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閃光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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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風,第二首你猜是什麽?”
    認識陳大風的人開始跟他套近乎。
    “我覺得有點難,第二首詩沒有指向性,因為不是誤導大家,我估摸著就是正確答案。”
    “我覺得不會。”
    這會有人開始反駁陳大風:“這題目一看就很簡單,人家怎麽可能白送錢。”
    陳大風看向那人:“那你覺得是什麽?”
    “我覺得是……陳大風,是不是黔驢技窮想從我這裏套答案,想的美。”
    那人說著,還嫌隙的與陳大風拉開距離,到另外一邊去寫了答案。
    這次參與的人和上次差不多,隻多了幾十個人。
    陳大風思考了片刻,寫了自己的答案,又告訴了周圍十幾個人。
    十五分鍾後,答案揭曉。
    海鷗。
    陳大風又猜對了。
    那些聽了他的建議也猜了海鷗的十幾個人也立刻喜上眉梢。
    “你猜了什麽?”
    猜中的那些人打聽剛才看不起陳大風的家夥猜了什麽,這家夥臉憋的通紅,好一會才憋出兩個字:“白鷺。”
    這時三炮開始宣布中獎人數:“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這一次有五十一人猜對了答案,大家的狀態真是越來越好了,再接再厲。”
    連續猜對了兩道謎麵,陳大風立刻成為全場最靚的仔。
    許多人又是給他遞煙又是遞飲料,馬屁拍的陳大風渾身舒坦,感覺人生中最閃光的一天非此刻莫屬。
    他從未享受過像現在這般受人尊敬。
    ……
    人生的閃光點何其多,隻是相比陳大風的閃光,杜建國和付華就被簇擁的閃光點弄搞的有些懵。
    因為許一朝搞了一個閃光星期六。
    星期六隻是是去廣場的人,全部坐車免費。
    那些原本舍不得坐公交的車此刻不管是不是去廣場,上來張口就是去廣場,然後中途又喊停車。
    一上午跑下來,光是這種客戶就差不多一半,最關鍵的是許一朝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讓他們不要揭穿。
    對方隻要喊停車,就給人家停下。
    中午吃飯時,付華感覺麵前的饅頭和燴菜都不香了。
    “你那邊怎麽樣?”
    “不怎麽樣。”付華撇撇嘴:“今天一上午隻掙了幾十塊,和以往相比差了有一般還要多,你呢?”
    “我還好一點,畢竟是跑村子裏的路線,那些人總不能說是去廣場,但是也有臉皮厚的,要不是許一朝千叮嚀萬囑咐,我早就想罵人了。”
    “你說咱老板這是又想搞什麽啊?”付華往前湊了湊:“你和咱老板關係好,沒有給你透露點消息嗎?”
    “沒有,我還納悶呢。”杜建國說了句,又道:“但是一朝自己的業務,總不會胡來,你放心好了,他肯定有他的想法。”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得,那我們接著跑吧。”
    兩人匆匆吃了飯,又抽根煙,又開始忙碌。
    這個閃光星期六仿佛隻是一上午的功夫,大半的烏城人好像都出動了,那些冬天廣場搞炸豆腐、炸饅頭的流動車還有廣場的飯館發現中午生意出奇的好,和過年差不多熱鬧。
    老板們就站在門口,看著烏央烏央的來廣場,有些隻是散步,有些帶著孩子來堆個雪人,有些人幹脆就是下車吃個炸豆腐幹然後又坐車回去。
    就很納悶。
    這些人真有這麽閑嗎?
    到下午五點多,天剛剛擦黑,氣溫越發寒冷刺骨,真是暖哄哄的公交車生意最好的時候。
    付華真想著今天這會多跑兩個小時,補一補今天一整天的虧空,好讓自己過年時獎金多拿點,剛把車停下來,一連上來五六個青年,都是二十來歲,雖然流裏流氣,但是付華也沒當回事。
    其中一個帶頭的說了一句去廣場便開始給同伴散煙。
    冬天開著暖氣,又是密閉的空間,五六個流裏流氣的青年一起抽煙,眨眼的功夫車裏一句藍哇哇一片了,煙熏火燎實在是嗆人。
    別說上別的乘客了,就是抽煙的幾個年輕人都有點受不了。
    “幾位,還是別一起抽了,要不一會我沒法拉別的客人。”
    “你哪那麽多廢話。”
    “我……”
    付華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廣場,這幾個人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幾位,廣場到了。”
    “到就到了唄,你接著開。”
    付華微微挑了挑眉道:“我說,幾位不下車嗎?”
    帶頭青年看上去混不吝,橫的很,說話也是鼻孔朝天:“不是讓你接著開”
    付華這會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幾個家夥來者不善了。
    “幾位,什麽意思啊?”
    “什麽什麽意思,你開車我們坐車,怎麽,不讓坐?。”
    付華沉聲道:“可是那麽已經到了目的地了。”
    “聽不懂人話?”帶頭的青年夾著煙指著付華的鼻子道:“讓你接著開,我們現在想回去了,行不行啊?”
    “我說大兄弟,你這麽搞讓我怎麽載別人啊。”
    “別人是人,我們就不是人了?”帶頭的那家夥蠻橫的排著椅背:“別tm囉嗦,讓你開回去就開回去。”
    說著,這家夥又開始給同伴遞煙。
    付華見狀,幹脆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拉開車廂門盯著幾個人道:“怎麽,想搞事?”
    “早tm看你不順眼了,開個破公交,牛什麽牛。”
    說著,五六個青年一股腦從車上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動起了手,付華雖然是複原回來,但是這些青年下手狠又不控製,全都是愣頭青,不大一會的功夫就把付華打到在地上了。
    “今天就是教教你怎麽做人,以後說話別這麽橫。”
    說罷,既然推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大搖大擺的走了。
    付華在冰冷的地板躺了好一會才掙紮著爬起來,就感覺渾身都疼,臉上熱乎乎的,估摸著是哪裏破了。
    正抹了一把血跡,準備去派出所報警,就看到杜建國的車也開了過來。
    杜建國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鼻青臉腫不說,連眼睛都腫了一個。
    “怎麽回事?”
    付華不解的看著杜建國問道。
    ……
    “今天掙了有三萬多了,許一朝,你可以呀。”
    山炮激動的摟著許一朝的肩膀,一開始他也和大暴躁差不多,對改變玩法沒什麽信心,生怕大家都不玩了。
    可誰曾想,玩的人非但沒有減少,還因為不是選擇題,很多人都會買多個答案,原本兩塊錢猜一次變成了六塊、十塊甚至有人一場買二十塊的複式票。
    這掙的自然就比昨天多了。
    “要不是那個陳大風,我們今天賺的更多。”大暴躁撇撇嘴,挑釁的看著許一朝:“要是明天再來幾個陳大風這樣的人,我看我們也不用做生意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探頭張望了片刻,邁著小碎步快速走了進來。
    不是陳大風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