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千裏送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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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城地處大川之冬,臨近三江五源之中,在此,三江五源的船運之類的進京最主要的樞紐便是這裏,而幽城,也是因此又被稱為千金之城,黃金之城。背靠船運碼頭,可不就是黃金萬兩滾滾而來麽。在此的大小官員過的日子可真的是沒有半點兒它地受災的場麵,反而是一派歌舞升平的迷亂之地的場景。
而距離幽州外圍僅僅是三十五裏之外,便有一城郭,最初那也是民安之地,百姓是靠紙紮活兒生活的十分安定,小富即安的狀態,但是隨著災難的蔓延,活人都活不起了,更何況死人,風光大葬,用段鴻銳的話來說那就是狗屁的風光大葬。
一身華服的少年郎難得的脫下了那身衣服,換成了一身便服,黑色的防水夜行衣,一改之前的寬大,這次是完全的貼合身形,少年郎的纖細身子在這身黑色的衣服之下襯托的格外纖細,一條寬大的腰帶收住少年的腰身,與腰帶同款的護腕也護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一個縱身從飛馳的馬上跳下來,手腕微微用力,勒住韁繩,挑釁的對著慢了一步的陵水月說道:“慢了一步,少爺我贏了,怎麽樣,拿來吧。”
“這幅山水圖給你真的是浪費了,不過我願賭服輸,你怎麽就看出來這馬兒是一匹名駒。我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的馬兒啊。”
“好馬兒,來抖抖鬃毛。”
那棗紅色的馬兒聞言打了一個響鼻,一身不起眼兒的毛兒隨著他的動作炸開了,這才露出底下的紅色毛根。
“少爺,我再給你三幅,不,十幅名畫,換這馬兒怎麽樣?”
“此馬兒,通身毛發血紅,四足踏雪,雙眸更是透著靈氣,你覺得這馬兒豈是幾幅破畫就能換的過去的。”段鴻銳伸手摸摸馬兒的眉心,然後從馬頭一路摸到了馬兒的脖子:“出來的時候就答應了老哥,要給他弄回去點兒好東西,今兒這個可就是再好不過了。”
念奴嬌,這是一個馬的名字,段鴻飛牙根酸疼的看著這長得頗為‘普通’的馬兒,你說它是怎麽做出來這麽人性化的表情呢,段鴻飛試探的對著馬兒叫了一聲:“念奴嬌?”
馬兒高興的叫了一聲,然後就顛顛兒的湊了過來圍著段鴻飛轉了一圈兒,然後就用單純的大眼睛看著段鴻飛,小模樣十分的興奮。
“尖牙,你少爺就沒讓你再多說點什麽?”
“有,我們少爺說了,要是大少爺您不問的話,那這封信就不用給您了,不過要是您問的話,那就把這封信給您。”尖牙說完了之後,就又從懷裏摸出來一封信,隻是這個與那隻有念奴嬌三個字兒的信厚實太多了,粗略的一看得有一指厚。
段鴻飛被噎的倒吸口氣,但還是無可奈何的接過來信,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他就聽見尖牙說道:“其實大爺,這信吧,在小的看來,您還是別看的好,畢竟看了可能更糟心。”
“什麽意思?”好吧,都不用尖牙回答了,他已經看懂了,這信紙一共是十張,但是上麵都是誇張的大笑的小人兒,黑色墨水圈出來的小木棍兒似的小人兒,應要是說有變化的話,那就是小人兒的變化。
第一張,小人兒得意洋洋似乎是在走路,第二張小人兒做了一個送禮的模樣。第三張到第十張可就是完全的一模一樣了,小人兒插著腰得意的大笑,得意的都要從畫紙上出來了,都有了實體化的感覺。
這小人兒呢,一看就是他那個糟心的小弟,他的旁邊兒有著一隻瘦瘦小小的馬兒。
尖牙看著一張變幻莫測臉的大爺,他忍不住向後悄悄地退了兩步,好家夥這哥兒倆鬥法,他這個小鬼兒可千萬別遭了池魚之殃啊。他還是避避風頭的好,避避風頭的好。
“你躲什麽,我很可怕嗎?”
可怕啊,越平靜越可怕,這可是您兄弟我主子說的,但是這個話是這麽說,他也不敢這麽認啊,尖牙隻能可憐兮兮的對著段鴻飛段大少擠出來一個笑:“大爺,屬下就是不敢看主子們的秘密。”
“呸,還不看看,段鴻銳畫這個的時候不定的怎麽樂呢,你還不敢看秘密,我看你是早就知道這畫上是什麽,害怕了才躲開的吧。”
“怕,我怕什麽,大爺,要是我們少爺的話,我還真是害怕的很,他老人家說踹我一頓就能踹我一頓,但是大爺您可就不會這麽做了。”
“對啊,我不會動手,但是我可以讓小二動手啊。”
啊嘞,這不是裏外要涼涼麽,尖牙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樣看著段大少爺,片刻之後,他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少爺,大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和二爺鬥的時候切勿牽連上我這隻小蝦米,小的就是一隻小跑腿兒的,還請大爺手下留情。”
段鴻飛就好奇了,他這個兄弟啊,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他跟前兒的兄弟們愣是都是這樣的混狀態啊,嬉皮笑臉的沒有一個正行,但是也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受不了這樣的無賴模樣,嫌棄的一擺手:“好啦,起來吧,我還不至於牽連上你們,多大的事兒啊,還至於你跪這兒,快點兒起來吧,跟我說說這個馬究竟是怎麽回事。”
“之前離開草原,軍營開拔,少爺和三五摯友跑了一趟天山,套了一批野馬作為軍馬,然後少爺就親手訓練了這麽一隻小馬兒,然後這馬兒,少爺說是要送給您作為您的生辰禮物,他回不來了,但是禮物和問候是必須要到的。”
人未到,聲先到,段大帥哈哈的笑著過來:“小二今兒到是有心了,飛兒,上馬去溜溜。”
“父親,此馬尚且還小……”段鴻飛心有不忍,確實是,這馬兒看起來還真的是比不得高頭大馬的俊俏有力,看起來真的還是小一點兒。
段大帥伸手拍拍馬兒的肩甲,又看看蹄子,馬兒也很是靈性的配合著,甚至還用頭拱拱段鴻飛,那意思就是快來啊,帶你去跑跑,我可喜歡跑跑了。
“好馬,這絕對是好馬。”段大帥看過之後,滿意的點頭,對著段鴻飛說道:“為父我看了半輩子的馬,除了屠老爺子給鴻銳弄來的那匹馬之外,這是我看見最好的一匹馬。”
“父親,比您的烏騅馬還要好嗎?”
“為父的馬,隻是駿馬,別看是馬王,那也隻是普通的凡馬,這馬兒最難得的便是它已經開了靈竅,筋骨又是如此之好,調教的也好,來,上馬去試試。”
“父親,我能試出來什麽,要不還是您上去試試?”
“為父的可不敢,在被這小東西給甩下來,那可是大大的丟臉咯。”段大帥搖搖頭:“你可別看這眼神兒平和,要是他真的不情願,一般人還真不是它的對手。”
這馬兒被訓的果然是好,很溫和也很懂人性子,載著段鴻飛,它顛顛兒的跑著也是十分的莊重,絲毫沒有和段鴻銳的那種策馬狂奔之速度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