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略施小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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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月獨身趕往外門時,黎春本人仍然在雷走池之中修煉,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
神池劍宗外門山間小路,兩名弟子正討論著內門晉升考核一事,其中一位是跟黎春有過節的陸三。
“聽聞陸師弟這次也報名了此次內門晉升考核?”陸三身旁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陸三說道。
雖然聽出了對方中有嘲弄的意思,但陸三故作不知、神色如常地答道,“牧師兄,近日小弟修為有所突破,便打算嚐試一番。”
被其稱呼為牧師兄的男子眉頭一挑,譏諷道:“看來那廢物小子對你的刺激不小,竟然還助你突破至煉氣期五層。”
“不過,以煉氣期五層的實力恐怕連初試都無法通過吧。”牧師兄若無其事地說道。
他的修為早已達到煉氣期六層,雖說隻是一層之差,但也足以讓他傲視陸三。
陸三並未在意牧師兄後麵所說的話,在對方提起黎春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變得陰暗,雙眸之中更是飽含濃烈的恨意。
對於數月前黎春在外門廣場使用卑劣的手段擊敗他一事,他至今仍然不能釋懷。
“嗬,不過你也沒有機會複仇了。”
“聽聞許執事早已暗中將其逐出宗門,這麽長時間沒有下文,如今是否尚在人世都不好說。”察覺到陸三那強烈的恨意,牧師兄嘴角微揚,譏笑道。
“誰知道呢,不過一介凡人,小弟早已將他忘記。”陸三語氣平淡地說道,但雙眼之中的恨意並未減少分毫。
牧師兄正想再多調侃幾句,然而這時一道長虹從他們的上方急速飛過。
“嗯?怎會有長老在這時候前往外門?”望著那道在執事區域消失的長虹,牧師兄皺眉自語道。
陸三同樣很是好奇地往那邊眺望。
以他們兩人的實力,連陳月身著的白衫都未看清,更別說看清她的模樣。
能夠急速騰空飛行的內門弟子終究是少數,他們自然將陳月當作內門長老。
像是他們這般誤會的外門弟子並不少,不少人紛紛猜測長老是為了此次內門晉升考核而來。
往常負責內門晉升考核的長老,隻有在考核當日才會在外門現身,極少提早這麽多抵達外門。
眾人不由得揣測本次內門晉升考核是否跟以往有所不同。
至於陳月本人自然不會在意這等瑣事,發覺黎春的住處已被其他弟子占據後,她黛眉微蹙當即往外門執事區域趕去。
陳月並未隱藏自身的氣息,在她到達執事區域前,已有數名執事在此等候。
陳月剛落地,數名執事便上前抱拳恭敬地說道,“我等見過親傳弟子。”
雖說外門執事大多要比陳月要年長個五六十歲不止,甚至有部分足足大其百歲,但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他們自然不敢在陳月麵前倚老賣老。
畢竟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陳月都要遠遠高於他們。
陳月臉若冰霜地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道:“外門弟子黎春在哪?”
那幾名外門執事隨之一愣,未曾想到親傳弟子特地趕來此處,竟是為了尋找一介外門弟子,而且還是那名無靈根小子。
眾人麵麵相窺,無一應答。
對於黎春的事情,他們也有聽聞,多少知道此事跟許峰有關。
“怎麽,作為外門執事連弟子的去向都不清楚麽?”陳月眼簾微抬,自然而然散發出築基期巔峰的威壓,使得眼前的外門執事心頭一顫。
在場的執事,修為最高也不過築基初期,又怎能抵擋陳月的威壓。
“呃……這個……那個。”
這群七八十歲的老頭,在陳月的威壓下,此時竟如同嬰兒牙牙學語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陳月感到不耐煩時,總算有人說出了許峰的名字。
“聽聞前、前、前陣子,那名外門弟子與人鬥、鬥、鬥法受傷便被許峰帶走了。”
那小老頭結巴的模樣,讓陳月忍俊不禁。
但聽到黎春與人鬥法,她那黛玉眉頓時又皺起。
“不可理喻,一個無靈根者又怎麽跟人鬥法,你們莫不是在欺我?”
見這群外門執事這幅戰戰兢兢的模樣,陳月頓時知曉黎春十有八九是出了事。
心知此事若是讓父親知曉,指不定會引起怎樣的事端,陳月不由得有些急躁,當即沉聲說道:“許峰在哪!”
那群外門執事麵麵相窺,心裏早將許峰上下三代全罵了個遍。
本以為可以趁機跟親傳弟子搞好關係,誰知道對方是前來質問的,更讓他們無奈的是當事人又不在這裏,而他們多半還會被親傳弟子遷怒。
“這……當日具體的事情我等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等將許峰押來,交由您親自審問?”一外門執事難以承受陳月那冰冷的眼神,上前試探地說道。
“對啊、對啊,陳師叔您先去會客樓吃些茶點稍等片刻,我等立即幫您將許峰逮來。”其餘外門執事紛紛上前附和道,那一聲聲“親切至極”的陳師姐、陳師叔讓陳月嘴角輕微一抽。
雖然修仙界以實力為尊,同門下煉氣期稱呼築基期為師叔,但是被一群老頭如此叫喚,陳月還是難以接受。
難以適從如此熱切的態度,陳月正想拒絕,遠處忽然有他人插話道。
“無需如此,厲某已將許執事帶來了。”隻見厲一叢從原處趕來,跟在其身後的那個人正是許峰。
圍聚在陳月身旁的外門執事樂得如此,紛紛讓開一條路讓厲一叢、許峰兩人走到陳月麵前。
“在下厲一叢,見過親傳弟子。”厲一叢神情恭敬地拱手說道,並未像是他人那般畏縮。
“在下許峰,見過親傳弟子。”許峰臉色陰沉地抱拳說道。
事實上,他早已察覺到陳月的到來。
在認出了陳月的身份後,他便察覺到情況不妙,正打算暫避風頭時卻遇上了厲一叢。
在一番交談後,知曉自身無法躲過後,許峰才決定跟其過來一同會見陳月。
陳月瞥了一眼厲一叢並未太過在意,目光放在其身後的許峰身上。
“他們並未欺瞞師叔,黎春確實是在放丹之日與人鬥法受傷。”
厲一叢語氣如常,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卑微。
見陳月眉頭微蹙,他立即向其描述當日所發生的事情,當然就厲海遠出手一事,自然被其說成黎春的主動挑釁。
雖說這事聽起來甚是滑稽,但在場的外門執事誰也沒有出口反駁。
聽聞黎春另辟蹊徑煉體後,陳月不由得有幾分詫異,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問道:“療傷結束後,黎春去哪了?”
許峰下意識地抬頭與其對視,在看到陳月那深邃的瞳孔後,他不由得心頭一顫,仿佛連內心也被其看穿,立即垂下了腦袋。
“回師叔,黎春在療傷結束後便擅自離開了宗門,目前我等正在全力搜尋他的下落。”
“若是有所發現,必定第一時間告知您。”厲一叢微笑著說道,有意無意地向陳月展示族徽。
此事雖說跟他沒有多少關係,但是許峰提出以重酬換其出手相助,曆一叢自然不介意出麵,借助家族之名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說他是厲家子弟,但以他的資質可分不到多少資源,對於許峰的重酬自然很是心動。
而且在他看來,陳月也不會為了一個無靈根弟子大費幹戈。
然而,厲一叢卻高估了厲家在陳月心中的分量。
隻見陳月那靈動的雙眸一閃,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腹部一陣刺痛,身體頓時倒飛出去數十米,在地上連續翻滾數圈後才停了下來。
“略施小懲,再胡說八道宗規處置。”
陳月眼神冷淡地看著厲一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