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就是攪和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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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了,這是他段鴻銳在外麵過的第一個年,那一天,他卻是在荒郊野嶺,完全不見半點兒的喜慶,而如今,大薑王宮此時,處處都是喜慶的紅色,就連枯枝之上,都掛上了紅色綢子做成的絹花,燈籠也是紅色,真是喜慶極了。
    奢華的馬車走在街道上,正在走神兒的時候,段鴻銳的馬車被從斜角出來的一輛馬車給撞了,他翻個白眼兒,對著正在那兒沏茶彈琴的吩咐道:“去看看是誰衝擊本公子的馬車。”
    孤蕊點頭退出來,馬車裏琴聲不停,隻是從一開始的十麵埋伏變成了高山流水。爭鳴之聲聽得段鴻銳十分的開心。
    “少爺,是張家的馬車撞了咱們家的馬車,另外還有就是張家的公子馬車不是故意的,而是驚馬了,在街角前就撞了一個抱著孩兒的婦人。”
    “九命,把那禍害的腦袋給老子砍了。”
    “少爺,那小子不好殺吧。”
    “老子說的是瘋馬”
    話音落下,瘋馬的腦袋就已經落地伴隨著屍體倒地,馬車直接的翻了,段鴻銳的馬車又傳來一聲哐當,人也跟著一晃悠,段鴻銳踉蹌一下,從馬車裏麵竄出來:“娘的,張小三兒你他娘的還想不想好了,草,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居然牽連老子,老子告訴你,今兒這事兒,沒完。”
    段鴻銳跳著腳叫喊著,包裹的跟粽子似的爪子指著張三郞的馬車:“你個王八蛋,衰人一個,老子碰到你就沒有碰到過好事兒,你丫的就不能學點好兒?這大道上也敢鬧事縱馬,行凶之後居然還敢跑,最氣的是你個衰人居然還撞少爺我的馬車,告訴你,這事兒,就是鬧到今上的麵前,也饒不了你。”
    好不容易從馬車裏爬出來的張三郞齜牙咧嘴的揉著越發疼痛的胸口和腹部,從馬車裏麵爬出來:“段鴻銳,你丫的少在那兒沒話找話的冤枉老子,我也告訴你,今兒這事兒,就是你願意了了,小爺我還不同意呢。”
    段鴻銳一聳肩膀:“張三衰啊,說是是衰你還真是衰啊,你怎麽就不知道消停點兒呢,也不怕你給你老爹惹事兒。老子這好孩子可不屑和你為伍。”折扇一下一下的敲在自己的手心:“張三衰啊,老子就先進宮赴宴了,至於馬車的賬單,我會叫手下送到你的府上,當然了,如果你拿不出來錢的話,爺兒可是會安排人去你老子那裏索要的,不過爺兒還是期待你不給賠償的。”
    不理這咬牙切齒的張三郞,段鴻銳哼著小曲兒笑眯眯的走了
    趕過來的巡城兵馬司的將領卻是忍不住黑線,這位少爺啊,合計著他還知道這事兒不著調呢,還嫌棄人家不知道消停,人家麵聖的時候,可沒有非要人家小太監咬門上的那大環,也沒有不跪拜君王,更沒有送人家太監來漂亮舞姬的。
    “段鴻銳老子和你沒完……”
    “張三公子,您稍候再罵,現在,還請三公子和本將去往醫館。”
    “你是什麽玩意兒,也敢攔本公子。老子弄不死你。”
    已經惱羞成怒的張三公子被氣得夠嗆,他居然直接的搶過來武將的寶劍,揮劍就砍。沒防備這紈絝的武將一個不設防,雖然緊急防範,但是卻還是慢了一步,他被寶劍劃傷了胸口,向後一躲,武將摔在地上,瘋狂地張三少看著他倒在地上,滿意的大笑,然後砍向了第二個人
    業餘的碰上專業的,那可就不夠看了,第三個被傷害之後,一群將領就已經過來把人給包圍了起來,三拳兩腳,張三郎就已經被打上控製住了。
    武將捂著自己的胸口:“回春堂的郎中,人你們去救,所有銀錢,張家三郎自會給錢,至於張三郎,本將會押送他前去麵君見聖。”
    “將軍,您的傷還是先處理了吧。”回春堂的老郎中抽空過來看一眼武將,作勢就要給他包紮,
    武將向後一躲:“不必,郎中,那一對兒母子可有礙?”
    “孩兒倒還好,不算重,被母親護得好,就是那女子,腰背受損蠻嚴重。”
    “盡量救治,藥費不必在意,有張三公子接著呢。”
    馬車行到宮門口便不可進去了,穿的跟暴發戶似的,全靠顏值吊打的段鴻銳從馬車上蹦下來,九命虎從旁邊兒的馬上下來,一身銀白色鎧甲,沉默無聲的跟在段鴻銳的身後。
    就怕他們家這位拉仇恨的少爺莫名其妙的被人套了麻袋,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到時候跟他恩人大帥沒法交代。
    宮廷飲宴,場麵極其奢華,用品多以金銀象牙鑲嵌寶石的器皿為主,一餐下來,吃吃喝喝更是講究,佐以聲樂歌舞,雜技戲曲兒,邊吃邊欣賞,一場飲宴下來,所消費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舉辦下來的。
    但是段鴻銳卻覺得這事兒十分的無趣兒,金銀之上的飯菜,是涼的,吃到嘴裏冰冰涼,大油的凝結看得錦衣玉食的段鴻銳根本就吃不進去,再說那歌舞娛樂,真是
    哎,又一聲歎息。
    段鴻銳無聊的用銀筷戳著麵前的一盤名為金玉滿堂實則名不副實的禦宴。
    時間在某少年無聊的打哈欠中過去,努力的眨巴著眼睛,段鴻銳嘎巴嘎巴嘴,再不來點兒經典,他可就快要睡過去了啊。攏一下身上的皮毛大衣,尋找一絲溫暖。
    歌舞絲竹之後,三個一起被朝廷將領收複的領地過來挨個兒的送上降表。
    等著第四個的時候,段鴻銳就笑了,所笑的原因就是,第四個沒來得了。咂,那張三衰哪兒去了,咋還沒來。
    不過好在,沒用段鴻銳好奇多久,悲慘至極的張三衰……不,是張三郞就被拉進來了,傷痕累累的他被那將領給扔在地上,將領單膝跪地:“啟奏吾主陛下,天後娘娘,張三郎縱容小妾鬧事縱馬,踩踏民眾,出事之後逃跑,馬車撞了段家二少之馬車,之後,被屬下所抓,其尚不知錯,拔出屬下寶劍,砍傷臣下,還請陛下和娘娘定奪。”
    段鴻銳眼神兒亮瑩瑩的,饒有興趣兒的看著那倒黴蛋兒手肘支著條桌:“九命,你說這小三衰這事兒是不是得活活兒的被扒一層皮啊。”
    九命虎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神兒給段鴻銳一個眼神兒,示意他別太開心了。段鴻銳表示,開心咋了,那都不是事兒。
    其實,朝廷可一直都在尋找著要怎麽收拾這群稱霸一方的勢力,自己上來蹦躂,其實就是在試探朝廷的底線,可是事到如今,他的底線還沒試驗出來呢,就來了一個更加作死的,而且他還可以在這兒攪動一池春水,坐收漁翁之利。
    天後柳眉倒豎,瞪著底下的張三郞:“張三郞,左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張三郞還沒說話,段鴻銳就先點頭了:“稟告天後,是真的,臣子的馬車就是被他的瘋馬給撞了,還要撞人,臣下無奈隻能命手下把他的馬給砍了腦袋。”
    “段公子,哀家問的是張三郞。”
    “是是是,這不是臣子也覺得無奈麽,張三郞居然撞了臣子的車馬之後,他還不賠償,臣子要賠償的時候,這貨他還跟臣子對罵。”
    張三郞豈能服軟,他一改剛剛慫噠噠的模樣,直接跳腳兒的和段鴻銳叫喊道:“段鴻銳,老子的事兒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就這麽見不得本公子的好了?”
    “什麽叫見不得你的好,什麽叫和本公子無關了,你丫的撞得是老子的馬車。”
    “老子還說是你在這兒碰瓷兒呢。”
    “碰瓷兒,今兒老子就叫你知道什麽叫做碰瓷兒。”
    “段鴻銳,你被沒事兒找事兒,別的事兒我拿你沒招兒,我收拾還沒問題的。”
    “我怕你啊。”段鴻銳翻個白眼兒“有能耐你過來,看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眼看著這倆居然直接的就在這兒打了起來,天後無奈的翻個白眼兒,要不著現在還不能除掉他們的背後勢力,她真是希望這一對兒糟心的玩意兒鬥個魚死網破,但是現在,她們還需要忍耐,天後冷聲一哼:“張三郞,鬧事縱馬,哀家就罰他棍三十,罰銀三千兩,另賠傷者和段公子還有所有受傷將領的所有銀錢。”
    “臣子謝天後娘娘主持正義。”
    聽著段鴻銳那麻溜兒的道謝,張三郞眼神兒帶著吃人的寒意,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但是他卻還不得不謝恩。
    從懷裏摸出來降表,張三郞帶領著他帶過來的十幾個文臣將領啥的對著皇帝送上降表。而天朝上品接受降表和貢品之後,反手就給了更多的賞賜。
    正事兒結束,宴會繼續,一群漂亮的宮女舞姬又走上來,準備跳舞,群臣們則是又開始準備開吃,看著這表麵光的宴會,真是人心各異,冷得緊啊。
    “段二公子可是有話要說?”
    一個玩味的笑,段鴻銳隻是眨眼的空兒,但是卻也已經被有心人給抓到了,自以為是抓到了段鴻銳小辮子的張三郞直接的冷哼出聲。戰火直接點燃。
    段鴻銳笑眯眯的站起來:“臣子隻是在感歎,陛下天後的仁慈之心。”
    “陛下天後最是仁慈不過,豈是爾等黃口小兒能談論的。”
    看著這明顯是出來給張三郞擦‘屁股’的老大臣,段鴻銳輕輕柔柔的一笑:“陛下天後仁慈,怎不可臣下稱讚,臣下的見了天後之仁慈,臣下就要誇,就要稱讚。”
    “休要轉移話題,豎子還沒說清為何發笑。”
    “既然你們要說,那本公子可就說了,爾等叛臣,本是朝廷重臣,可卻不思報答聖恩,生出造反之意,又實施造反之事,本是罪孽深重,卻仍不知回頭,如今,爾等被我天朝圍剿,投降,送來降表,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前來送降表仍不忘造孽,可就這樣陛下天後仍舊是給了爾等大筆賞賜,此不是陛下天後之仁慈嗎?”
    段鴻銳雙手抱拳,說的甚是義正言辭:“爾等可知,朝廷給完你們賞賜之後,仍舊要付出多少?就不說城池之損傷,將士損傷陣亡。單單就是那一路的人吃馬嚼,就是一筆巨額的數字。爾等拿了陛下天後的賞賜,不覺得臉紅嗎?”
    “陛下天後,乃是天朝上邦,如今我等俯首稱臣,自然還是當得起陛下和天後的賞賜,我等接到的不光是陛下和天後的賞賜,還是我大薑王朝的泱泱大國之恩,豈容爾黃口小兒質疑。”
    段鴻銳翻個白眼兒:“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叛臣的事實,告訴你,最好夾緊了尾巴做人,要不,不用陛下和天後發話,小爺我就打得你屁滾尿流。”
    “呸,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怕啥,頂多算你夾得緊。”
    筷子一戳盤子,段鴻銳笑眯眯的開吃,也不嫌棄禦膳涼涼的不好吃了。
    天後卻是忍不住悄咪咪的笑了起來,這位二公子也是奇葩,居然把朝廷不好說的話給直接的說出來,打了一群人的臉,看來段家還是忠君愛國的。可堪當大用。
    眼神兒的餘光瞥見天後的神情,段鴻銳就知道,自己歸期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