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明月照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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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今天錢沒掙夠是不是,去去去,今天結束了,明天再來。”
    要不是這個陳大風,今天掙的更多。
    大暴躁眼睛直冒火,上前把人往外推。
    三炮幾個人神色不善摩拳擦掌,都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開眼的家夥。
    哪知道陳大風非但不跑,繞過大暴躁,把今天搞來的一千多掏出來遞給許一朝:“許老板,今天的錢,您看我這提成。”
    “還提什麽成,大家同坐一條船,陳老哥這錢就拿著吧。”
    “啊?”
    陳大風愣住了。
    一千多啊。
    快兩個月工資啊,說給就給。
    大暴躁和三炮也愣住了。
    怎麽個意思。
    這個陳大風是許一朝找來的?
    “這個,不好吧。”
    陳大風嘴上這麽說,但是眼睛已經樂的眯成了一條縫。
    “這兩天還要辛苦你,順便找幾個人回來,最好靠得住的親戚,你做的好,往後發財接著帶你。”
    陳大風感激涕零道:“許老板放心,我一定做好,絕對不讓你失望。”
    “好。”
    說著,許一朝又從包裏拿出兩百塊遞給陳大風:“我們今天要收工回去了,這200就算我請陳老哥和五哥喝酒了,順便幫我這跟五哥說聲謝謝,等忙過這段時間我請陳老哥和五哥吃飯。”
    “哪能許老板請,我請您和五哥。”
    “行,就這樣。”
    許一朝拍了拍陳大風的肩膀,將陳大風送出去,幾個人也鎖門坐上了最後一趟回烏城的班車。
    三炮和幾個手下坐在車上還很興奮,今天比昨天掙的還多,他們也能分到不少,這兩天比跟著武利一年掙的還多,還不用打打殺殺,實在是美的很,一路上都在興奮的聊自己能分多少,這個年要買多少錢的炮抽個什麽煙。
    切,瞧你們沒見過市麵的樣子。
    大暴躁一邊酸,又一邊偷偷樂,許一朝讓他做公司的法人,每個人啥也不幹就能掙600塊,旱澇保收,誰像他們這些傻鳥,一點蠅頭小利就這麽開心。
    倒是張文雅今天話不多,一路上都比較沉默寡言。
    “怎麽了?”
    張文雅看了看許一朝:“你什麽時候讓王五找的陳大風。”
    “也就前幾天?”
    張文雅沒接話,隻是抿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別過頭盯著窗戶抽象的冰淩發起了呆。
    “怎麽,怨我事先沒跟你說這些?”
    “不是。”張文雅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有點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就好像以前你說什麽話辦什麽事,我都能預見到原因和意圖,但是現在發現很多看不明白,覺得自己有點笨。”
    “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嘛,以前隻是你沒有想這些罷了,等你開始做,開始設身處地的去做,自然會有外因推動你去做,一次不成功,起碼有了經驗,第二次再做的時候自然就能避免第一次的錯誤。”
    “可你也沒有做過呀。”
    張文雅不甘心的看向許一朝。
    “我啊,我這也是看別人做多了,起碼有了看的經驗,就像那些醫生,哪個剛畢業就能上手術台,不也要在手術室多觀察,然後從最簡單的入手,慢慢累積經驗。”
    “是嗎?”
    張文雅似懂非懂,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沒有完全明白。
    這讓她越發覺得底氣不足,一路上話就更少了。
    許一朝也沒有打擾她,自己閉目養神,腦子裏飛快的過濾這幾天的信息,還有接下來的打算。
    八點多,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乘客們一邊下車一邊抱怨。
    對於詩情畫意的人來說,雪花很漂亮。
    但是對於那些擺攤還有開店的甚至是掃馬路都人來說,下雪非但沒有詩情畫意,第二天的工作量也會增加。
    鵝毛大雪,剛下車沒多久,路上的頭發已經漸漸變成了白色。
    許一朝撣了撣頭發上的雪花,剛準備和三炮幾個人打聲招呼準備回去,就看到自己兩輛公交車停在車站,付華和杜建國狼狽的朝他走過來。
    許一朝微微挑眉:“怎麽了這是?”
    “別提了。”
    杜建國歎了口氣,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許一朝。
    今天是沒辦法跑車了,隻能看著那些老顧客一邊抱怨他們不靠譜一邊上了段苗的公交車。
    “炮哥,你看,我這成天在外麵給咱們兄弟搞錢,我這兄弟讓人給打了,炮哥,你得給我做主。”
    “是哪個b崽子,不知道許哥是我們利哥的兄弟嗎?”三炮一聽就炸毛了:“是誰,走,咱們找他去。”
    “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不會找啊。”許一朝打斷杜建國的話:“你倆開著車,帶著炮哥和其他兄弟滿城給找就個人,遊戲廳、錄像廳、歌舞廳都給我去找,有利哥炮哥在,怕什麽,今天找不到,明天給我滿車站滿大街找,放出話去,讓我知道是誰背後主使,利哥讓他在烏城混不下去。”
    “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誰是主……”
    付華拉了拉杜建國:“聽老板的,上車,找人去。”
    “大暴躁,把你的兄弟也給我派出去,每人每天100,錢我給你,你怎麽分是你的事。”
    “好勒,你就瞧好吧。”
    大暴躁立刻激動的熱血沸騰,走了好大一段路才回過味。
    不對呀。
    我為什麽會聽許一朝的。
    算了。
    看在錢的份上。
    一人一百,矮胖子那些家夥給個50好了,其他人給30估計就樂得屁顛屁顛的。
    要不,再去把那些裝卸隊的人雇上?
    這些人幹一天苦力也才掙個二三十,現在一天給三十塊,還不樂出屎。
    再說,他許一朝也沒說人數,隻說我兄弟,我們都是華夏人,同胞就是兄弟,這也是我兄弟。
    對,就這麽幹了。
    大暴躁也不知道自己點燃了什麽,興衝衝的跑去車站裝卸隊,又馬不停蹄的奔向人力市場。
    許一朝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個什麽樣的人,這會他正送張文雅回去。
    “這段時間你多學學唄,現在這邊還有過段時間咱要做更大的事,多學學沒壞處,多學學你心裏就平靜了。”
    走到張文雅家這邊的街口,許一朝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了。”
    張文雅輕輕額首,興趣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