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拾藩王,再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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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皆無異議,陛下聖明!”
    群臣們或真心或違心,皆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朝堂上看上去十分和諧。
    天啟因此接著道:“諸卿不必如此,言者無罪,一切皆可以談,什麽不可以談的。”
    “陛下,臣等的確無異議!”
    群臣們依舊如此應答。
    天啟見此便也沒再強求。
    但在散了午朝後,夏允彝在出宮的路上,卻有朝臣當麵朝夏允彝啐了一口:“呸!竟敢做外戚走狗,也不知道你祖宗現在羞也不羞!”
    夏允彝不願在宮中失禮,也隻瞅了這官員一眼,沒說什麽。
    而有朝臣因此得寸進尺起來,道:“奸邪小人皆是如此,為官運亨通,忠義廉恥皆可不要,別說讓他改祖製,就是讓他改姓,隻怕他都願意!”
    “哼!現在是可以得意,但也不想想將來,現在是可以春風得意,可臭名昭著後,將來隻怕連他後人也跟著蒙羞!”
    夏允彝見此不得不問了一句:“在下如何惹著各位了?”
    一禮部的官員走來道:“沒有惹著,不過是我等看不得小人得誌而已。”
    夏允彝寒著臉也沒理會,隻忍怒回了家,且在數日後與張貴一起南下,去了河南。
    “真的要去嗎?”
    新婦商景徽一邊安箸端菜在張貴麵前,一邊不舍地問道。
    張貴笑道:“陛下讓我以西廠提督身份再次代天子巡視天下官民之利,其實用意就在於去河南為夏允彝撐腰,而避免夏允彝一人還不敢下定決心對藩王動手。”
    “他在歸德不是很鐵腕嗎?”
    商景徽接著問道。
    張貴道:“藩王和官紳可不同。”
    說著,張貴就道:“我走後,你要繼續學習我教你的夷文,為將來之大用。可不要懈怠,你聰慧,學這個比小嬋她們快得多,到底是名門閨秀!”
    “還有,娘娘召你進宮時,多打聽一下宗室女卷與其夫婿中,有哪些人對現在之宗室女卷婚姻製度不滿。”
    “記住了。”
    商景徽回後就道:“吃吧!”
    一月後,張貴就與夏允彝一行人先來了洛陽,且在洛陽宴請福王朱常洵。
    因為朱常洵是血統離天啟最近的藩王,是天啟的親皇叔。
    故而張貴和夏允彝想讓朱常洵這個親皇叔做個表率作用,先被清丈田畝。
    朱常洵倒也沒有拒絕參加宴會,但在延席上,朱常洵卻主動提出道:“福王府不能被清丈,也不能像士民一樣納糧當差!”
    “這是為何,還請殿下賜教。”
    夏允彝有些意外地看了張貴一眼。
    朱常洵則有意表現出自己這個皇帝親叔叔並不好惹,也就一拍桌子怒道:“這還用問?哪有刻薄對待天子親叔叔的道理?!”
    夏允彝聽後先拱手道:“殿下容稟,正因為您是陛下親叔,才更應該為我們大明宗廟社稷的安危著想!”
    啪!
    朱常洵卻是一巴掌朝夏允彝猛抽了過去:“混賬球囊的!這大明是我朱家的大明,跟你有什麽關係!孤還用不著你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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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常洵說著就看向張貴:“張國舅,你說呢?”
    說著,朱常洵就指著夏允彝,對張貴道:“他一個不過舉人出身的士子,有什麽資格在孤麵前談宗廟社稷?就因為他是你的狗?說句不怕你張國舅惱怒的話,你不過也因為是跟我朱家沾親帶故才有了這份體麵,怎麽能不知道感恩?不知道看在皇帝的麵子上,對孤這個皇帝親叔叔也多體諒些,而不是來做些讓皇帝刻薄對待自己親叔叔的事!”
    朱常訓說著就又道:“反正,孤今日把話說明,新政,尤其是涉及宗藩的,隻能針對輩分不高於或年歲不長於天子者,不然,孤就設桉哭靈,向列祖列宗,哭訴你們挑唆陛下苛待宗室尊長!”
    夏允彝這裏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喘著粗氣,當即站起身來,怒視著福王朱常洵。
    但這時,相陪的河南左布政使陳奇瑜忙拉住了夏允彝道:“中丞!忍了吧,他到底是陛下親叔叔,不能逼的太急,不然,恐真的會使天子聖德有虧!”
    這時,右布政使王業浩也勸道:“中丞且為陛下忍!”
    說著,王業浩又對張貴道:“亦請國舅爺為陛下忍。萬不可要因此意氣用事,而使接下來的新政推行更難推行不說,亦會讓陛下難為。”
    這時,陳奇瑜則也對張貴道:“若循人倫,侯爺乃陛下妻弟,然福王殿下乃陛下親叔,故而福王殿下也算是侯爺尊長,正所謂小杖受,大杖走,夏中丞受皇親之辱,侯爺雖與夏中丞交好,也當受之,而不能與長者計較才是。國舅爺覺得呢?”
    張貴一言未發,他看得出來,這朱常洵是在仗著自己是皇帝親叔叔的身份,在給自己下馬威,要不然也不會敢貿然打一堂堂巡撫,這是吃準了認為皇帝不會對他一個長輩動手,且言外之意也是在告訴自己,即便夏允彝是巡撫還是他張貴的人,他依舊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而眼前這倆文臣擺明了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著用寧屈自己這年輕輩分低的張國舅的方式,來避免涉及到宗藩的新政推行一開始就增加難度,所以才開始做起和事老。
    但這也倒長了朱常洵的囂張氣焰,而不由得揚言道:“世子,吩咐人準備香桉,全王府隨時準備哭先帝之靈!”
    接著,朱常洵還對張貴道:“張國舅,其實他倆沒說錯,如果你們不讓孤的福王府吃虧,其他宗藩,孤可以支持你們。”
    說著,朱常洵也問了張貴一句:“你覺得呢?”
    隨即,朱常洵就轉動著手裏兩大鋼珠,且開始等著張貴說好話,說他這個福王說的對,就算要推行新政,也不能讓福王殿下吃了虧。
    因為他覺得張貴應該會忍下去,畢竟眼下要清丈藩王田畝這些事,就不能沒有他這個在藩王中最尊崇的福王支持。
    但張貴沒有選擇忍,而是選擇掀桌子。
    所以,他笑著端起了手裏的茶盞,且站起了身。
    接著,張貴就收住笑容,還將茶盞往地上一摔:“來人!將福王殿下給本侯拿下!”
    朱常洵聽後肚裏吃了一驚:“睢州侯,你要造我朱家的反?!”
    “現在分明是你在造反!”
    張貴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