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雉尾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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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之外,藍月國帝都一處深宅大院中,首輔陳自衝負手而立,對著地上跪伏之人道:“鬼斧,這次幽雲王朝的手伸得有點長啊,甘水城之事還要你親自去一趟。”
鬼斧領命,那一夜一人一馬出了帝都……
煉器師工會,會長牧神一態度謙和連聲答應:“有我工會弟子孫鑫榮做保鏢,定能保徐公子安全無虞!”
孫鑫榮一臉黑線,不過也不能違逆。
“還有件事,小侄初來乍到,無一技之長傍身,還要煩請煉器師工會,多多調教!”
嵐清秋是真心替徐帆考慮,實力不行,掌握些技能也好,好歹能混口飯吃。
呃,學煉器嗎?
徐帆有係統憨豆輔助,憨豆煉器技能本就不差,他身上的猩猿甲和五毒刃就是係統煉製。
不過這係統有些坑,還有事沒事擺譜,求人不如求己,多一項技能也好。
牧神一臉色一僵,他對收徒的要求挺高,況且已經有了關門弟子冷岩,已不打算收徒了。
不過不收徒,不代表不能收的小師弟啊!
一念起,牧神一轉瞬微笑,“嵐閣主發話,煉器師工會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這樣,我就替駕鶴西去的老師收徐公子做小師弟可好?”
“弟子也好,師弟也罷,隻要我這侄兒有處落腳,有個好的前程,至於輩分,我倒不是很在意!”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場的孫鑫榮、冷岩等一眾弟子像霜打的茄子,這,這以後不是平白無故多了個小師叔,而且這個師叔還有些年輕……
徐帆還好,既然一時半會還要待在甘水城,能有煉器師工會的身份頭銜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何況還有這麽多師侄供他消遣,來賺購買點數,徐帆心底暗暗偷笑。
不過對於這女人對自己這樣安排,非親非故,徐帆始終摸不著頭腦。
一切安排妥當,嵐清風也不逗留,趁著晨曦就出了煉器師工會。
“我能陪你走走嗎?”
徐帆趕緊跟上,他有太多的疑問壓在心底,如鯁在喉,迫使他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薄薄的晨霧中,嵐清秋在前,徐帆在後,他們靜靜地走著,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徐帆打破了沉默:“嵐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請你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識我的父親徐承雄”
當聽到“徐承雄”這個名字時,那霧中搖曳的幽蓮明顯一怔,嵐清秋停下了腳步。
“小帆,有些事嵐姨不是不告訴你,是嵐姨不能說,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不是那個需要父親保護的孩子了,我有能力去保護自己,守護自己的夢,還有父親的的仇,我差一點點就報了……”
“小帆,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過還是不夠,有些事就是夢魘,甚至比夢魘還可怕……”
嵐清秋歎了口氣,想起過往她臉色蒼白。
“那我的父親呢,我父親的遺骸呢,到底哪兒去了,還有那個雉尾花的味道,我知道晉武城那個送錦囊密函的人就是你嵐姨!”
“啊,雉尾花,又是雉尾花,你是怎麽發現的,你知道雉尾花多少?”
嵐清秋情緒激動,眼角水光熠熠,強勢如她也有傷痛。
“對,是雉尾花,是父親告訴我的,有一次父親從外麵回來,我就病倒了,而且一病就是半年,我整天暈暈沉沉猶如深陷泥沼……”
一些陳年往事浮上心頭,徐帆敘說這那段關於“雉尾花”的記憶。
“父親背著我到處尋醫問藥也無濟於事,看著還悠著一口氣的我,父親哭了,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見他流淚,他歇斯底裏在雨中吼叫,謾罵聲裏說的全都是‘雉尾花’……”
“是啊,那次以後你父親再也沒有來甘水城找過我,雖然藏著愛和相思,為了不把這‘雉尾花’的厄運延續到你的身上,我們割舍這這份愛情!”
嵐清秋淚流滿麵,低聲呢喃道。
徐帆隻知道這具身體的母親早逝,還不知道這個便宜父親有這檔子的風流韻事。
“那雉尾花究竟是什麽,嵐姨,請你告訴我!”
“在很遠很遠的極西之地,有一個叫末日峽穀的地方,生長著一種猶如黃昏一般哀婉的花,那就是雉尾花!”
嵐清秋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說道:“雉尾花很美,不過卻又是詛咒之花,每一朵花就代表這一條生命,花謝命數盡,除非……,啊……該死的禁忌,還是不能說啊!”
嵐清秋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神誌慌亂,似受到了驚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帆輕輕地將嵐清秋擁入懷中,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嵐姨別怕,有小帆在呢,你隻是累了,歇一下就好……”
已年過四旬的嵐清秋,此時猶如一個孩子一般在徐帆的懷裏啜泣。
天光漸明,當第一縷微暇照在嵐清秋還在顫抖的睫毛上時,嵐清秋掙開了徐帆溫暖的懷抱。
“謝謝你,小帆,我隻能告訴你這些,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父親還活著,因為他曾服用過一顆九死還魂丹……”
嵐清秋臉色漸寒,恢複了原來的模樣,說完,他踏著晨光消失在清冷的街道上。
九死還魂丹,父親還活著,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為震撼的了,徐帆佇立好久,才回過神來……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清晨的霧霾還未散去,煉器師工會內已經傳來揮捶鑄鐵的聲音。
徐帆踏門而入回到工會之中,先前夜裏他隻去過前廳,現在望去,工會內大大小小上百間房子看不到盡頭。
“小師叔早,小師叔早……”
一路上,所有弟子見到徐帆都麵露尷尬,抱拳問好。
牧神一生怕再生事端,連夜通知了所有弟子,這個小師叔的情況。
所以工會之中,對於徐帆此人,都有所耳聞他們個個上前問好。
工會內的長廊上,冷岩聚精會神的在看一本《鑄造真解》。
“嗯嗯,你是哪門弟子,為何如此不懂禮數?”
徐帆恰巧從此處經過,他一眼認出了冷岩,故作腔調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