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哪怕是賜死,也當遵從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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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從吾先生的人此時正背對著天啟,且在這大漢說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笑意說道:“陛下勿怪!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隻有控製你,才能讓大明走向他該有的路。”
天啟隻覺得這從吾先生有些眼熟,但因看不見他正臉,再加上他平時見過的大臣也多,也就無法根據聲音確認這人是誰,也就問道:“你既然敢綁架朕,為何不讓朕看看你是誰?”
這從吾先生嗤笑一聲道:“陛下,臣是誰,重要嗎?”
天啟聽後倒也笑了起來:“是不重要,那你且說說,你說的大明該有的路是什麽路?”
從吾先生這裏回道:“自然是國破家亡的路!”
天啟收斂起了澹定的神色,問道:“原來你也知道大明如果照著以前的樣子繼續下去,隻會國破家亡!”
“知道點曆史的都清楚!”
從吾先生回了一句,又道:“但隻有陛下你和國舅張貴這些人在強行讓大明不這麽走下去!”
“你們就這麽希望大明國破家亡?”
天啟問道。
這從吾先生又笑了起來,且道:“倒也不是那麽希望。準確地說,能不亡就不亡,但如果真的要亡,也沒啥。臣等沒有太關心。唯獨陛下現在不讓大明該要亡的時候亡,而做的一些事,算是徹底壞了天下人的好處,不隻是外夷的好處被陛下壞了,我們這些權貴士大夫的好處也被壞了!”
天啟直接沉聲問道:“直說吧,你們想幹什麽?”
這從吾先生道:“自然是讓陛下您做我們的傀儡,下幾道旨意,徹底更正眼下的國策!”
天啟笑道:“你覺得你們控製了朕,朕就一天會聽你們的。”
這從吾先生笑道:“您是可以寧死不聽我們的,但我相信,不會要多久,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你神秘消失不見,到時候你的任何旨意都可以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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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從吾先生說著又道:“您和張國舅很聰明,竟想到以假裝有逆賊行刺太子的方式,來試探太子,同時讓太子也對外夷產生恨意乃至警覺之意,也讓去血洗巴達維亞城的官校知道他們做的這事不僅僅會讓您這個陛下滿意也會讓太子滿意。這無疑讓我們不得不承認,再不想辦法通過陛下您來扳回一局,隻怕將來大明就很難再扳回來咯!”
“你竟會猜到太子遇刺是朕和張貴故意所為!”
天啟說後就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時,這從吾先生轉過身來,笑著對天啟道:“陛下還真是健忘,把臣竟然都忘了!”
“是你!”
天啟驚訝地說了一句,然後道:“錢士升,朕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被廠衛常常打聽到的從吾先生!”
錢士升道:“陛下不必感到驚訝,臣知道您的廠衛一直查臣,但臣又豈能是那麽容易查到的?”
說著,錢士升就拿出了一份禦箋:“臣已經彷台閣體草擬好了陛下的禦箋,現在請陛下拿出自己的私印蓋上去吧,這樣就有可當聖旨用的手詔,雖說手詔隻能算是中旨,但臣相信國舅爺這些大臣隻要還把皇命當回事,就應該還是要認陛下手詔的。”
天啟聽後沉下臉來:“朕不會給你們的。”
錢士升聽後,直接吩咐道:“直接搜!”
“是!”
沒多久,錢士升麾下的蒙麵人就從天啟身上強行搜出了帝王私印。
而錢士升則直接用這私印蓋在了自己早準備好的手詔上。
天啟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說話,隻在腦海中思索著為何西山也會出現奸細,連帶著工業司也出現了奸細,心道:“難道說,這些反對朕和張貴搞變法新政的人真的是無孔不入?”
第二日。
因早就定好這一日要開午朝。
所以,張貴就在朝堂上,於魏忠賢來後就問起了他:“陛下呢,怎麽我們等了這麽久,還沒聽見摔鞭聲?”
魏忠賢回道:“咱家聽勤政殿的人說,陛下昨日突然去了西山,到現在還沒回來,想必是要直接從西山回來上午朝的吧?”
張貴聽後點了點頭。
魏忠賢倒是有些不安地問了起來:“國舅爺的意思是,陛下難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張貴道:“難說!”
魏忠賢還欲再言,這時,秉筆太監塗之浚持著一份禦箋走了來:“陛下有手詔要宣!”
眾大臣聽到塗之浚這麽說,也就都朝他圍了過來。
“什麽手詔?”
“陛下怎麽突然隻降下一道手詔,難道要取消午朝嗎?”
“若是要取消午朝,總是有緣由的吧?”
朝臣們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塗之浚則沒有理會這些朝臣,而是含笑走到了張貴麵前來:“國舅爺,在宣皇爺諭旨前,奴婢想問問,皇爺的手詔,您認還是不認?”
塗之浚說著就又道:“咱家這是代皇爺問您,還請國舅爺如實回複。”
“手詔屬於中旨!”
陳子壯這時正要替張貴回答。
塗之浚這時打斷了陳子壯的話:“大宗伯,咱家是代皇爺在問國舅爺,您不能插言!”
張貴這時則回答了起來:“自然是要認的。中旨也是聖諭。文臣可以不認,但本國公還是要認的。”
“那就好。”
塗之浚說著就道:“那國舅爺就不要反悔,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時,塗之浚剛說到這裏,就喝令道:“禁衛何在?將國舅爺圍了起來!這是皇爺的意思!”
“是!”
於是,就有禁衛圍了過來。
在場的大臣見此,不少猜著了個幾分。
陳子壯已經忍不住對袁可立說了起來:“陛下這是要?”
而這時,已經有素日不滿張貴的大臣如禮科都給事中王化澄已經先稱快起來:“看樣子,陛下是要除權奸悍戚也!”
吏部左侍郎閔洪學也跟著道:“塗公公,還請快些宣旨,陛下旨意,吾等豈敢不從,不從則是不公也!哪怕是賜死,也當遵從旨意!”
閔洪學說著就問起了張貴:“是吧,國舅爺?”
張貴微微一笑。
陳子壯正出列,欲要替張貴說話時,袁可立卻拉住了他:“不能為一國舅,讓陛下認為你我皆是同黨!且從長計議!”
陳子壯隻得退後忍住:“陛下怎麽會突然要對國舅爺動手?”
這時,塗之浚則笑著展開了旨意。
隻是,這塗之浚一展開旨意,就僵在了原地,臉色凝固了起來,仿佛麵癱了一樣:“怎麽會這樣?!”
張貴這時臨時漸漸浮現出笑意:“塗公公,陛下到底宣的什麽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