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按慣例說了句客套話後，少女們魚貫而入。
    隻能說不愧是隊友，少女們的反應和權侑莉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一個開關就同時打開的照明、窗簾和通風係統，讓少女們感覺自己來到了未來。
    權侑莉摟著林世銘的胳膊，看隊友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裏摸摸那裏碰碰，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隻能扯著林世銘來勉強保持平衡。
    林世銘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腦袋：“笑什麽，你那天不也一樣。”
    權侑莉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
    少女們的眼光主要被客廳裏那台55寸的液晶電視吸引，也不管現在已經快三點了，都坐到了沙發或者沙發前的地毯上。
    林世銘讓權侑莉去廚房那邊的冰箱裏拿飲料出來給大家，自己去給她們開電視。
    權侑莉來的那天晚上根本沒時間看電視，所以還是隻有林世銘一個人會操作。
    李順圭眼尖，發現電視下麵的櫃子中還有ps3、xbox360和wii。
    她暗自決定，這將是她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第二個家。
    金泰妍和鄭秀妍則走到了陽台上，看著窗外漢江風景。
    盡管是淩晨，漢江邊的景觀帶依舊發著光亮，江水映照著岸邊的燈，也給人波光粼粼的感覺。
    江上的領航燈閃爍，偶爾有船經過的時候，甚至能聽到水花翻湧的聲音。
    “看著這邊的景色，感覺心都平靜了很多。”金泰妍輕聲說。
    哪怕背後客廳裏的妹妹們還在鬧騰著。
    哪怕電視機中深夜節目的聲音也嘈雜著。
    “侑莉讓我們過來，其實就是想讓我們看看高處的風景吧。”鄭秀妍難得說了一句有深度的話。
    權侑莉反正是沒想到，她這還歪打正著，讓兩位大姐產生了心靈上的升華。
    “站在高處俯瞰漢城，感覺確實不錯。不過西卡啊……我們之前也去爬過南山，在南山塔頂俯瞰過這座城市，但是那時候，我好像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因為從觀光點上俯瞰和城市cbd中俯瞰確實是不同的。”林世銘給少女們講解完電視遙控器使用規則後看到金泰妍和鄭秀妍在陽台上說悄悄話，於是走了過來，剛好把她們談話聽了一半。
    “漢城的南山塔，魔都的東方明珠，都是差不多的性質，遊客隻要交門票進去，就能一覽眾生小。”
    “但這種景點的高度已經超出了城市的範圍，你在上麵觀光的時候是跳出了這座城市的。原本需要抬頭仰望的高樓在你眼中和旁邊的平房沒有多大區別，原本讓你豔羨的豪車遊艇化成一個黑點，幾千萬人口各行其是的國際化大都市，與遠處廣闊的農村，好像隻有顏色上的差別。”
    “你會感覺你與腳下這座城市沒有多大關係，站得再高，也抵不過心中的抽離感。”
    就像是行外的人看各種頒獎典禮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因為獲得獎項哭得撕心裂肺一樣。
    “但是在這裏看就不一樣了。你切切實實地住在這裏，你是屬於這座城市的。”
    “你能看到漢江邊遊人如織，能看到沿江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能看到江上千帆競渡。”
    “低下頭看更近處，你還能發現便利店的員工在搬運貨物，學生們手裏拿著飲料物色著下一家店。”
    “眾生百態，盡收眼底。”
    “這時候你才會真切地感受到，你比他們站得高，看得遠。心中的滿足感，或者叫虛榮心，才會油然而生，進而給你帶來豪情壯誌。”
    “虛榮？”金泰妍轉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林世銘。
    她仔細一想，因為自己站得高就產生了優越感，好像確實是虛榮。
    林世銘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是什麽壞事。虛榮心是客觀存在的，不能罔顧事實否認。相反，認識到自己的虛榮心，記住滿足虛榮帶來的快樂，可能反而能讓你更有奮進的目標。”
    “在談心呢？”林允兒一蹦一跳地跑到陽台，直接站到了林世銘身邊。
    林世銘側頭看了下少女。
    室內是一直有集中供暖的，所以一進屋，少女們都脫下了保暖的羽絨服。
    內裏的穿著都很統一，緊身毛衣加牛仔褲，撐死顏色上有所變化。
    但緊身毛衣亦有差距。
    與林世銘隔了一個金泰妍的鄭秀妍胸前鼓鼓囊囊的，毛衣一擠更加顯眼。
    鑒定為1.3~1.5個權侑莉。
    緊貼在林世銘身邊的二位就稍顯遺憾，緊身毛衣一壓，就隻能勉強看看到一點起伏了。
    加起來不足一權。
    兩位少女沒有讀心術，不知道她們中間這敬愛的歐巴在想什麽，否則高低也得喊上姐妹們把她埋了。
    “歐尼，你不對著漢江喊兩句？”林允兒突然問了一句。
    金泰妍臉一紅：“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林世銘可不知道這中間的梗，趕緊求科普：“什麽事？什麽事？”
    隻恨手上沒有一片西瓜了。
    林允兒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很自覺地撒腿開跑。
    金泰妍繞著林世銘去追她，林允兒也繞著林世銘逃，兩人直接開始玩起了秦王繞柱的遊戲。
    作為柱子的林世銘不免與她們有點磕磕碰碰，雖然有點痛，但其他方麵感覺很好。
    和美少女打打鬧鬧，有點身體接觸，這種感覺……
    林世銘有點理解高中的時候怎麽有同學或者說學長喜歡去招惹女生生氣然後笑嘻嘻地被女生追上一層樓甚至要躲進男廁所避難都樂此不疲了。
    但是林世銘和這些同學不同的是，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和權侑莉親過摸過的。
    處男之間，亦有差別！
    所以這時候的林世銘對林允兒口中的對著漢江喊兩句的興趣比跟少女們打鬧大多了。
    趁著金泰妍和林允兒在糾纏不清，在旁邊看戲的鄭秀妍開始給他科普起來。
    經過鄭秀妍的解說，林世銘對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其實沒什麽吧？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壓力大了，能有一個宣泄情緒的方式挺好的啊。”
    鄭秀妍說金泰妍以前在壓力大的時候，會一個人偷偷跑出去，跑到漢江大橋上，對著眼前的河川大吼大叫，還給自己打氣。
    包括且不限於大聲喊什麽“金泰妍你一定會成功”之類的。
    在林世銘眼裏，這種緩解壓力的方式是非常好的，心中有什麽事，憋著不說是最傷神的，發泄出來就好了。
    他不太理解為什麽金泰妍會像是聽到黑曆史一樣惱羞成怒。
    林允兒喘著氣，憋著笑：“但是粉絲們看到出道實錄後，沒事都喜歡到漢江大橋那蹲守，看能不能遇到泰妍歐尼。”
    鄭秀妍偷笑著補充：“前段時間她想過去放鬆下，結果差點被粉絲發現，趕緊回來。”
    金泰妍抱怨著：“我回來上粉絲俱樂部一看，她們說我最近壓力太大，有可能去江邊散心，幹脆組織人去橋邊蹲守。”
    林世銘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談笑間，權侑莉洗完澡出來了。
    “衛生間空了一個，你們誰去？”她披著睡袍嚷嚷著。
    “主臥的衛生間，我們能去？”少女們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權侑莉意識到自己把這當宿舍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歐巴，去洗澡！三點啦！”
    少女們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崔秀英唯恐天下不亂：“歐巴，你不能侑莉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啊，你要展現你的男子風采！”
    李順圭也在旁邊拱火：“侑莉，你們才交往一個月不到，別變成這副結婚十年的樣子啊！”
    林世銘笑了笑，真的回房間準備洗澡去了。
    “你們也趕緊吧，睡不睡覺先不說，趕緊洗個澡。”
    “內！”少女們集體回答。
    等林世銘洗完澡出來，發現黃美英金孝淵權侑莉這456穿著睡衣在沙發上看電視，沒見到金泰妍和鄭秀妍這老大老二，應該是洗澡去了。
    “我先去睡覺了，你們慢慢玩，除了我的臥室，還有三間臥室，每張床睡兩個人沒問題，擠擠也能睡三個，你們自己分配吧。”
    金孝淵揮揮手：“歐巴沒事的，這客廳也很暖和，地毯很舒服，我們直接睡都沒事的！”
    林世銘點點頭，但是沒動。
    就那麽兩眼炯炯地看著權侑莉。
    權侑莉咧著嘴：“我就知道歐巴離不開我。”
    一躍而起，衝過去抱住了林世銘的手臂：“歐巴，走，回房睡覺。”
    金孝淵在背後高呼：“小聲點啊，這邊還有未成年人呢！”
    權侑莉頭都沒回，伸出手擺了擺。
    進到房間內，關上門，權侑莉臉紅了：“歐巴，今晚我有點……她們在外麵，怪不好意思的。”
    林世銘抱著她：“三點了，你好意思，我也困了。”
    權侑莉撇嘴：“歐巴你這話怎麽真的好像結婚十年後交不上公糧的中年男人啊。”
    林世銘怒了：“來，我們大戰到天明！”
    權侑莉馬上賠笑：“歐巴，算了，算了。”
    最終兩人還是幹了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但也沒有太少兒不宜。
    次日被鬧鍾叫醒的林世銘一出房門就驚呆了。
    “你們一晚上沒睡？”
    金泰妍和李順圭放下手中的手柄，旁邊圍觀的幾個也把目光投過來。
    林世銘一數，隻有徐賢沒在。
    李順圭嘿嘿一笑：“小賢去睡了就行了。”
    林世銘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一邊等那邊接通，一邊向廚房走去。
    “爺爺，我今天上午就不過去了，家裏來客人了。”
    “就是上次在烤肉店你見到的那群小姑娘，她們來這邊玩。”
    “行，總之跟李姨說一下，中午不用做我的飯，晚飯的話等我下午打電話。”
    林世銘拉開冰箱的門，從冷藏室的抽屜裏拿出幾十個雞蛋。
    然後再從冷凍室中拿出一袋叉燒包。
    他掛斷電話，回頭朝少女們笑道：“還好前天阿姨來給我把冰箱塞滿了。”
    林允兒打了個哈欠湊了過來：“歐巴是要給我們做早餐嗎？有什麽好吃的？”
    林世銘朝廚房櫃台上的東西努努嘴：“水煮雞蛋加叉燒包，然後再配上牛奶。”
    林允兒膩聲笑道：“歐巴還會做飯啊。”
    林世銘本來想摸摸她的頭的，手都快伸出去了，又縮回來。
    林允兒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眼神一黯。
    “中午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做一頓飯吧，賽裏斯的午餐和晚餐才能算廚藝，早餐如果是熱點速食品煮個雞蛋什麽的話，不能算做飯的。”
    林允兒很捧場地笑起來，眉眼彎彎：“內！”
    等林世銘煮好雞蛋、蒸好包子，少女們也圍了過來坐在了餐桌旁，唯一一個跑去睡覺的徐賢也起來了，但顯然沒睡夠，頭還一點一點的。
    “侑莉怎麽沒過來？”林世銘可是在自己起床的時候搖了搖她，讓她起來吃個早餐再睡的。
    李順圭嘿嘿笑著開啟成人話題：“那得問問歐巴你啊。”
    在少女們的哄笑聲中，林世銘無奈地笑著：“我去叫她。”
    然後權侑莉掛在他背上，被他背到了餐廳。
    李順圭繼續把話題往翻車的方向帶：“嗯，還行，衣服還算整齊。”
    “呀！”林世銘和權侑莉同時喊了聲，瞪了她一眼。
    餐廳的桌子不算長，反正九個少女加一個林世銘是坐不下的。
    少女們給林世銘留了個主位沒坐，然後金泰妍和李順圭兩個沉迷遊戲到達最晚的站著。
    權侑莉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徐賢的椅子上，把她擠了半邊屁股出去。
    雞蛋和叉燒包都壘在餐盤裏沒動，徐賢剛才倒好的牛奶也擺在那沒人動，等林世銘這個主人先開吃。
    權侑莉不管那麽多，直接伸手，這是她家！
    她一碰牛奶的杯子，皺起眉頭朝林世銘使了個眼色。
    林世銘福至心靈，明白了她這個眼神的意思。
    林世銘的牛奶也是李阿姨幫忙準備的，是當地品質最好的巴氏鮮奶，需要低溫保存。保質期短，準備的量確挺大。
    林世銘的牛奶，這是王建業老爺子唯一允許浪費的東西。
    林世銘一直都是直接從冰箱中拿出來倒入杯子就喝的，但這一次他就明白少女在想什麽。
    他起身：“我忘了這回事，等下，我熱一下牛奶。”
    權侑莉也笑得眉眼彎彎：“歐巴不用去廚房了，拿兩杯熱一下就好了。我們幾個都能喝涼的。”
    要喝熱的是那個號稱怎麽吃都不胖的林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