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飛來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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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第二天草山機構正式開卷,該養精蓄銳的時候還得養精蓄銳。
    楊東升隻能暫時終止參悟陣勢變化,於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親自給幾個小老弟開小灶,還有一個邵維庸忽略不計,死皮賴臉湊上來挨揍。
    楊東升經過白天的首次劍術總結,隱隱多出一種榮辱不驚的氣度,更多的則是說不清道不明。
    幾個小老弟中,數高原頭鐵,數劉正平油條,馬明心思最重,年紀最小心性卻最為成熟,處理問題井井有條,劍道社大大小小的瑣事都不在話下。
    小明同學晚上對練頻頻走水,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楊東升趁著中間休息的片刻空檔,打算把馬明帶到靜室問話,其前腳剛離開對戰場地,後麵便開始議論紛紛,其中以邵維庸最為出挑。
    整個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可能跟高原走得比較近,身上沾染了頭鐵的不良習氣。
    這個初三少年未經毒打,張口把話題對準了自己惹不起的人,“鐵頭哥,副將口中的無一特訓安排,難道就是把你們召集起來,每天變著花樣的吊打?”
    每次例行對戰訓練當中,鐵頭娃無疑才是被毒打最狠的對象,至今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高原停止搓揉手臂淤青,隻手將邵維庸鎮壓在胳膊底下,另一隻手屈起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小庸子,我耳朵不太好使,你剛才喊我什麽哥,麻煩你吐字清晰一點!”
    邵維庸身在胳膊下,不得不低頭,“高哥,原哥,高原哥,你喜歡哪個稱呼,我都可以改!”說到最後眼神裏的不服氣快要溢出來了。
    “小鬼,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之一,恃強淩弱也是高山劍道社的傳統之一。你什麽時候像東哥那樣戰勝我,到時候隨便你心情,我什麽都可以認,比如土匪、鐵頭娃、鐵憨憨!”
    高原不光隻是嘴上說說,甚至屈起指頭慢慢數,楊老大有給他取過哪些綽號。
    “小庸子,我的話你記住了沒有,以後可以喊我二哥,喊錯一次毒打一次。二哥喜歡你現在噴火的眼神,這股鬥誌一定要保持下去!”
    自顧自說完之後,渾不在意的鬆手。
    外間對戰場的小插曲很快落幕,靜室之中開啟新一輪對話,馬明很快主動開口,把劍道社最新決定道出,“東哥,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你和學姐一起退社影響新老交替,不如由劍道社聘請你為特約教練,以後靜室的使用權歸你怎麽樣?”
    “哎呦,你現在都可以替學姐做主了!東哥看好你,請再接再厲!”楊東升先是打趣一嘴,緊接著搖頭不語。
    馬明表情有些許不自然,又趕緊解釋了一句,“反正學姐再有兩個月就畢業了,靜室閑著也是浪費!”
    “小明你也不老實了,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楊老大氣勢徒然淩厲了許多,馬明立刻就繃不住了,表情罕見的扭扭捏捏,“東哥,小弟對四平劍術提不起興趣,想拜您老人家為師,你看可不可以?”
    小明同學怕是有誤解,楊東升忍不住喟然歎息,“小明,你不要舍近求遠好不好,我現在有什麽資格跟宗師相提並論!”說完之後就打算轉身出去,小老弟捧殺的有點厲害,他還沒有太過“蜜汁自信”。
    “東哥,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不是踏出自立門戶的第一步了嗎?”馬明著急之下顧不得藏私,把最直觀的感受說出來。
    麵對小老弟赤果果的當麵打臉,楊東升一推四五六,來了個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要是陸氏門徒組團找我算賬,我回頭先削死你。”
    當前一心一意埋頭發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老大嘴上否認的越快,馬明心裏越發敞亮,頓時覺得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必須提前站隊預定一個身份,比如所謂的楊氏門徒開山大弟子。
    以前好像聽鐵頭娃吹水,如何才能打入楊家內部。
    他也可以不惜出賣色相,一個小鳥依人抱住胳膊,語氣故作嬌滴滴的發嗲,“東哥,通房丫頭要不要得,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還可以代師收徒啊!”
    馬明話音剛起個開頭,隻聽“嘩啦”一聲,靜室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始作俑者挨了一記精神鞭笞,腳下冷不丁打了個趔趄,緊接著雙手捂住腦袋不放,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不過眨眼功夫便克服精神創傷。
    高原轉身繼續佯裝疼痛難忍,一頭紮進新交的女朋友懷裏尋求安慰。
    劉正平習慣見風使舵,他一見事有不諧默默進去,拖起其他不相幹之人跑路,臨走之前不忘往門掩得密不透風,把戰場留給趁夜出擊的成熟美女。
    即使麵對心目中的理想型貿然來訪,楊東升依舊表現的不鹹不淡,“張助理,你們小姐還有什麽吩咐,需要踏月而來?”
    剛才聽到“通房丫頭”幾個字的時候,張唯唯差點把自己胸膛氣炸,根本聽不進去後麵講什麽,她隻想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二話不說撲上去張口就要咬人。
    楊東升先是往後退了一步,見她還是不依不饒,不得不伸出左手隔開一段安全距離。
    每次想到何清體重異常輕減,張唯唯都覺得心如刀割,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她舍不得拿自家小姐怎麽樣,便隻有逮住罪魁禍首撒氣。
    於是抓住某人左手,一口咬在手腕上。
    楊東升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甩開糾纏,當他不經意看到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心軟的停下腳步,默不作聲的任由一口白牙咬下來,中間隻是將手背給換成手腕。
    眼見對方情緒重新穩定下來,他才開口為自己自辨,“死囚也有知情權,就算把我拉出去打靶,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張唯唯的嗓音有些嗚咽,兩行淚水不由得滑落下來,“楊東升,你這個沾花惹草的痟狗,我咬死你這個小王八蛋!”
    楊東升聞言無語問蒼天,他發現給有錢人家公子小姐陪練,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差一點的狠人都不行,必須真正的狼人才行。
    哪有後悔藥賣,他很想磕一顆。
    楊東升隻是微微尋思了一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幹脆選擇認栽服輸,取出對方預付的月華露遞過去,“張助理,我自問做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把東西拿走,咱們兩不相欠!”
    提上褲子不認賬,撩完拔腿就跑路。
    “呸,人渣!”張唯唯生平最痛恨不負責任的異性,差點把唾沫星子噴到小王八蛋臉上,她不但取出鮫珠遞過去,而且自作主張將何清的感歎給複述一遍。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麵對凝碧珠的誘惑,楊東升眼皮子都沒有翻,隻是談談回應了一句,“大丈夫無功不受祿!”
    這個時候小王八蛋還使欲擒故縱的把戲,張唯唯對這種人更是失望透頂,不禁冷笑出聲,“好一出薑太公釣魚,我承認你魔高一丈,你把報酬收下,從此兩不相欠!”
    眼見對方還是不為所動,她不介意把話說得更絕。
    “何氏家大業大,閻王不欠小鬼債,你最好還是收下吧,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若是換成小老弟陰陽怪氣的說話,楊東升非把他們揍成半身不遂。
    “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