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探與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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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不如一鄭,三鄭不比一祿。
    這句話是石頭城流傳了百多年的一句話,而這句話的意思說的是城裏的情況。
    其中,三王指的是城中米王,藥王,和城池的管理者,並稱三王
    就這三王,比不過做軍的鄭家軍,也是表示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和當兵的較量。
    可這後一句,就打臉了。
    而這鄭家軍,勢力再大,卻也還是比不過祿家,這家以礦產起家,本來也是在被吃的範圍,但是,就在幾十年前,祿家突然來了一群‘客人’
    這群人可厲害了,他們全部都用黑白二色的布遮蓋著,甚至連臉都在被遮蓋的範圍之中,在之後,祿家的家主祿徵鳴就傳出來了話,說是家裏來了老族的親戚,然後這家裏多了的幾十口子人也就有了充足的解釋。
    在之後,祿家的人就很少有人出來了,日常的買賣之類的也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年輕來主持活動,也有人好奇過,甚至連三王之一的官府管事的也過來人詢問過的,人見了一個行動很奇怪的祿家當家人祿徵鳴之後,人就被趕出去了。
    可是關於祿家的事情,也已經在這石頭城裏穿的邪乎奇神。
    段鴻銳聽著手下人回報的消息,蒼白細長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最近下巴上長了一點胡須,雖然刮了,但是長胡須的地方也還是有點點兒的發癢,他看著探聽消息回來的,堪比乞丐的倆人,就那一股子味兒,這得怎麽打滾兒才能有這個味道啊。
    不過話說回來,誰會在意一個乞丐呢。蔣小果被影子提溜著從東跑到西,從南跑到北,然後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就算是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祿家,十有八九是已經被弄空了。”
    蔣小果點點頭
    影子卻是搖搖頭:“少將軍,我有不同的意見。”
    蔣小果驚訝了,他錯愕的看著影子:“你會說話啊。”
    影子瞥了一眼蔣小果:“少帥,祿家的根基我從另外的一個地方調查到,他可能是朝廷的人,而咱們之前下出去的餌,不光是被他們經手了,最後東西還到了朝廷裏麵。您說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一個團活兒的人會去鬥爭嗎?”
    “所以?”
    “除非二者不是同一個主人,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自己人。又或者朝廷也已經是一分為二,或者梅花兒多分。”
    段鴻銳唇角兒帶著一個笑,狀似無意的在那兒轉動著折扇:“難道你就沒想過,也可能是做戲嗎?他們祿家出事兒,你們也隻是聽說而已。”
    “那我再去探,去祿家探。”
    “不必,祿家現在這幾年已經是牢籠虎穴,沒有半點兒的準備根本就進不去,就算是蒼蠅進去也要留下一條命。”段鴻銳站起來,人倒背著手站在帳篷的門口:“你好好兒的休息,隻等少爺拿下石頭城之後,你給我把情報網和控製機構的都給我安排好了。”
    有狐束發成小婦人的模樣,側臉頰頂著一條歪歪扭扭的疤痕,一身衣服雖然不算破,卻也洗得發白,人怯怯懦懦的跟著一個男人走著進城,剛剛在城門口就被攔住了,官差先是要了入城的錢之後,人開始排查
    “小婦人是胡家村人士,家裏養的雞下了點雞子兒,想要進城換上一點兒鹽巴,還請差大哥您,您行個方便,這個是我娘家的阿弟。”又是一個人的進城費給過去,兩個人便被放了進去,不過想來也是,誰會在意兩個這樣的鄉村婦人和小童呢。
    可就是這十幾歲的小童和這個小婦人,恰巧就是一個讓他們不容小視的存在。
    有狐挎著籃子,繞著圈圈的走到了富人的住宅區:“誰要買雞子兒,誰要買雞子兒,家裏走地雞下的雞子兒。”
    小童手緊緊地拉著籃子的把手,人乖乖地跟在她的後麵兒,也跟著小婦人一塊兒的喊著,甚至還會主動的和路過的人打招呼詢問是否要買雞子兒。
    一直圍著一所三進的宅子繞了好幾圈兒,雞子兒賣出去不多,畢竟就算是城裏,也是會養雞的,還是自家的雞蛋吃起來新鮮,就在兩個人以為雞蛋要賣不了了的時候,這座大宅子被打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小婦人,這雞子兒多少錢?”
    “這位爺,這雞子兒是家裏的雞下的,您要是要買的話,兩文錢一個。這可都是家裏的小郎君下河去抓來的小魚小蝦喂養長大的,可好吃嘞,另外還有十幾個雙黃的雞子兒呢,這要三文錢一個,爺可要看看?”
    嘴上這麽的說著,但是人已經把籃子的布給掀開了,眼神兒帶著渴望的看著管家:“都粉嫩嫩的,可好嘞。”
    管家看了一眼之後,人滿意的點點頭:“連著籃子,我一共給你五百文。”
    “好哩好哩。”小婦人滿是感動的點頭應是,接過來錢就喜氣洋洋的走了,直接的進了不遠處的鹽鋪子,年輕人動動耳朵,聽著那小婦人直接和小二打聽著那粗鹽的價格,一分一厘的都要講講價格,他拎著籃子轉身,吩咐門房關門。
    黑巫大祭司看著已經收拾起來的物件兒,人總是覺得心裏不是很踏實,所以,這才加快了忙活的進度,本來是九期才能舉行完的儀式,也不過就是剛剛的進行了兩場,就要把剩下的那七場給一塊兒的都弄完了。
    白侍還是覺得這個事兒不太好,他遲疑的看著大祭司:“祭祀,此事如此著急,怕是不妥啊。”
    黑巫族祭祀的規矩可是非常的講規矩的,每次他們壓榨完一個族群的時候,他們就會按照著這個族群人的地位開始分九次祭祀,第一批的祭祀人是地位最低的,從仆人或者是外宗親戚之類的開始,一直到最後,主家的當家之人。
    一把鬼頭刀,隔開當家之人的五穴,然後點燃一簇火焰,幽蘭中帶著紫色的爆炸雷電一般的火焰似乎是溫度很低,焚燒一個人也是需要很長的時間,並且還會散發出很奇怪的蘭花兒一般的香味,所以,這個祭祀也被黑巫族稱其為‘下侍’
    黑巫大祭司雙眸依舊是閉著,人坐在榻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慢慢的摩搓著一個黑色的散發著亮光的原型小石頭似的盒子。“白侍,我說過了,遲則生變,你速速去辦便是,何來如此之多的怨言。”
    白侍終究還是不敢多說什麽,他應了一聲“是。”人就退了出去。
    一群群行將就木般的被押出來,祿家空曠的大宅院裏麵滿是祿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