在雲端的人,是不理解雲泥之別的。王亙也不明白連兵都沒有了的大將有什麽好做局的。再一次問道。
    “這又怎麽說的?”
    而王贇卻提筆寫下了兩個字,“官”“吏”!說完對著王亙道。
    “賈家是散兵沒散將,當初大家都以為賈家拋棄了那些賊配軍,帶著起兵的兄弟們回京享受那榮華富貴了。”
    曆朝曆代的軍人地位都不高,本朝建國後好些,隻要良家子入伍;太祖還是智慧的,明白這軍人若沒點什麽到了戰場也沒鬥誌。
    要不給軍人榮耀,要不給軍人能養家的資本。
    奈何新朝百廢待興,哪有錢糧去養軍,那就隻能給軍人榮耀了。
    這才有了本朝軍人的立朝初年戰死沙場的無畏氣概!
    可在這之前,當兵的都是抓壯丁來的。
    俗話說好男不當兵,自宋朝起,當兵的都是窮苦人家活不下去的人,或者犯人去幹的夥計。
    於是有了好男不當兵的說法,也表示著這大頭兵社會地位本就很低。
    如此,沒人想到,賈家兄弟會為手下這群混不吝、夜不收的前程操心。
    即便今天複盤當初的事情,王亙都下意思的以為,賈家不過是吃了先交兵權的甜頭,才有了後來的富貴。根本就沒想到散兵還有其他好處。
    誰知道王贇卻道。
    “當時誰也沒想到,沒過幾年當初跟著賈家的的大頭兵在江南地帶,都通過一同當兵的同僚關係,當上了那府廳照磨、州吏目、道庫大使、宣課司大使、府稅課司大使、司府廳司獄、司府廳倉大使、巡檢、土巡檢了。”
    說著指了指“官吏”二字道。
    “我得兒你可明白,這代表什麽嗎?”
    聽大父王贇說了這麽多低階剛入流的職位,王亙還不當回事,都是八品下不入流的官,也就比吏強一些,可也強不到哪裏去。
    這也很正常,一個部長的家庭教育鮮少會提及鄉長的組織程序的。
    莫說是這個,七品以上縣官在王亙眼裏都算不得什麽,何況這些幹一輩子也上天才能得七品的家夥了。
    這就是官場的潛規則。入仕七品的才有資格四品致仕,當然,這隻是有資格,不是一定是,大部分七品官,能幹到六品,致仕的時候給個五品待遇就不錯了,但你若是四品官,當初入仕的時候,你至少得是從縣令幹起來的。
    功名上怎麽也得是個同進士,進士出身的才能爭一爭那三品入閣。
    而品起步的官員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他們的上限就是八品上,致仕的時候給個七品待遇,那都是遇到好政策了。
    可是王亙細細一想,若自己是個堂官,手下的人全是出自賈家門下,即便品級都低,那自己想幹點什麽不都得看賈家的意思啊!
    更可怕的是,按照賈家當時散兵的數量,別說手下的官了,就是賬房小吏說不得都是賈家的人,這官可就沒法做了啊。
    要知道當初,賈家可是散兵散的都沒什麽兵權了;如此算來,那整個江南地帶,到底有多少賈家的門生啊?
    想想都發毛。
    看王亙不說話,王贇繼續道。
    “想通了?嗬嗬,兒啊,你可不知道,賈家兄弟兩個在世的時候,皇帝的話到了江南不過是個形式,可賈家的話在江南,那是能調動上下的。”
    王亙驚恐的吐出了一句。
    “所以,才有了金陵地帶的護官符一說?”
    王贇不以為意的道。
    “嗬嗬,以前那可是江南一地的護官符啊!”
    這更讓王亙不解了。
    “如此大的基業,怎麽傳到賈代善那代手裏就不行了呢?那榮國公賈代善也是個人物啊。”
    而王贇卻很是不屑。
    “人物?什麽人物?狗屁人物。”
    王贇看上去很氣憤,王亙知道自家大父似乎小時候和賈家這二位有齷齪,從小就瞧不起這二人,好心勸慰道。
    “大父,人家可是國公啊!”
    王亙有些不明白,怎麽說到賈家二代自家的老子怎麽那麽孩子氣。
    而王贇明白,王亙的意思是,人家是從老子國公手裏繼承來的國公,而自己這個大父隻是從老子侯門手裏繼承了個伯爵。
    看上去應該是賈家更有本事一些,自己這個伯卻看不起這個國公,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於是,王贇想讓王亙明白,事情不是這麽看的,正色道。
    “我得兒,他賈代善能當上國公,那是他老子有本事,和他沒什麽關係?我當不上侯爺,那是我爹,也就是你爺爺沒本事。怪不到我頭上啊。”
    說著王贇撣了撣自己的“德”字道。
    “若我能順利把我這中軍都督的位置傳給你,把我這伯爵不降等的傳給秋陽,那才是我的本事。你懂了嗎?”
    王亙這才明白,賈家二代沒能把爵位傳下來,還丟了京營節度使這一職務,就足以說明賈家二代沒本事了。
    可當時那是那等的事件,是先太子壞了事的大事,此等風及下,還能保全賈家,賈代善賈代化也不能像大父說的那麽不堪吧。
    “大父,傳聞中榮國公沒有這麽不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