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來吧,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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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賈家,王家這樣的家族,一旦主事什麽工程,必然會把門生故吏在這項目中賽個滿滿當當。
    因此,工部、鴻臚寺不敢說是賈家王家的勢力範圍,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何況這兩家也算不得頂尖的家族,但多少還是有批手毛的。
    不然這主管項目不就白管了嗎?
    而工部和鴻臚寺又有交叉合作的機會,因此賈璉入住鴻臚寺就難免和賈家的舊部以及王家的舊部有瓜葛。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旁觀的外人會怎麽想,不好說的!
    萬一有人借著賈璉的名聲,以賈家舊門人的身份做事,那是真的有人會信,會給行方便的。至少牽連上賈璉是不成問題!
    再說,即便這樣幹不成什麽大事,不會給賈璉造成多大的麻煩,賈璉也不想賈家和王家占了自己便宜。
    因為,一旦拖後腿的豬隊友和你牽扯上關係,那就是甩不掉的包袱。
    所以,賈璉必須把態度表出來,並且時刻表出來,至少讓大家知道,他有不慣著王家的態度。以後誰要是用著事牽扯自己,自己也好有個說法。
    因此,此刻賈璉插了王都事還不說,還把肮漬不堪的筷子舉了起來,對大家喊道。
    “你們給我等著,這事不算完事;等我見了大都督,定要把這事向大都督說明,你們就等著算賬吧!”
    說這話的賈璉,何止是態度要表明啊,甚至還要狐假虎威一番!
    一旁看熱鬧的張二河聽了這話,暗道一聲秒啊!自己這外甥確實不是什麽扶不上牆的阿鬥。
    但憑運氣可走不到他這一步啊!
    這小子這番話,看上去是在利用自己的麵子在和在場的所有人叫板,可實際上卻是把五軍都督府的當家人與此事的關係瞥了個幹淨。
    他果然還是有腦子啊!
    首先,賈璉難道不知道這事就是五軍都督府的堂官做下的嗎?
    能說出“定要把這事向大都督說明”這話就證明他知道,可是他卻要找這個讓他暗無天日了好幾天的人去告狀。
    難道他不明白什麽叫“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嗎?
    賈璉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這麽說了!
    那就等於告訴大家,這事至少我賈璉覺得和大都督無關,都是你們底下這群蟲豸做下的好事,等我見到了正主絕對要告你們一狀,進而讓這事的性質變成了底下人欺上瞞下的行為。
    如此,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有的回轉。誰讓他賈璉是受害人呢。
    圓滑啊!
    這個最被世俗瞧不起的詞,卻是混跡世俗最有用的法寶。
    曾經的賈璉以為,忠心耿耿的和舅舅往前走,一條道走到黑是自己走上陽光大道的製勝法寶,舅舅這條大船必將帶他走到輝煌。
    可人心的變換,從來都是跟著經曆的變化而改變的;書本上學到的知識、見識在沒有和現實相結合的時候,永遠無法轉化成你的能力。
    所以,不跌跟頭人是學不乖的。
    就像是現在,為什麽賈璉要埋怨舅舅一句,然後鬧事一番。
    因為他突然明白了高老師和達康領導之間的區別,那就是你權謀能力再強也玩不過會戰隊的。高老師輸就輸在站錯了隊。
    任你有通天的手段,選錯了隊伍,下場依舊淒慘。
    而賈璉要做的,就是給自己選個隊。
    而埋怨何嚐不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呢!
    人嘛?不都是隻會對親近的人有脾氣,而對外人很客氣嘛。
    所以,今天這一切都是賈璉對外展示的舞台!
    至於賈璉真正的想法,那就需要在場的人去琢磨了。
    反正好幾天過去了,我賈璉還是這王家人嘴中的鴻臚寺小官,在場也沒人知道我和張家的關係,就聽說明問題的。
    至少說明,張家、孫家並不願意大肆宣揚和自己的關係!
    那刻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抱上的大樹,還能讓你跑了不成。
    你不宣揚,那我賈璉可要四處宣揚了啊。
    尤其是現在,明顯是有了新的情況;並且這情況能讓張家舅舅不顧影響的親自來接自己。
    那自己可要抓住機會,在這麽一個人多眼雜的環境給自己展示的舞台了。
    自己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賈璉是有靠山的。
    這不,靠山來接我了。
    至於以後怎麽樣,那就要看以後了。
    賈璉甩開了手中的筷子,拋在了地上,快步的追上張二河,路上還不忘記踢開了那王家人丟在地上的白杆紅纓槍。
    這東西算不得製式武器,民間的行商藝人也多有帶著防身的,賈璉也是通過王都事周圍的人佩戴的都不是軍中重武才想到自己安危不成問題的。
    外圍的人雖然拿著強弩,但也沒有搭弦的舉動,靠近的人又用的多是維係治安的武器,如紅纓槍,戒尺之類的。
    這場麵可不是軍中鬧事該有的場麵。
    那麽就說明自己沒事。
    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小心一下,自己衝動下能幹出出人預料的事來,誰敢保證這王家的家夥受此大辱不會也變得更激進啊。
    一不小心我賈璉筷子爆了他,他一急眼給我一槍也夠我受的。
    張二河看著賈璉這凶橫中帶著小心的表現,忍不住嘴角上揚了一下;一時間真不明白,他是膽大啊,還是膽小。
    賈璉見舅舅對自己之前的埋怨並沒有什麽不悅的表現,臉上堆著笑親昵的道。
    “舅舅,你可算來了!外甥我盼舅舅若枯草盼甘露,並無此水可還。在那暗無天日之地,以淚洗麵,來期盼來世,報答舅舅的此生的提攜之恩啊!”
    此時的賈璉頭腦輕揚,眼含淚珠,唇角微微上揚,明明是在委屈的逞強,卻不知道自己正露出了那樣諂媚的笑容。
    張二河看著他這幅小人無節,棄本逐末,喜思其與,怒思其奪的樣子,笑意更勝了;不愧是賈赦的種啊,果然是誰給骨頭跟誰走。
    上不得台麵,上不得台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