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士族反水,背刺藩王!時代變了!(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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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東士族子弟之一的張岱這時候也笑了起來,道:“益王殿下,您可真是好笑,誰願意和您一起起兵!我們浙東士族可不想被滅九族!”
張岱二舅陶崇道也在這時候說道:“我們力請您來一起說服或威脅商家,不過是騙您好被我們活捉給朝廷獻功而已!”
商周祚跟著道:“順便救回犬子!”
張岱也繼續對益王說道:“可您這個誌大才疏之輩,竟還真以為,我們浙東士族會因為均田之政要跟您造反,實在是傻得可以!”
噗呲!
噗呲!
這時,益王帶來的護衛與親隨也都悉數被殺。
益王聽張岱這麽說,又見到這一幕,一時也才明白過來,並不解地問道:“這不可能!你們難道不在意自己的土地嗎?啊!”
商周祚這時到益王麵前回道:“為了社稷蒼生,獻出祖地,也算是積了大功德!能福澤子孫。祖宗們九泉下有知,想必也很讚成我們為國為民做如此大善事,為後世子孫積如此大功德的。談何在乎呢!”
“放屁!土地都沒了,你們還怎麽福澤子孫!少拿這些大話誆孤!你們這樣做戲弄孤,到底是為什麽,讓孤死個明白!”
益王大罵了一句,又嚷了起來。
張岱這時隻得道:“也罷,就讓我這個浙東士族的年輕後生來告訴你吧,國舅爺已經跟我們浙東士族簽了對賭契書,西廠市易司要每年從我們浙東士族采購價值兩千多萬兩白銀的生絲,作為接下來虎賁軍拓邊海外時,奪占海外生絲市場用,但我們浙東士族需要把生絲產量提高到比天啟三年多三成的量。你說,如果不把土地分給桑農自種,提高他們的積極性,能提高的了產量嗎?”
“一句話,你們江西士紳需要土地,但我們浙江士紳未必需要土地!我們需要的是更大的生絲采購商!”
張岱繼續說道。
事實上,自從張貴組建西廠去經營全球貿易,又改進紡織技術後,時代就已經開始變了!
在珍妮紡紗機和飛梭織布機出現後,張貴為了這些大量生產的物美價廉布匹盡快占領全球市場,早就開始選擇了盛產生絲之地的浙東士族與自己西廠合作,讓其作為自己的生絲供應商,而不是供應給海外織造商。
而這些浙東士族為了更大的利益倒也願意選擇和西廠合作,而不在乎西廠張貴這樣做會不會導致大量海外織造商破產以及蘇淞織造商破產。
正因為紡織業掀起了技術革命,所以時代有所改變,而浙東士族反而因為張貴開始支持均田,支持把農奴解放為自耕農,而他們這些大地主願意轉化為大商賈。
畢竟是上千萬兩的利益,比土地收益高得多。
益王聽後也頗為震驚,他根本沒想到浙江的實情成了這樣,也就不由道:“你們,你們這是輕農重商,你們這是有違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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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少說這些風涼話!您要不是因為西廠打擊走私和私設稅關的行為,斷了大量走私貨物通過福建走江西去京師、江南乃至湖廣、川蜀等地而向您交稅的財路,您會想著起兵造反?”
張岱說道。
“不必與他說了,現在國舅爺已經南下,將他送到國舅爺駕前,由國舅爺將他押送進京就是。”
陶崇道這時候說道。
商周祚也道:“陶公所言極是,江西沒有了益王,那些想反的江西劣紳豪強也就群龍無首,自然也興不起大浪。”
於是,張岱便開始喝令其他浙東士族子弟拿繩子來捆益王。
益王則大為驚訝地問道:“張貴南下了?他現在不是應該為太子中毒一事極度懊喪嗎?!”
“好叫你知道,王公公把你揭發了,留了一封遺書,說他寧死也不願意為你毒殺太子。另外,逆賊王鐸也被抓獲,他為你在京裏做的事,也都朝廷知道了。”
張岱繼續說道。
益王不由得把嘴張大的更大,半天沒緩過神來,隨即就又換上了哭的表情:“諸位賢達!可否放過孤,可否不要讓張國舅將孤解送進京。孤要是被解送進京,陛下會殺了我的,甚至可能會剮了我的。你們應該不想看見,自己的君父,做出殘殺宗室、殘暴不仁的事吧?”
商周祚和陶崇道等浙東士族們互相看了看。
益王見此則繼續哀求道:“隻要你們願意,孤願拿出五百萬兩贖自己,你們到時候就說孤沒來浙江就是。如何?”
“不行!西廠的眼線處處皆是,你益王雖然化名而來,但也難保還是不會被發現,我們不能因為你益王,就放棄每年兩千多萬兩的利!”
張岱說道。
其他浙東士族想了想覺得很是,都附和著說不能放。
益王無語,暗罵道:“好你個張國舅,你怎麽這麽大手筆!先拿兩千多萬兩收買了浙東的這些士紳,害的孤現在好不容易大方的拿出了五百萬兩贖自己,都被嫌棄太寒磣!難怪,你在天子麵前得勢後,會先要打擊海外走私之權與海外收稅之權!你他娘的,明顯就是沒看上國內這點利,你咋這麽精明,知道海利甚巨!”
張貴的確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在國內為掌東廠的魏忠賢等人卷,而是想著利用天啟給他的權勢,以及利用擴充起來的兵馬,直接去海外開發。
所以,他現在才能直接海外市場的利來收買一些權貴士紳,比如這些浙東士紳。
關鍵張貴也因為直接著眼於全球,所以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像益王這些隻能在國內靠非法收稅和非法兼並田地以及非法放貸的方式賺的那點錢,自然沒法跟西廠比。
“撫院到!”
但這時,突然有許多官軍排隊跑了來,且圍在外麵,並開始有許多儀仗出現。
撫院就是巡撫的意思。
因巡撫一般是以都察院僉都禦史或副都禦史官巡撫地方,故常被稱為撫院。
商周祚和陶崇道等浙東士紳一時頗感意外,因為他們並沒有想到浙江巡撫張延登會來。
但現在,他們也隻得出來相迎:“見過撫院!”
現任浙江巡撫張延登的轎子一停,就在轎中說道:“本院聽聞,有假冒益王的人在浙江出現,被諸公與鄉民所捉,可有此事?”
商周祚、陶崇道、張岱等浙東士族一時聽到張延登言益王是假冒之人後,就頗感不妙。
張岱甚至不禁對商周祚低聲道:“商翁,這撫院怕是有意要壞我們的事!他此時言益王為假益王,或許是想奪走益王,而不讓我們把益王交給國舅爺!如果他隻是想搶功也還罷了,就怕他有別的心思,比如偷偷將益王放掉,再說假益王暴斃,如此就能讓益王繼續回江西作亂!”
商周祚點首:“有這可能!”
而張岱話一落,這浙江巡撫張延登就果然說道:“現本院命你們把假益王交出來!本院會在奏本裏,為你們請功的。”
商周祚這時站出來道:“撫院容稟,此為真益王,非假益王。另外,我們有益王圖謀滅我商家滿門,且威逼整個浙東士族隨他一起謀反的罪證者,按照《大誥》,我們有權將他解送進京,各級官府無權過問。”
“哼!本院代天子巡狩地方,非地方官府,有權過問!再說浙江哪裏有什麽真益王,分明就是假益王,你們休得在這裏湖弄本院!”
張延登說著就厲聲喝道:“你們現在必須將假益王交出來,否則,本院便以爾等抗命為由,請王命旗牌族誅爾等!”
商周祚等一時不知該如何言對。
畢竟現在張延登的確代表的是朝廷。
“要不交吧?”
有浙東士紳這時問了一句。
而益王也在這時笑了起來,忙喊道:“老張,孤沒白結交你,你快救孤出去!孤以後絕不攔你運去江西的貨!”
張延登沒理會,隻繼續厲聲問著商周祚:“商公,您好歹也是曾短暫做過大司馬大塚宰的人,難道也要這麽不守朝廷規矩嗎?!”
“督師到!”
這時,外麵傳來一聲鑼響。
隨即,更為精悍的官軍出現在外圍,且把浙江巡撫衙門的官軍皆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