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科舉改製,士族流放關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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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科考試?”
    製策司,在張貴與天啟達成一致,而來製策司向陳子壯等變法派大臣,談及科舉改製時,陳子壯等也就齊聲問了一句。
    張貴言道:“沒錯,官員專業化得是我們接下來改製的方向。而專業化的基礎就是科舉要分科。”
    “當然,至於需要統籌軍政的大員還是需要熟稔各類政務的,而這也不必擔心,大可在中進士後,在資政學堂進行綜合培訓就行。何況,分科考試,也能夠一開始就辨識出通才、偏才。”
    袁可立接著先點了點頭,問道:“國舅爺的分科可是要從科舉開始便能選到將來善治水、善理財、善斷桉的官,使術業有專攻?”
    “正是這個道理!”
    “如今的舉業,隻是替聖人言,這樣的考試,根本看不到舉子的思想,舉子擅長什麽,而要使我們的改製繼續下去,真正讓全天下人都接受漢貴夷賤的思想,就得從根子上,甄別出未入仕者的思想。”
    “畢竟,要達成富國惠民的目標,靠我們幾個人的堅持是不行的。”
    張貴進一步闡述道。
    陳子壯這時先點首道:“是這個道理!朝廷選官本就不應該隻是為了使士子疲於求功名之事,而不令其成器,有貢獻於社稷!”
    “以鄙人愚見,我們眼下的舉業,本質上就是在愚天下之士!是愚天下之民的延伸。因而使得士子隻知空談心性,而隻有呆氣。而民隻知耕織謀財,不知思考。們心自問,我們現在需要這樣的漢人嗎?”
    “自然不需要!我們現在需要漢人重複漢唐之風,可一漢當五胡,這樣才能更利於取天下之利,以饗大明漢民!”
    張貴接了一句,說出了不再愚天下漢民的根本原因,就是要利用民族情結,策動天下所有漢人,共同奪取全球的利益!
    “問題是怎麽分科?”
    袁可立問道。
    張貴看向他道:“史學自然是考的,不知本民族之史,又怎麽愛本族之人呢?”
    “有理!”
    眾人點首。
    張貴繼續道:“文章自然還是要會的!但不能隻是闡發聖人之言,而是要他們闡發自己的想法,進而能通過文章識其才思。但隻考文章亦不夠,閱讀理解他人文章詩詞的能力也是要有的,故當出些古聖賢之文章詩詞考一考;如此,綜合而言,不如就叫做國文一科,考其用文章表達與閱讀他人文章詩詞的能力。”
    “相當於讓天下士人不隻做一位聖賢的門人,倒也能使我漢家讀書人中少些呆子。”
    陳子壯笑著說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點首:“有理。”
    張貴接著道:“史學、國文之外,還得加一算學,便於知曉誰善理清天下事,也能使天下人學會務實求是。”
    “很是!”
    眾人皆沒有反對。
    因為同徐光啟主動翻譯《幾何原本》一樣,這個時代願意變法的開明士大夫,對數學其實並不排斥,甚至也很推崇。
    “這三門為主科,舉業者皆需參考。另外再設刑律、天文、地理、物理、化工、水利、軍事等科,舉業者可任選其中兩門,以做選科。故而,舉業者需要考五科,主考者根據舉業者五科總成績排出名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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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貴回道。
    “這樣的話,豈不是文武兩試也可合二為一?”
    盧象升問道。
    張貴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國舅爺此時所謂的這個分科而考,的確算是一改昔日舉業隻照朱子之言,論聖人言行的方式。”
    “但是,這個改製,也足夠震動天下,顛覆了天下隻重道德文章的士風!”
    “恐這天下隻想滿口聖人言,人人為聖人的儒生們,為此大為不滿!”
    “畢竟這意味著,他們想僅憑空談幾句道德,就能成為人上人,就能讓天下庶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們驅使,就能握有封疆牧民之權的他們的日子將會一去不複返,乃至不但當官後要受考成法的壓迫,當官前也得受各類學問考驗的苦。”
    首輔韓爌這時說了起來。
    “這也沒辦法,大明現在需要的是對外擴張,而不是像以前向內收斂,需要的也就不隻是按部就班的循吏和空談心性的清流,而是上馬可治軍、下馬可治民,能於萬裏外的疆場獨當一麵,也能在紛繁複雜的朝堂上有明斷卓識的能臣。”
    “更重要的是,思想上要裝著天下興亡事,而不是隻追求獨善其身的人。”
    張貴言道。
    其他人中,陳子壯也跟著言道:“此言沒錯。大明的確到了該改這科舉之製的時候,否則,就隻能繼續眼睜睜地看著大明在中興之後再次進入暮氣。”
    袁可立等也點頭表示讚成。
    於是,禮部尚書陳子壯便在接下來按照張貴的授意,著手主持科舉改製。
    這次科舉改製對於大明而言,應該說對於整個華夏而言,的確是一次開創性的試探。
    因為按照原有曆史,華夏的曆史趨勢是要趨於保守的,思想上越來越僵化,表現就是科舉越發隻是注重束縛讀書人的思想,進而達到漢人更加愚昧保守的目的,等到最後不僅僅是被統治者,統治階層也保守愚昧到不知革新。
    直到最後,連皇帝都以循規蹈矩為榮。
    譬如曆史上鴉片戰爭前夕的嘉慶皇帝,明明其所在社會已經是君權專製達到巔峰,但他隻知道重複前麵皇帝的一係列動作,乃至把自己的個性也磨滅掉。
    如他本不喜歡圍獵,但因為乾隆常常圍獵,也就跟著定期組織圍獵活動,而說是自己也不敢忘祖宗本分,這樣的皇帝,連自己的個性都要磨滅,更別提去激化天下人的個性了。
    現在張貴等變法派大臣基於政治和經濟利益需求,興起的科舉改製,算是在扭轉這種趨勢。
    這也算是華夏還是在一個漢家王朝統治時的一次軌道變更。
    也隻有在統治者的民族成分還是主體民族的漢家王朝,才有這麽一次明顯要更正漢家文明更加死氣沉沉的努力,而不用考慮別的利益。
    如隆萬時期,一些有社會責任感和利益需求與主體民族的利益需求一致的統治者們,開始大膽開關一樣。
    如今,張貴和天啟這些人,也在繼續這麽努力地去更正漢家文明的發展軌道,而不使其進入暮氣,進而被西方超過。
    在張貴這些變法派大臣開始著手科舉改製時,冒起宗和他的九族也正在流放的路上。
    看著關外白茫茫的大地,再一想到自己家鄉的溫暖富庶,冒起宗和他的九族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此時被流放,於國於民族而言卻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將來因此,大明哪怕亡了,也無人不敢承認這裏不是漢家之地。
    “辟疆兄!”
    而就在冒起宗和他的九族到了流放地後,張溥的聲音也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沒錯,冒起宗和他的九族皆流放到了和張溥一樣的地方。
    張溥因而興奮地走了來,要向他的好友,冒起宗之子,冒辟疆敘敘舊,而他背後正跟著幾個挺著大肚子的當地壯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