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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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牌廣邀清客,作為石頭城的管理者,文不臣可以說是最早接到請柬的。
    看著這散發著刺鼻響起的請柬,他再次頭大,娘的,他們少爺這是什麽脾氣,為什麽要把他留在這兒善後。
    尤其是就連震場子的屠老爺子都離開了。就留下他一個人,真的是好孤單呐。
    就在他念叨著好孤單的時候,影子幽靈似的飄進來,人賤兮兮的對著他擠眼睛。
    “文大少爺,既然你無聊,那何不去赴這個佳人有約。”
    文不臣字牙咧嘴的,恨不得把影子給咬碎了,露著白嫩的小尖牙對著影子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是不是想要決鬥?”
    “就是知道才在挑釁麽,要不咱們演武場走起?”
    “我閑的?和你在演武場練練,我告訴你自打那時候被少爺扮豬吃老虎,揍了一頓之後,我就對所有人表示絕對不接受挑釁。”
    影子微微的歪頭,也不在意被拒絕了,他就靠在條案上,帶著繭子的手輕輕的點了點那封請柬:“今兒這事兒你還真必須得去。”
    “為什麽?”
    “還能是為什麽,城裏的幾大家都有安排人過去,你說這明著是青樓找請清客,那暗著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勾心鬥角唄。不過這家青樓也有意思,怎麽回事兒能請到這麽多人?”
    “還能怎麽回事,美色禍人唄,不過在我看來好像是這個青樓不簡單。”
    “那你覺得這龍潭虎穴我去了能安全出來嗎?”作為一個已經把武藝給完全撂下的文弱書生,文不臣真心表示練武就不是人幹的事兒,更何況,他本來還就是個殘疾人呢。
    作為‘小太監’一族的一員,他可是十分的愛惜自己呢,更何況他現在還有那個養護自己的條件兒了。
    這一天三頓的小藥兒喝著。他都感覺自己身子好了很多,也就是那下三寸長不出來了,要不然他一定努努力。
    影子看著文不臣這模樣,手摸摸下巴,哎,這小子是琢磨什麽呢?怎麽這麽一個表情?
    文不臣眼神一撇:“我說影子,少爺不是讓你不要用麵巾了麽,你們這一群兄弟都別……”
    “突然讓你光屁股走一趟你能做到?”
    “丫的,看著你年紀也不大呀,思想怎麽這麽流氓呢?”
    好生哀怨的看了一陣兒,文不臣這才悠悠的說道:“如果你和我一樣缺了一個物件,那我想你的思想會和我發生接觸,要不要我幫你一下?”這樣說完他悠悠的從旁邊摸過來一把細長的冰刃
    好寒冷的光……下三寸略痛,雖然沒有真的動手,但是對於男人來說,這威脅絕對是妥妥兒的最給力的,他還是很好奇啊,這年輕人呢,真心是跟他們少爺一個品種的,有著足夠的陰狠和毒辣,並且還是那種看你一眼就足夠你後脊背發涼的那種,算計絕對是斷子絕孫並且還是挖了你八輩子祖墳的那種,不過這小子的能力終究還是比他們少爺差了點兒火候。
    “我說,你小子,之前我不好問你,但是現在我想問問你哈,你究竟是怎麽把那寶貝給丟了的?”
    “還能是怎麽丟了的,想當初我也是一位少爺,家族大姓,嗬嗬有威名,少爺我也是被稱為風光霽月的存在,在此之前我名喚溫博安,家祖父溫致遠。”
    一聽見這個名字,影子就直接的想要說一句哎呦我去了,好家夥,這朝廷的前宰相便就是叫這個名字吧,就是挺寧靜致遠的,但是他也挺不是一個東西的,為了他一個忠臣名相的名聲,他就愣是直接的把一家老小都給陪葬了進去
    “你就是溫相爺的親孫子?”
    “我現在名叫文不臣。”
    “對對對,造反的文不臣。”
    怪不得少爺說要小心一點兒這個小子呢,他的心挺狠的,能在這樣的生活下出來的人,永遠都做不到逃出生天,甚至連死亡都因為殘破的身子而導致終生都踏不入輪回,隻能在這亂世裏麵苟延殘喘最後再做一隻毫無依靠的孤魂野鬼。
    多麽可悲的存在。
    “這個事兒你決定去嗎?”話說到了死胡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影子終於還是把那個話題給轉移到了這個上麵。
    “本來還是不準備去的,但是到現在,我還是決定去一趟,就像是你說的,這當麵勢力就這樣的吸引人了,那背後的勢力究竟還有多大呢,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一個隱患生根發芽。”他要是敢讓這樣的一個隱患爆炸了的話,那他十有八九就得被他主子給廢了。
    要問他主子的手段,段鴻銳的手段,損的誰想知道啊。撇嘴。他文不臣大好的青年還沒活舒坦呢,就不想遭罪。
    段鴻銳看著過來吐槽的信箋,忍不住苦笑,他對著跟過來尖牙說道:“你看,你們都一塊兒訓練的,結果你可倒好,還放不開你的這一套呢,看看這小子,居然都敢過來和我發牢騷了。還我得為了他的青白負責,怎麽,逛一次青樓青白就沒有了嗎?”
    尖牙看了一眼那個信:“我們過了半輩子的隱姓埋名的暗衛生活,您突然的讓我們生活在陽光下那真的不適應。”
    “啐。”少年啐了一聲:“就你們事兒多,不過話說回來,尖牙,你說這戰爭究竟是什麽時候才能開始。”
    “少爺很渴望戰爭嗎?”
    “渴望,男子生於天地間,自然是渴望頂天立地,成功立業,在刀山火海中走一遭,豈不是壯哉。”
    “可是悠悠百姓呢,真是生來苦,活著苦,求生苦,死亡苦。轉世輪回不過又是一個苦字則已。”
    “苦又如何,生於亂世之中,自然是悠悠眾生皆苦,隻有破了這悠悠亂世之苦,才能社稷安穩,才能生活的安穩,才能不苦。尖牙,這天下有太多的苦難,同時還有太多的美好,隻是被亂世給襯托的更加不堪。”段鴻銳手指摸著胯下的大馬:“策馬狂奔就此一次,下次再來,便是刀光血影染紅青枝嫩芽。”
    少年郎一襲紅衣策馬在草原之上,帶著豪邁的笑聲之下,少年郎對著尖牙說道:“尖牙,我知曉你心中有一事惦記,三月之後,我在幽城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