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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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明確,隻有五片葉子的參天巨樹很顯眼,這片秘境之中唯有一株,隻要有這個參照物,再繞路都不怕。
運使法決,立身飛起,雖說這樣誤觸禁製的風險會大一些,但現在不冒險都不行了,繞路本身就耽誤時間,身後的霧氣蔓延速度又一直在加快,送死和冒險還是後者好一些。
和他預料的一樣,這其中他無數次想要改變行進方向,每次一有這種想法當即扔鞋,一切對此的想法顧慮全部先放一邊。
由於李長思改變行進方式,哪怕是用扔鞋定方向這種極無效率的行進方式效率也不算低。
他已經回到雙生藥園的不遠處,接下來就該考慮如何接近了,畢竟一旦脫離禁製的庇護之後自己可能就得直麵結丹修士,雖然李長思覺得之前聽到的情報不一定真實,但往壞了想總沒毛病。
“不對,我怎麽又直接做決定了。”還是扔鞋大法,朝自己呆在這裏,朝外想辦法靠近,其實這種動作很多餘,可比之靠直覺去走這種絕對錯誤方式來說,至少有一部分蒙上正確選項的可能。
除了具體的實施方法,任何決策李長思現在都無法直接做出,正確性實在存疑,一連串正確的選擇到最後卻丟了性命同樣是很正常的。
盡量平複自身氣息波動,根據扔鞋的最高指示,當即展開隱蹤陣,決定在這裏待著靜待變數,除非霧氣馬上臨身,否則他不會活動分毫。
李長思知道這樣做絕算不上明智之舉,但這是他的選擇,進退維穀之時有個確定的選擇總好過一路糾結。
離他大概數千米就是雙生藥園,在這裏正好能觀察到雙生藥園周邊發生的大規模術法波動,如果沒有發生這種情況,那就證明托月樓修士撤退的目的地不是這裏,追兵大概率也不會留守,就和之前一樣,這樣無疑是最好的。或者也有可能是托月樓的修士已經被完全消滅幹淨,再也無法反抗,這樣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壞的消息之一。
時間緩慢的流逝,一股衝天而起的濃霧讓李長思愁緒更重,事情往他最不想見到的方向在發展。
這些霧氣大概真是秘境本身的措施,並不是第三方修士的手段,現在托月樓修士已經在用它對敵,果然也和之前自然彌漫的霧氣一樣並沒有引發禁製的反製,而戰鬥爆發的地點很明顯就是李長思的目的地《雙生藥園》。
“......又不對了,我又沒有親眼看到,怎麽能夠確定這就是托月樓的手段呢?目前唯一能確定的也就隻是禁製對於這些霧氣沒有反應而已。”
在知道自己會被無聲無息影響導致思路改變之後,其實這些改變的效果已經差了很多,每次看到胸前顯眼的玉簡,他都會及時反應過來,隻是並沒有禦神符使用之後那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影響還是存在的,這也是他仍舊不自己做決定的原因。
李長思麵色凝重的看著轟然爆發的霧氣海洋“這些東西總不會再從前麵圍過來吧...”
但事物的發展總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這些霧氣從升騰到高空之後就停滯了下來並沒有消散,就在李長思注視這些霧氣後續發展的時候,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發生了,這些霧氣開始極速地向秘境四方擴散,比後方追來的霧氣擴散更快,不過片刻李長思所在的隱蹤陣就被霧氣籠罩。
不過和他預料的不一樣,這些霧氣看著和後方的霧氣極像,但實際完全不同,原有的霧氣腐蝕從神魂開始腐蝕一切,現在的霧氣卻是帶有一絲莫名的禁錮之力,讓李長思行動變得非常困難。
“也不知道被這霧氣籠罩之後我是不是已經暴露,不過反正跑不了,靜觀其變吧。”這次進入秘境以來,李長思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選擇靜觀其變了,有主動的也有現在這樣被動的,但說到底無非是他修為不夠,沒有脫離這一切的手段,隻能靜靜的看著,等待可能的變數。
湧向後方的霧氣如滾滾洪流一般,李長思在這洪流的衝刷之下半點也難動彈,變數就在這期間發生,這霧氣不知是哪一方的手筆,但另一方不可能沒有對應措施,隨著霧氣大肆的攻城掠地,一點點幽光也在其中誕生。
幽光所現之地,霧氣暴露在如同大日之下轉瞬消散於無形,李長思現在迫切希望這幽光能快一點擴散到自己這一邊,哪怕這幽光可能連同他一起清除了。
完全沒有勝算,一旦被發現大概率就死定了,唯一的生路也許就是指望對方大發慈悲。他始終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能呆在原地等待著,但這不意味著他喜歡這種感覺,這感覺生不如死,幽光到來總會有個結果,無論好壞。
“不過如此悲觀的想法可不是我的一貫風格啊。”無奈一笑,毫無疑問自己又被影響了,“隻是這些被動影響的根本目的又是什麽呢?希望對方做出錯誤選擇,逐漸處於劣勢?”李長思不認為這是專門針對自己的,他大概率和現在被霧氣籠罩一樣,隻是被波及的無關緊要的一方罷了。
如同設計好的,就在李長思既希望幽光到來驅散這些霧氣又害怕自己也和這些霧氣一樣消散於無形的時候,幽光如期而至,霧氣消散,隱蹤陣破碎,隻是李長思並無異樣,依舊愣在那裏。
一道光幕橫空,大規模術法波動接連到來,劍光伴隨水火之力濺射四方,無數禁製開始顫抖,卻又在幽光的照耀下詭異的亂中有序,始終沒有爆發禁製應有威能的意思。
“該走了...”這樣的戰場哪怕隻是看看也是一場大機緣,隻是李長思沒有這個命,更沒這個膽。
“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是在我離開的地方爭鬥?”這裏說的是之前在雙生藥園上開的口子,並不是李長思之前暫時的棲身之地。
“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有機會。”不過看著肆無忌憚綻放的靈力波動,他又有些猶豫,近距離去參與這種鬥法,哪怕隻是路過也有可能被餘波震死。
猶豫片刻後,將胸前的玉簡舉起,迎著光看了看,隨手一拋“正麵朝上,拿命賭一把又何妨?”
試探著往前走去,未敢使用半分靈力,隻是用凡俗的輕功奔跑著向前而去。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個高階的斂息術法。”
李長思此時在可控的範圍內所有靈力都用在維係斂息符的使用上了,也得虧他的符籙是真的不缺,“我這樣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啊,就這麽幾張符籙能擋住結丹修士的感知,怎麽想也不現實。”
既然決定賭一把,那也隻能接著去賭對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雜事了,能不被對方察覺的可能他壓根沒想過,這等級差的實在太多。
哪怕對方現在專心戰鬥無力顧及其他,就算不用神識遍觀全場,僅靠著被動感知也不可能如此簡單就被李長思避過去,所以能有多大作用就隻能看天命在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