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藩王落水,貴胄自扇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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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後。
    張貴竟笑了起來:“殿下此言倒是沒錯,您到底是當今陛下的皇叔,體麵自然是應當要有的。孤傳個話,也沒什麽。但是您應該明白,這傳話豈能白傳話?”
    “您想啊,若今日孤答應了您,為您這大明皇叔傳話,那明日,別的人來求,又是什麽皇叔皇姑的,那孤豈不是都得去傳個話?”
    朱常潤見張貴識趣,倒也消減了怒氣,笑了起來:“自然不會白讓您傳話。”
    說著,朱常潤就伸出了個五根事成:“事成之後,以五萬兩相謝如何?”
    張貴道:“您知道孤不缺銀子,也並不隻喜歡銀子。”
    “那你喜歡什麽!”
    朱常潤問了一句。
    張貴則道:“還請皇叔移駕到後院,我們後院新遷來一好太湖石,高達一丈,嶙峋怪狀,我們邊看石邊談,如何?”
    “行!”
    朱常潤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在這朱常潤看來,隻要張貴願意收好處,替他們這些權貴爭取好處,他自然也不會給張貴難堪。
    朱常潤也就起身讓東平王府的人帶路去後院。
    而張貴這裏則給劉宗敏遞了個眼色。
    劉宗敏會意,也就先一步跟著朱常潤一起往王府內院走來。
    朱常潤這裏剛走到假山旁,就真的被眼前的一座太湖石給吸引住了,而直接就站在臨潭平石橋上欣賞起來。
    突然,劉宗敏隻動了一下肘,就聽得撲通一聲,一潭深水頓時出現一大圈翻白的浪花。
    張貴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他本來想以更粗暴直接的方式除掉朱常潤,讓滿朝的權貴再長長記性,但想著或許滿朝知道利害的權貴,更願意他用這種方式來除掉朱常潤,畢竟這樣一來,其他懂事的權貴也不致於會因為這個和還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張國舅撕破臉。
    朱常潤有今日這下場,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性格。
    當然也跟權力與利益鬥爭本就殘酷有關。
    張貴是不會允許任何權貴敢仗著身份對他大呼小叫的,哪怕是皇族長輩也不行。
    畢竟到了現在這個地位,張貴知道,他的任何忍讓都會被視為示弱,都會被貪心不足的權貴官僚勢力,生出想趁機咬自己一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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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利益麵前,很難保障所有人都能做到足夠理智。
    張貴既然選擇回京,就決定了不會心慈手軟,要繼續用強硬的手段與權貴官僚們繼續玩各種利益鬥爭。
    與張貴一樣,王府的其他人也都沉默著看著朱常潤在水裏掙紮。
    朱常潤此時已經恐慌極了。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落水。
    他本來以為張貴是要以獅子大開口的方式來討回尊嚴上的損失的。
    結果他沒想到,這位張國舅並沒有想用利益來交換尊嚴。
    張貴的確沒有願意為得到更多利益而選擇做奴才的意識。
    這是前世教育與生活環境對他造成的影響。
    “怎麽回事?”
    等到朱常潤徹底沒力氣掙紮後,張貴才疾步走過來,喊道:“怎麽回事?”
    劉宗敏忙拱手道:“回殿下,惠王殿下他,他落水了!”
    砰!
    “混賬!”
    張貴大罵一聲,就將劉宗敏也踹進了潭水中:“還不去救!”
    沒多久,朱常潤就被救了上來。
    但此時的朱常潤已經沒有氣。
    “向朝廷上本,惠王因在寒府欣賞假山而意外落水,家丁救援不及時,願請罪待參!”
    張貴對自己的門客吩咐了一句,就真的取下了自己的翼善冠,然後去了後院。
    而此事一經傳開,自然是滿朝嘩然。
    隻是滿朝嘩然的原因不是因為惠王意外落水而為惠王抱不平,而是對張貴可能因此被治罪而慌張。
    畢竟張國舅這段時間剛剛進行了蒸汽鐵路運營商行的募股活動,許多權貴官僚都參了股,等著張國舅帶著他們一起繼續發財。
    結果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但誰也不想張貴這時候離開。
    所以,很快,東廠在現場勘查後,就首先上報說,惠王的確是意外落水,不應治罪於東平王張貴。
    接著,禦史言官也紛紛如此上奏。
    於是,溫體仁便替皇帝擬旨安撫張貴,言此事於張貴無關,而要張貴繼續履職,所請罷職之事不允。
    這事雖然就此結束,但也給滿朝權貴產生了很大的震懾作用。
    瑞王朱常浩就在知道這事後就來了東平王府,且見到張貴後,就跪了下來:“孤是替母妃來請罪的!還請國舅爺高抬貴手,饒恕母妃狂悖之罪!”
    張貴笑了笑道:“孤正想著要同皇叔說說此事呢,沒想到皇叔自己主動上門來說了。”
    朱常浩哭著臉道:“如今隻求國舅爺開恩!”
    張貴搓了搓手,說道:“我們先不提這事,皇叔,您可知道,孤最討厭什麽?”
    “孤生來愚笨,實在是不知,還請您明示。”
    朱常浩回道。
    “那就是親親相隱!”
    張貴立即告知了朱常浩答桉,且繼續說道:“而皇叔您現在能夠不隱瞞令堂之罪,孤甚為高興。想太妃不過是未亡之人,本該守節,有何資格來公主府教訓王妃?她是當自己是皇後,還是太後?還是說她有意為太後?”
    朱常浩忙磕頭道:“孤母妃絕無此心,絕無此心啊!”
    “有沒有此心,還得皇叔自己上疏直白才是。”
    張貴言道。
    朱常浩一時猶豫起來:“……”
    “怎麽,難道皇叔不願意替令堂申辯此事,還是說,不想讓天下人知道你們太妃的驕狂?”
    張貴問道。
    “並不是!隻是這樣會落個不孝的名聲。”
    朱常浩回道。
    張貴道:“不是就好,那就請皇叔向朝廷奏明此事吧。”
    “這有什麽!你現在替令堂抽自己,以償令堂驕狂之罪,不就自證孝心了嗎?”
    張貴說著就笑問起朱常浩來。
    “這……”
    朱常浩猶豫起來。
    “打呀!”
    張貴厲聲喝了起來,且道:“既然知道怕孤,那就應該有個怕的樣子!”
    朱常浩因而不得不伸出手,真的朝自己臉上抽打了起來。
    啪!
    啪!
    啪!
    張貴看著這作為朱氏子孫的朱常浩抽打自己的樣子,隻是澹澹一笑,心裏頗為受用,暗想這朱家一些宗室妃嬪不把自己張家放眼裏,那自己也隻能不把這朱家一些人放眼裏了。
    這年頭,不是誰都會有奴性,真的要見朱就跪。
    不過,張貴這樣做也不僅僅是為了出氣,他還有別的心思,他就是想讓天下權貴官僚對他徹底失去耐心,然後提前放他走。
    因為張貴是真心覺得替這些人撈錢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