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髒的永遠是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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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李棟梁。”
裹著中長黑色風衣,李棟梁嘴裏含住一根雪糕,離開醫院後他想吃冰的,於是找了家便利店。
蹲在便利店外,馬路邊是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手機響起,李棟梁拿出手機,目光看著路上行人,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
“李先生你好,我是醫療科學防治本部-韓泰錫中校,”
手機另一頭的男人先做了自我介紹,又接著詢問道,
“不知道李先生經過千辛萬苦,托人找到在下,是有什麽事嗎?”
嗦完最後一口雪糕,李棟梁轉動著嘴裏的小木片,在便利店電子音中,他對著手機說道,
“韓中校,你叫我棟梁就行,先生什麽的太見外了,我們是老朋友不是嗎?”
韓泰錫聽到電話語音裏傳來的“歡迎光臨。”他猜到李棟梁應該是在戶外,
於是韓泰錫靜下心,準備聽聽李棟梁要說什麽。
“孝山市爆發活屍病毒的時候,我在孝山高中校長身上見到過一種藥物。”
李棟梁話講到這,就停了下來,打算看看韓泰錫的反應。
“李先生,隻是你自己嘴裏說的,就不用來,浪費你我的時間…”
韓泰錫聽得雲裏霧裏的,孝山市事件到現在以來,他已經忙的腳不沾地,沒那麽多時間和有力人士浪費。
打算掛斷電話時,李棟梁的聲音響起,韓泰錫心裏決定再給次機會。
“藥丸呈通體藍色,如水晶。”
“效果是令人提神醒腦,不過我現在見到的還帶有致幻。”
“服藥後,症狀是口渴,嗜血。”
舌頭翻動起口腔中的小木片,李棟梁站起身,來路邊樹下,手指按在樹幹皺皮,把他了解到的信息,逐字逐句講了出來。
“棟梁,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韓泰錫眼鏡後的瞳孔一縮,伸手阻止,上前要嘴要說話的中尉,他在電話裏反複給李棟梁強調事情的重要性。
“是否真假,你到仁昌來查就知道了。”
“對了,忘了和你說,我也是醫療科學防治本部的外聘顧問,”
“中校,我們還是同事呢。”
外聘顧問是李棟梁在孝山市事件中,特意向樸議員要的皮,可惜最後不可控因素下,並沒有發揮一點作用,
不過,也不妨礙李棟梁現在拿出來當虎皮。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
韓泰錫抬眼看見中尉對他點了點頭,確認了防治本部確實有叫李棟梁的顧問,他的語氣瞬間親近了不少。
“哈哈哈,”
“既然是同事,李顧問的話,我們還是信任的。”
“棟梁,是在發現的藍色藥物蹤跡,本部馬上派人過去。”
韓泰錫先是試圖用同事身份來拉進關係,最後才嚐試詢問起具體位置。
“中校,就不要試探了。”
“你本人來仁昌一看便知,”
“我們在仁昌地方廳見。”
忒得吐出小木片進垃圾桶,李棟梁說完,不緊不慢地掛斷電話,
好戲要開場了,他心裏想到。
電話另一頭,
位於漢城,龍山郡,群山環繞的醫療科學防治本部基地內,
韓泰錫在電話掛斷後,盯著辦公桌發了好一會兒呆。
“中校?”中尉試圖輕聲叫醒他。
“什麽?”韓泰錫沉默中拉起來,反問了一句。
“中校,仁昌那邊……”中尉吞吞吐吐的說道,中校已經是防治本部基地裏負責一線任務的最高指揮官,
“仁昌啊。”
沉吟小會兒,韓泰錫走到衣架前,取下軍帽戴好,整理了儀容,威嚴的眼神掃過中尉,
中尉在目光逼視下,挺胸抬頭,隻聽韓泰錫繼續說著,
“讓特種防治小隊第三組做好準備。”
“等我從司令部回來,就出發。”
說完,韓泰錫向辦公室外走去。
“中校,要是沒找到藥呢?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情報係統收集的消息。”
“李智秀中尉,你說的情況,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背後李智秀的聲音響起,韓泰錫停下步伐,轉過身,看著她解釋道,
“防治本部的存在,是為了給國民建立一道有效的防線。”
“哪怕隻有一半的幾率是它,我們也不能懈怠。”
韓泰錫語重心長的給李智秀解惑道。
“中校,我不是說不好,是本部人手太少了,管不過來啊。”
李智秀直接反駁,防治本部隻有在基地駐紮有五十人的特種防治隊員,
分為a,b兩隊,輪流負責基地防務,出外勤,對比南朝鮮五千萬人口可少太多太多。
“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其他的交給其他的。”
韓泰錫拍拍李智秀肩膀,在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裏,轉身離開辦公室。
……
黎貝爾酒店,
頂樓,崔武鎮專屬辦公室。
崔武鎮坐在四米長兩米寬的紅木辦公桌後,雙手拿著仁昌地方廳裏黑警傳遞出來的文件,
“李棟梁,外國人?”
摸出一直煙,點上吸一口,嘴裏緩緩吐出,崔武鎮臉在煙霧繚繞裏若隱若現,他看著李棟梁的資料,不斷變換著神色。
嗬!
發出一聲呲笑,崔武鎮拿起話筒,撥出羅馬數字五,
“泰州,來我辦公室。”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重新拿起煙灰缸上的香煙,吸起來。
“會長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鄭泰州進到頂樓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向青煙環繞的人,鞠了一躬,大聲詢問道。
“你看看這份文件,”
崔武鎮把身前的文件,推到鄭泰州麵前,示意他先看。
“是,”
鄭泰州拿起麵前的文件瀏覽起來。
辦公室內的巨大落地鍾,敲了一次鳴。
鄭泰州抬頭,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大聲說道,
“隻通過文件上的來看,這個叫李棟梁的人很幹淨。”
“至少在南朝鮮的內容來說,很幹淨。”
鄭泰州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是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人太幹淨了。”
崔武鎮黑得發亮的皮鞋,對著木地板一蹭,老板椅通過反作用力,四個滾輪嘩啦啦,滑到辦公桌,崔武鎮麵對著鄭泰州說道,
“我們是什麽?”
“我們髒的嘛,”
“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履曆幹淨得過分的年輕人,”
“一來就接觸組織的高層。”
“這,不對勁!!!”
崔武鎮手指狠狠地點在辦公桌麵,紅木發出哆哆響亮聲音,
鄭泰州作為他的心腹,崔武鎮不介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揉碎了講給他聽。
李棟梁接觸江秀延這件事,在崔武鎮眼裏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正常人見了販藥的誰不繞著走,除非他是有藥癮。李棟梁明顯就不像是有癮的人。
“會長,要不要我去找那小子,把他帶回來?”
鄭泰州急忙提出想法,替崔武鎮分憂。
“暫時不用!”
崔武鎮伸手製止了鄭泰州要說的話。
“現在我們首要任務,是順利完成山本組要的貨,”
“江秀延在怎麽說,也為組織服務了,那麽多年,我們不能憑空懷疑一個高層,”
“你懂我意思吧,泰州。”
眯起眼睛,崔武鎮摩擦著光了照人的紅木桌麵,看著自己的心腹說道。
“是,會長,我了解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自己內部的高層。”
鄭泰州低頭向崔武鎮道歉,雖然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海上產量準備的怎麽樣?能滿足山本組的要求吧?”
崔武鎮沒有在江秀延問題上糾結太久,現在他最關心的事,是跟山本組的交易大事。
“製造船停在北港k區,船上原料充足,工序時間上,不會耽擱交付時間。”
鄭泰州聽到關於船上製藥的問題,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
“產量跟的上就行,這件事可不能馬虎。”
崔武鎮對鄭泰州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東川派裏誰都有可能背叛他,就鄭泰州不會。
他對心腹一直都很放心,畢竟鄭泰州是崔武鎮一手從街麵小混混提拔起來的。
可以說,鄭泰州和崔武鎮一起見證了東川派從無到有,由小到大,占據全南朝鮮百分之六十的藥物市場。
“泰州,做完山本的單子後,”
“你也有船上製藥的經驗,我們和製藥公司一起建船上製藥廠的事,”
“也一起交給你,在新公司裏做個理事,”
“以後再也沒人會說你是販賣藥丸的,能正大光明出現在任何地方。”
“你不要讓我失望。”
崔武鎮了解完想要知道的,想著自家生產的藥物純度高,就像一台抽水機,把一本癮君子的錢,源源不斷吸到東川派腰包裏,
心情愉悅的崔武鎮,直接向鄭泰州畫起餅。
“是,會長,”
“泰州,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崔武鎮的許諾,聽得鄭泰州熱血沸騰,做了製藥公司的理事,他的地位立馬就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雖然現在鄭泰州明麵上,在黎貝爾酒店出任了一部門經理,
但是在有心人看來,黎貝爾酒店完全就是掌握在崔武鎮手中,替東川派洗刀惹的工具,
黎貝爾酒店的職務,本質還是在東川派,
要是進製藥公司當理事就不一樣了。對鄭泰州完全可以說是階級躍層。
“泰州,等山本的事後,你親自帶人,”
“給那個李棟梁,帶去我們東川派的問好。”
“不要讓外人覺得我們東川不會做事,知道吧?”
等鄭泰州慢慢安靜下來,崔武鎮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看著他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是,會長,我明白了,一定會辦的漂漂亮亮,不會讓外人瞧熱鬧的。”
挺胸貼肚,鄭泰州連聲向保證道。
“你辦事,我放心。”
“你先下去準備吧,晚上我們一起去北港看看我們大寶貝。”
擺擺手,崔武鎮來到刀架前,取下一把一本打刀,
抽出雪亮的刀身,揮舞幾下,還刀入鞘後,對鄭泰州下達逐客令。
“會長,我告退了。”
鄭泰州低頭,退出辦公室。
崔武鎮靜靜的站在一麵牆下,牆麵掛著一副大字。
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