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親疏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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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贇看此刻王亙還這麽推崇賈代善,搖了搖頭道。
    “孩子,你心中的賈代善,那是老榮國公賈源打造出來的賈代善,就像是所謂的八駿八傑,孔融讓梨,司馬光砸缸,二十四孝一樣,純屬扯淡,就看誰扯的傳播廣了!”
    這個王亙是懂的,大父說的這些事別說不符合邏輯了,甚至都很玄幻。
    尤其是在得知了司馬缸不止砸缸,還曾經斬過白蛇後,王亙對曆史上的名人事跡就抱有了很大的懷疑了。
    這明顯是家族在為孩子的名聲造勢,而砸缸是司馬家成功案例,斬白蛇就是司馬家失敗的案例。
    可曆史是曆史,現實是現實,沒被人點透後很難有代入感。
    聽大父如此一說,王亙才驚覺道。
    “大父的意思是,榮國公的好名望,全是老榮國公打造的!”
    王贇點了點頭道。
    “當然了,不信你好好想想,你除了知道賈代善是個出色的人物以外,可有什麽實在的例子來證明他很出色嗎?”
    王亙想了想,發現好像真的如大父所言,隻是聽聞這榮國公是個出類拔萃的人傑,可文不見他考上過進士,武沒看過他建功立業。
    唯一的戰績就是先太子壞事的那一場,自己還以身殉國了。王亙想破了腦袋,滿腦子都是別人說榮國公好的,卻想不到一點好在哪裏的。
    王贇看他這個樣子,笑了笑繼續道。
    “你這孩子,我說賈代善是個廢物你還不信;你也不想想,那京營節度使的位置,從賈家手裏跑到了那金陵王家手裏,這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說著寫下賈史王薛四個字後,又把史王二字調換了一下位置。
    “那檔子事後,王家借勢而起,賈家一落千丈,難道你以為是賈家的遺澤惠及到了王家不成!傻小子啊!”
    要不是王贇如此說,王亙一直以為,賈家當時的情況是實在沒人挑得起大梁來,才用了金陵王家,也就是以賈家為首的王子騰家過渡了這京營節度使的位置。
    可聽大父這麽說,這裏麵似乎有別的勾當。
    尤其是,當時的賈家賈政走的是文官一道,賈赦又是皇家的幸臣沒走武勳的師徒,即便沒有先太子那檔子事,突然提拔一個東宮輔臣出任不顯示,必定是老皇帝升天之前,才會有東宮輔臣太子信任的人接任這京中武功之任。
    這麽一想,王亙又覺得,貌似賈家還真的為後人鋪路了,隻是多了先太子這一檔子事才出了變故。要不這賈赦說不好真的能接管京營。
    要知道,這京營節度使屬於賈敬的父親,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的。那麽多年,這個職務隻在賈家兩兄弟之間過渡過。
    原以為被王子騰繼承了過去,是賈家的無奈之舉,如今看來,似乎別有隱情。
    王亙忙問道。
    “大父,不會吧!可能當時賈家後繼無人,賈赦那樣子的撐不起來,賈政又是個文弱書生,王家過渡一任也說明不了什麽吧?”
    見王亙還替賈代善解釋,王贇暗道,果然不能小看這名望的力量啊,怪不得世家大族都把名望戴羽毛般愛惜。
    真的是沒錯啊,這好名望就像是鳥的羽毛,好看的羽毛自然會被人報以善意,可是自己的這個接班人有些過了,羽毛畢竟是羽毛,沒了羽毛還能再張,但萬萬不可把羽毛看的過重啊。
    當然,也不能把別人家的羽毛太當回事啊。
    是老鷂子還是家雀你的拔了毛看。
    王贇突然不想和王亙講這賈代善如何了,而是想和王亙好好講講,吃兵飯的到底什麽才是輕重緩急。
    隨即,王贇掃開了四大家族的字樣,看著王亙道。
    “我得兒,這四九城裏京營節度使算有份量,可也不過是製衡之物;五軍都督府,九門提督,神機營,禁軍彼此之間相互製衡,才有了這京中的安穩。”
    說著,王贇寫下,王,周,賈,皇,等一串的名號,又把賈家劃掉,換上了一個王。也不用王亙問,王贇隻顧著自己說自己的,能聽懂多少,全看王亙的造化了。
    “孩子,你要時刻記住,手中有兵權才是被拉攏的對象;不用看手中的兵有多少,別管多少,你都是這京中的香餑餑!”
    說完,王贇看著王亙道。
    “若沒有寶泉你,哪怕秋陽是個傻子,老子我也必定會推他到這個位置的!王家什麽都能交就是不能交屁股這個位置,過度也不行!”
    這讓王亙很不理解。
    “大父不才誇賈家散兵一事嗎,如此又怎麽這般重視手中的兵權!”
    這話氣的王贇給了王亙腦袋一下,心中暗道,但凡我親兒子正常一點,老子都不和你操這個心,可沒辦法,這麽多年的投入不是說放棄就放棄啊。
    王贇無奈的道。
    “你好好想想,我說的散了兵權,那賈家真的散了兵權嗎?他隻是散了兵,卻沒丟了權,還瞞江過海的騙了所有人。這是人家的手段,你要記住。”
    說著一把抱住了王亙的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王亙的眼睛到。
    “你沒有那般的氣魄,就別想著學這般的手段,隻有知道了就好;守住你手中的一畝三分地,你就算為王家守住了基業了!”
    王贇這麽激動,一時間讓王亙有些手足無措,嘴唇顫抖的問道。
    “誰也不能動王家的位置?”
    王贇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孩子,你要明白,即便我們和周家再親,寶泉再怎麽心向周家,這王家的位置也不能讓周家暫代。”
    王贇這其實也是再說,賈家的京營節度使的位置過度給了王家,背後的說法絕不簡單,可是看王亙這樣子,也不指望他能想明白,還是自己把自家的重點說清楚把。
    見王亙沒反應,王贇繼續道。
    “就像是周家的現在的五成兵馬司的位置,即便秋陽再怎麽和周家好,哪怕是我不要這個兒子了,把他過繼給了周家,讓他姓周,哪怕是周家嫡係沒兒子,這位置也不可能落在秋陽手中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