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是不是要朕退位?!文臣當場氣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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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說什麽,是不是想說,就因為要製衡張卿,不讓他的勢力過大。朕還必須捏著鼻子原諒他楊嗣昌,且繼續給他一個機會?”
天啟沒好氣地問著劉鴻訓。
劉鴻訓倒也不隱瞞,也不顧天啟此時正生楊嗣昌的氣,道:“臣的確是這個意思。陛下,國舅爺屢次先斬後奏,您都可以原諒。為何,楊部堂不過是因為底下將領無能而敗的事,就不能寬宥?”
說著,劉鴻訓就又道:“據急報所知,是李輔明準備不足,乃至連累了楊部堂,而非楊部堂指揮失當呢。另外,楊部堂也屢有急遞奏疏送內閣,言工業司遲遲不送火器火藥去,想必這才是大敗之根由。陛下與其在這裏指責楊部堂,不如問問國舅爺,為何工業司不遲遲火器火藥去!”
張貴這時候站出來道:“陛下,工業司並未收到李輔明的訂購單。臣願意請陛下下旨著欽差去查,另外,臣也發函問了提督李輔明,是不是不需要訂購工業司的火器火藥,還是兵部未準其訂購,但李輔明並未向臣回信。”
天啟聽後沒說話。
這時,劉鴻訓則趁機信口繼續說道:“陛下,臣認為如今這一敗,雖說是李輔明準備不足,貽誤戰事,但根由還是朝廷改製太過,尤其是改科舉之製,不再獨尊理學,而喪失天下人心所致。叛軍能勝,在於他們借獨尊理學而開科考,得了天下人心所致!”
說著,劉鴻訓就直接拜在地上,將象笏往地上重重一磕:“臣請陛下恢複科舉原有之製!以解天下人心之怨!”
“陛下!臣仍然認為這跟人心沒關係,天下人由士農工商組成,學理學隻士人也,對於庶民而言,科舉考什麽對他們不重要,而對於士人而言,忠君對他們很重要,所以這次敗與人心沒關係。”
張貴說著就道:“如果閣老真覺得人心都在偽朝那邊,那閣老也應該從天下人心,去偽朝做官!”
“你!”
劉鴻訓被張貴懟的青筋直冒,一時隻得道:“好!拋開這些不談,造成如今這局麵,國舅爺覺得自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陛下,臣認為,國舅爺本就沒有責任!”
“楊部堂非國舅爺所薦,而被任命時,臣這個吏部尚書又未及時認清且本事而勸阻。王文奎、王鼇永這些逆臣能任封疆,也非國舅爺安排,是由臣廷推時所薦舉。要說有責任,其實臣這個吏部尚書倒是有很大的責任!”
袁可立這時候果斷站了出來,且接著就直接匍匐在地,取下烏紗帽:“臣用人不當,願辭官請罪!請陛下恩準!”
“陛下,如果說人心淪喪,皆向著偽朝,乃至有士子去偽朝,那臣這個禮部尚書才有莫大的責任,是臣引導學風不力,而國舅爺非禮部尚書,這事也與他談不上關係,故要追責,臣罪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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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壯也跟著請起罪來,道:“臣也願辭官請罪!”
韓爌也在這時候道:“算來的話,臣這個首輔才難辭其咎!”
袁可立和陳子壯這些改革派大臣此時都這樣做,意在告訴天啟,如果您真要信了劉鴻訓的話,把注意力放在防止張國舅做大這種內鬥的事上,而不再把精力放在對外擴張和改革變法時,就借此機會準自己這些人辭官。
因為自己這些人皆是張國舅一係的,辭官正好利於削弱張國舅的勢力。
天啟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也就道:“不允!要說有責任,首在朕過,是朕讓點了他楊嗣昌,是不是朕也得退位?!”
袁可立等聽天啟這樣說,隻得起身,不好再請罪。
張貴則在這時候,看向劉鴻訓:“請問閣老,大明是誰做主?難道閣老也同那些叛賊覺得,是我張貴在把持朝綱,而陛下是放任外戚做大的無道昏君?!”
有些話隻能在心裏想,自然不能說出來。
劉鴻訓自然不敢承認。
天啟則因此也沒好氣地瞪了劉鴻訓一眼:“無事生非!你是不是覺得你能懂的,朕會不懂,需要你這個自以為是的來提醒?”
劉鴻訓聽天啟這麽說,更受刺激,也就隻一口氣憋的出不來,一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在了大殿上,這樣過後,倒是感受了許多,但也不再言語。
這時,倒是有禦史田景原突然大膽地站出來,不合時宜地奏道:“陛下!臣劾國舅張貴在給李提督的火器火藥上動了手腳!刻意以劣質火器和火藥假充良品,且還與李提督勾結,刻意隱瞞不讓楊部堂知道,致使楊部堂一直以為工業司的火器火藥未運到。實際上,工業司早就給了,隻是不過是拿的劣質品假充良品,而借機和李輔明私吞軍銀而已。”
“陛下,張國舅挾私報複,貽誤軍機,臣請陛下嚴辦!”
張貴聽後忙道:“陛下,臣不敢撒謊,李輔明的確沒有來工業司訂購!非如田禦史所言!”
田景原這時冷笑起來,問道:“國舅爺可有證據?證明李輔明沒來訂購?”
田景原說著就咄咄逼人道:“請國舅爺拿出證據來!”
“陛下,臣有國舅爺徇私陷害楊部堂的證據!”
田景原說著就在這時大聲又向天啟說了一句。
劉鴻訓這時也感覺自己心裏好受了一些,暗想這個田禦史倒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好官!
劉鴻訓且在這時也跟著挖苦起張貴來:“若這是真的,國舅爺此舉未免太不顧全大局了!也未免太睚眥必報了些!”
天啟則沒有搭理劉鴻訓的譏諷,聽後隻沉下了臉,問著田景原道:“你有什麽證據?”
田景原道:“臣請陛下宣見致仕原南京國子監祭酒朱之育!”
“朱之育?”
天啟聽後狐疑地瞅了張貴一眼。
袁可立和陳子壯等人皆因此鬆了一口氣,且也都看猴一樣地看向了田景原。
連劉鴻訓都頗為失望,且不敢相信地看向田景原。
就這?
“為什麽都用這種表情看我?”
而正得意至極地田景原這時感到奇怪起來。
張貴則默契地點了點頭。
天啟也就在這時道:“準!宣朱之育覲見!”
“是!”
不多時,朱之育走了進來,先向天啟行了大禮。
而這時,田景原則還是按照自己原計劃奏道:“陛下,朱公手裏有其好友李輔明在工業司交購買火器火藥後拿到的條子!可以此證明此事!”
天啟因而也就配合地問著朱之育:“朱之育,你可有這樣的條子?”
“什麽條子?”
朱之育故作不明白地問了一句。
接著,朱之育就又道:“陛下,臣實在沒有什麽條子,臣也沒有好友叫李輔明!臣要是有朋友,那這個朋友就隻有一人,這人就是田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