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見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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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老漢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幹咳了兩聲接著講那個故事。
    “當時京城的天師夜觀天象的時候,發現河南地界有龍氣,但龍氣的上方有一片黑雲罩著,他不能判斷具體的方位。算命先生家大門上的這條黑狗一死,黑雲彩也就沒有了,天師立刻就找到了龍氣的方位。
    幾天後,天師帶著一支朝廷的兵馬就來到了算命先生生前所在的那個村子,先把算命先生全家人都抓了起來。天師又帶人來到了那個算命先生的墳前,他讓那些當兵的挖墳。墳挖開以後,裏頭卻沒有屍體,隻有一張破爛的草席。
    天師過去看了看,看見墓的一邊有一個大洞,他就命令當兵的順著大洞往前挖。過了一會兒,挖到了兩條人腿,腿的上麵卻是龍的身子,龍身和人腿中間是一個褲衩。龍頭、龍身子已經鑽進了水裏。
    天師用寶劍把龍頭砍了下來,又命令當兵的把龍身子、人腿砍成肉泥又燒成灰,他就帶著龍頭回京複命。臨走的時候,天師又教人把算命先生懷孕的二兒媳婦殺掉,把其他的人都放了。
    算命先生的二兒媳婦懷的是龍種,將來長大後又是一朝皇帝。他們家大門上方的那條大黑狗就是天師看到的那一片黑雲,那隻黑狗是天上的黑狗精下凡,它是庇護真龍天子降生的。算命先生的幾個兒子如果不給老人穿上褲衩,他的妹妹如果不提前讓開大門,京城的天師就不會發現龍氣的位置,算命先生的這個未出生的孫子就會是以後的天子了。”
    船上有幾個人發出了歎息聲。
    老漢笑著說:“那個算命先生沒有看錯,就是有風水寶地,他們家也沒有那個命請受住。從那以後,河南就再沒有了純黑狗。”
    柳紮根還想再問老漢幾句,這時忽然聽到開船的大聲說:“前麵就是阜陽碼頭了,客人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上岸吧!”
    船停穩之後,有幾個人就帶著行李上岸了。柳紮根拎著那壺香油、半袋子花生和綠豆上了岸。碼頭上人來人往,柳紮根聽到大家說話的口音也基本上和他們那兒差不太多。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柳紮根不敢停留,他從衣兜裏拿出寫有妹妹家地址的那張紙,一路打聽著,終於在掌燈時分來到了妹妹家所在的村莊——前趙村。
    柳紮根看到村口有一戶人家屋裏亮著燈,就走了過去。他看到屋裏有一個老漢,仔細一看,他竟然就是自己在船上遇到的那位有趣的算卦先生。
    柳紮根問他:“老先生,你就是這個村裏的人嗎?”
    老漢也感到有些奇怪,“年輕人,你咋也到這兒來了?”
    柳紮根說:“我來看俺妹妹,俺妹妹叫金花,她就是這村的。”
    老漢哈哈大笑起來,“你這算是問到家了,金花是我的侄兒媳婦。怪不得我看著你麵熟哩?你要是早說,下了船咱爺倆一塊兒,你早就管見到你妹子了。走吧,我領著你去她家。”
    老漢把燈吹滅,關上門,就領著柳紮根去金花家。
    沒有走多遠,他們就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大門外。老漢站在那兒大聲喊:“保柱,快點出來迎接啊,你小孩兒他舅來了!”
    但院子裏沒有人應答。
    老漢就說:“可能他們都在屋裏吃飯,沒有聽見,咱進去吧。”
    老漢推開大門,二人走了進去。來到院子裏,柳紮根看到堂屋亮著燈,他就問:“金花在家不在啊?”
    很快,一個女人從堂屋跑了出來,“哥,真是你嗎?”
    柳紮根的鼻子有些發酸,“金花,我真是你哥啊,好長時間沒有聽見你說話了。”
    金花跑到紮根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他,“哥,你咋來的啊?我可想死你了。”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老漢樂嗬嗬地說:“侄兒媳婦,別哭了,你哥大老遠來到咱家了,你也不問他渴不渴、餓不餓,就光知道抱住你哥哭,還不趕快去炒幾個菜,讓你哥喝幾盅,解解乏。”
    金花一聽,不再哭了,連忙把哥哥請進屋裏。
    三個人走進堂屋,那位老漢一屁股坐在了一隻板凳上。
    柳紮根看著妹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少婦是他八、九年來一直思念的妹妹嗎?她的口音和在家的時候已經不太一樣了,但是,她的麵相和母親年輕的時候是那麽地相像。她不是妹妹金花又會是誰呢?柳紮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屋裏站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她看見家裏來了生人,就上前拉住了金花的手。金花對女孩說:“妞妞,這是你舅舅,快叫舅舅呀!”
    小女孩怯生生地喊了一聲舅舅,柳紮根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裏。
    老漢問金花:“侄媳婦,保柱還沒回來嗎,又去河裏下網子了?”
    金花笑著說:“是哩。大伯,還得麻煩你去前院把俺爹喊過來,讓他過來跟俺哥說說話,我去河邊把保柱喊回來。”
    老漢站了起來,“侄媳婦,我先去喊你爹,再去找保柱。你哪兒都不用去了,在家多做幾個菜就行了。我去把保柱喊回來,正好不耽誤給你家陪客。”
    聽他說完,紮根笑了。
    金花抿嘴一笑,“大伯,你就放心吧。今兒晚上保證讓你有酒喝!”
    老漢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金花從紮根的懷裏抱過女兒,“妞妞,別讓你舅舅抱了。他走了這麽遠的路,讓他歇歇吧。”
    說完,她把女兒放到地上。
    兄妹二人都坐了下來,那個小女孩依偎在母親懷裏。金花急切地問柳紮根:“哥,咱奶奶、咱娘、俺嫂子還有柳鶯都好吧?”
    “咱娘年前臘月二十死了,咱奶奶她們都好。”
    金花大哭起來,“咱娘死了,咋不讓我知道啊?”
    “是咱奶奶不讓跟你說的。她說該過年了,你大老遠的去一趟也不容易。金花,哥哥對不住你,你到東鄉八九年了,家裏人一趟也沒有來看過你。咱娘跟咱奶奶一提起來你就哭,咱娘死的前幾天還在念叨你。”
    “哥,這個事也怨我。頭兩年,老日沒有走的時候,我不敢出門。後來有了小孩,想著等幾個小孩大一些了再回去看看,誰知道還沒有回去,咱娘她就死了。”
    “金花,你這些年受委屈了。你哥沒有能耐,對不住你啊!”
    “哥,你別那樣說。我嫁到他們家也中,他們一家對我都好,我也沒有受啥委屈。跟我一塊來的有兩個,她倆沒有二年都死了。”金花流著眼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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