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 捧臭腳(字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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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國公府回來,陳景恪頓感一陣輕鬆。
倒不是去國公府感到拘束壓抑什麽的,而是之前欠著李世民和李明達的字帖,心裏不舒服。
現在字帖給了,皇帝手書的匾額也掛上了,接下來就是享受生活。
隻要想一想他都覺得猶如三伏天吃冷飲,渾身舒爽。
“嘚兒~浪,嘚嘚兒浪,浪~裏~浪個浪……”
嘴裏橫著歡快的曲調,一路往回走。
路上有個老漢朝他喊道:“欸,小郎君哼的調子好喜慶,是什麽曲子呀。”
陳景恪隨口回道:“豬八戒背媳婦。”
那個老漢就笑道:“哈哈……原來小郎君姓朱呀,難怪這麽高興。”
他的本意是調侃陳景恪想娶媳婦了,並不是罵人。
陳景恪初始也沒在意,走出老遠才反應過來,自己莫非是讓人給罵了?
不過想想這會兒還沒有西遊記,更沒有豬八戒背媳婦,那個老漢也是無心之言就釋然了。
話說玄奘取經是哪年回來的來著?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具體是哪一年。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還沒回來,不過根據他的經曆推測,也就這兩年了。
到時一定要去看一看,畢竟那可是唐僧呀。
孫猴子是虛構的,唐僧可是真的,來了一趟唐朝不去看看怎麽行。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很愜意,每天接待一下病人,給四個學生上上課,實在是舒服。
他不停的感慨,這就是夢寐已久的日子,現在就差個媳婦了。
他的要求也不高,找個貌美如花、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姑娘就行。
就在他開始思考周圍哪家的姑娘符合這個標準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本以為有人踹自家的大門,正準備發火,抬頭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哪是踹門的聲音,分明是走路發出的聲響。
小毛、草兒兩人張大小嘴,驚歎道:“哇,好大的人呀。”
隻見那壯漢五大三粗就和一堵牆一般,皮膚黢黑滿麵虯髯,活脫脫演義小說裏無敵猛將的形象。
沒想到現實裏竟然真的有人長這個樣子。
“咚咚咚”那壯漢邁步進入店內。
蒙安連忙迎上去,正想搭話卻見一個人從他身後冒出,赫然是張準上。
原本身材還算魁梧的他,在這個大漢麵前足足小了有三分之一,跟在後麵完全被遮住了。
蒙安笑著迎道:“呦,張將軍你怎麽來了?”
張準上點點頭算是和他打過招呼,然後越過他朝陳景恪說道:“陳醫師快來迎接貴客。”
陳景恪哪還不知道對方這是又拿自己做人情了,不過他倒是也不反對這一點。相反還要感謝對方,給自己創造了結識這麽多貴人的機會。
要是沒有張準上,他怎麽可能認識皇帝,就更別提什麽禦賜匾額了。
所以很是熱情的起身迎道:“張將軍好,敢問這位貴客是?”
這時那壯漢抬頭看了一眼大堂上方懸掛的匾額,道:“果然是聖人的連珠章,你小子沒騙我,看來這個醫師還是有點本領的。”
他聲如悶雷,震得人耳朵發麻。小毛和草兒用手指堵住耳朵,兩雙眼睛卻盯著他猛看。
張準上陪笑道:“哎呀,將軍看你這話說的,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呀。”
然後又對陳景恪道:“陳醫師,這位是當朝鄂國公,還不快來參拜。”
鄂國公尉遲敬德?陳景恪非常驚訝,這又是一位大人物啊,連忙道:“不知鄂國公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尉遲恭一點都不客氣,自己伸手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麵,隻聽椅子發出抗議的吱啞聲。
“你就是那什麽陳景恪,把兩位公主治好那個?”
陳景恪笑道:“對,我就是那什麽陳景恪,敢問鄂國公光臨小店所為何事?”
尉遲恭沒好氣的道:“到醫館來除了看病還能吃飯不成……”
正說著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然後一邊踢腳一邊催促道:“腳腳腳,快給我撓撓。”
張準上連忙蹲下把他的腳捧起來,道:“將軍哪裏癢?”
尉遲恭連忙道:“哎呦呦……腳趾頭腳趾頭,快快快……”
張準上連忙去抓:“是這裏嗎?”
尉遲恭道:“就是這裏……你小子隔著靴子撓有個屁用啊。”
張準上一想也是,連忙去脫他的靴子。隻見一縷白煙冒出,一股臭味兒撲鼻而來。
即便陳景恪見慣了各種場麵,也差點吐出來。
依荷依蓮兩姐妹憋著氣不敢呼吸,負責看藥櫃的馮保拿起抹布捂在了口鼻上,蒙安比較機靈假裝招攬客人跑到了門外。
“哇……好臭,快跑。”小毛和草兒兩個捂住鼻子就往後院跑。
陳景恪訕笑賠禮道:“小孩子不懂事,鄂國公勿怪。”
尉遲恭神情如常,道:“臭就是臭,有什麽不能說的。”
然後對後院喊道:“嗨,那個臭小子,你說我腳臭是吧,等會兒我給你喝我洗腳水。”
“哇……有惡人,草兒快跑。”正在偷看的小毛拉著草兒一溜煙跑到進後院不見了蹤影。
“哇哈哈……”尉遲恭惡作劇得逞,非常得意的大笑起來,一時間也忘了腳癢的事情。
陳景恪不禁莞爾,對尉遲恭也生出了幾分好感。並借機讓依荷依蓮也去後院,別再這裏挨熏了。
年齡更小的依蓮實在受不了,就去了後院,依荷卻堅持留了下來。
張準上終於適應了臭氣,伸手準備去撓腳。
陳景恪臉色一變,道:“住手。”
張準上停住,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尉遲恭也不悅的道:“張準上當年就是我手下的兵,讓他給我撓撓腳怎麽了,你小子事兒真多。”
陳景恪搖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鄂國公的腳氣是一種癬,會傳染。你現在幫他撓,回頭自己也可能會得腳氣。”
張準上卻說道:“嗨,我還以為是多大事兒呢,又不是一定會傳染。再說將軍當年對我多有照顧,就是被傳染了又能如何。”
說著就準備伸手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