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超凡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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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唯唯前往高山中學劍道社送珠的時候,地下靜室也處於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
    何清腰間的小包好像傳說中的百寶囊一樣,先後從裏麵掏出五個色澤相近的封印盒,色澤和樣式相差無幾,橫截麵隻有半個巴掌大小,高度更是隻有一指來高,盒子表麵書有雲紋雷篆圖案清晰可見,一眼望去便知道做工非常精致。
    這種等級的封印盒效果出類拔萃,可以保護生物材料的活性和靈性。
    隨著何清動手打開封印盒,裏麵裝有一枚蔚藍色的心髒形結晶,體積約莫隻有普通核桃大小,底下墊著多層輕如鴻羽的鮫綃,結晶表麵不時有靈光閃現。
    肉眼便能看見,頗具神異之色。
    除此之外,盒內還有一張紙質便簽,上麵記錄相關信息,清楚交代來源之處,材料取自本源境的藍鱗龍鯉,體內蘊含一絲真龍血脈。
    這份龍鯉之心來自鮫境魚市,不僅有地點記錄,時間和來曆一目了然。
    藍鱗龍鯉,魚如其名是一種非常絢麗的群居生物,種群分布在鮫境內的淺海域之中,大多數隻是一種比較溫順的普通魚類,以海藻,海綿和浮遊生物為食。
    部分佼佼者可以自然覺醒一絲真龍血脈,成為真正的超凡生物,擔負起引導族群生存的責任。
    當然現實沒有總是一帆風順的好事,血脈覺醒的過程中不乏惡性變異,時間相對漫長的覺醒過程,不可避免受到外界因素時不時的刺激。
    當龍鯉不堪忍受刺激選擇強行覺醒,隻能改變食譜滿足自身能量攝取,從而導致性格大變極富攻擊性。
    它們算是力量失控的代表之一,因而很快會被族群驅趕,成為淺海域出名的掠食者。
    這條暴走龍鯉不長眼,在掠食過程中襲擊了鮫人漁場,沿岸鮫人巡邏隊耗時數月才將它捕獲,結果轉手被賣到了魚市上,最後變成高階超凡材料。
    這種生物材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器官,並不像常人觸手可及的眼耳口鼻等,而是由超凡生物全部靈性凝聚而成,比如這枚心髒形結晶。
    它們在活著的龍魚身上根本找不到,隻有生物死亡的極短時間內靈性才會自發凝聚。
    這種材料還有一個別稱是超凡之心,大部分超凡生物死亡之後靈性都會自發凝聚到心髒部位,也就是說所有的超凡生物本身就是一種超凡資源。
    因此,這張便簽才會詳細的記載材料來源,草山機構內部有一個特稽組,他們負責的部分工作包括打擊各種非法超凡材料以及相關犯罪。
    何清起身將靜室中的燈光熄滅,轉而從腰包裏掏出一隻鮫脂所製的不滅燭點燃。
    室內隻剩一點昏黃色的燭火,靜靜的搖曳生輝,卻不見煙火氣息,反而燭光所到之處會升起一股無形結界,不滅燭生成的結界可以阻止靈性散逸。
    何清隨手取出一隻水晶坩堝放在燭火上輕烤,待到手中的坩堝微燙發熱,便取出龍鯉之心投入其中。
    超凡之心放入坩堝遇熱便化,緩緩化為一灘硬幣大小的墨藍色靈液,隱約可見內裏還有靈光流轉。
    何清動作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截骨筆,入手好似羊脂白玉般的光滑細膩,筆尖伸入坩堝底部好似張大嘴巴,隻是眨眼工夫便把靈液吸個幹幹淨淨。
    在燭光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的詭異。
    凝視筆尖透出的一點墨藍色靈光,何清頗為滿意的將坩堝收回腰包,雙手抓起骨筆對著自身眉心重重點下,嚴格按照血脈傳承中的記憶開始落筆,每一筆都一絲不差,暫時解開血脈封印。
    隨著最後一筆落在胸前心髒位置,正式宣告解開封印的準備工作完成。
    何清神色莊重的戴上峨冠,通體造型看起來非常誇張,左右兩側各有三隻長短不一的叉狀鹿角,前額鑲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鮫珠,雙頰兩邊皆有小串鮫珠流蘇垂下。
    靜室之中仿佛升起一輪清輝明月,整間靜室都被珠光拭然一新,在鮫珠的照耀中皎皎生輝。
    何清轉身又換上一身龍綃織成的白色大擺百褶長裙,疊巒起伏且層次分明,透著一股濃濃的的高貴氣質,整個人變得越發美幻絕倫,恍如鮫人皇族從神話傳說中走進了靜室之中。
    何清按照血脈傳承中的要求,使用掌中持有的凝碧珠,還有放置在四個角落的超凡之心,最後跟峨冠上的鮫珠聯動,構建起一道堅韌的界中結界。
    既可以排除外界幹擾,又可以更有效的與鮫境建立聯係。
    隨著界中結界重新穩定下來,中心再次形成一道特殊的靈性屏障,將靜室暫時隱入一個靈性空間,除了儀式溝通的對象以及另一顆凝碧珠,精神感知再也無法洞悉裏麵發生的一切。
    何清做好舉行超凡儀式的相關準備,便雙腿並攏跪坐在靜室中央。
    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托著凝碧珠,一舉進入深層冥想狀態,靜靜等待凝碧珠之間特殊的感應。
    ……
    楊東升聽說過飛來橫禍,還沒有聽說過飛來橫鍋。
    他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望著大g一臉氣呼呼的含恨離去,反而讓人不自覺的暢舒一口氣,感情無小事必須防微杜漸,鮫珠有價情意無價,錢債易償情債難還。
    況且楊東升是立誌開宗立派的下一代宗師,可不想學習張教主喜新厭舊。
    他嘴裏念念有詞,不斷給自己洗腦,期望洗腦出一個絕世好男人,“做人真難,做好人更難,做個好男人難上加難,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
    不久之後,楊東升忍不住掩麵歎息,人窮誌短可不是笑話。
    為了強壓下所有異樣情緒,隻能默默詠誦《孟子》經典,“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一個星期相處下來,他算是充分認識到大小姐的“富可敵國”,自帶“飛機場”的雇主惹不起躲得起,做主顧倒是沒話講,做普通朋友更是沒話講,做女朋友則是沒有道理可講。
    等到情緒重新平複下來,將常旌橫擺在自己雙膝上,緩緩放空思緒對著靜室牆壁靜靜發呆。
    楊東升直到良久之後才再次起身,開始演練陸宗師總結出的四平劍術,用心體會自己和宗師之間的差距,同樣的劍術在不同的人手中光景完全不同。
    劈斬刺格簡單至極,暗合大道至簡之理。
    此間靜室劍中光景別有一番韻味,轉眼仿佛將自己置身於戰場之中,常旌出鞘之際化作飛龍在天,劍光忽而像流星一樣電光火石,忽而又像清風一樣纏綿悱惻。
    正如李華的《吊古戰場文》中的描述,“白刃交兮寶刀折,兩軍促兮生死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