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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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記帶著聲學共振的響動讓陸冠生敏感的神經隨之一怔。
這書架後的牆體……是空的?
在書架上摸索了一會兒,沒找到暗門,也沒看到開關,陸冠生覺得,可能這空間會像地下室那古董成列室裏的房間一樣,隻能靠時空門進入。
打開一個時空洞看了看,牆後果然有洞天!
毫不猶豫地,陸冠生邁進了時空門,去到了對麵。
這是一個三米見方的小暗室,沒有窗。走進房間後,感應燈自動亮起。
一個書桌,一個台燈,三麵文件架,放著各種各樣的文件收納盒。
這些盒子上,有的標著年代時間,有的標著人名,有的標著事件。
桌麵上攤開著的,是一本日記本,上麵擺著一個信封——冠生親啟。
“又是給我的?”陸冠生拿起信封,“要是我沒發現這裏呢?爺爺,你真是……唉!重要的事兒,一件也沒跟我交代!”
拇指摩挲了這行字跡,陸冠生打開了信封,取出了信件讀了起來。
……
冠生:
還記得你小時候嗎?心情不好,或者有想不明白的時候,就會到我房間裏找我聊聊。
能看到這封信,是不是現在你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可惜啊!這個房間裏記載的一切,恐怕無法為你解除憂愁!更有可能的,是為你平添更多的麻煩。
等你有勇氣麵對了,這些資料,都是老頭子我的原原本本。
這一輩子,我藏得太多,原本是不想讓你知道的。
若是你進來了,那算是天意吧!
我這輩子無法完成的,你若願意,就替我繼續下去吧!
老頭子我時日不多了!隻希望你安好,無需勉強自己。
我就你一個寶貝孫子啊!
……
“爺爺……”陸冠生有些哽咽,“保佑我吧!”
既然來到了這裏,陸冠生便決計不會退縮。
還視了一眼,陸冠生取下了那個標有錢北江的盒子。
錢北江,錢久金和家母的父親,陸冠生的親外公。
聽錢久金提起過,他的外公在錢久金接手乾坤不久後就過世了,好像是車禍。
爺爺和外公是大學時代認識的摯交之友,至此,錢久金才會繼續和爺爺有著往來。
一個祖上就一直做著地產生意的第三代地產大亨,和一個白手起家開起科技公司的同窗,到底是怎麽會成為摯交的?
陸冠生猜想,大概是他們對古董的熱衷吧?因為這是他能想到的這兩個老一輩人唯一的交集。
打開盒子,最上麵的一個文件袋裏,裝的是桴轅的地皮交易合同。
甲方這一欄,分明寫著錢北江的名字。
原來桴轅的地皮是外公賣給爺爺的!
可是說賣,並不是很確切。因為合約裏並沒有任何數字,而是用爺爺提供古董藏品作為交換。
爺爺給外公的古董,都是有收錢的。這麽說,這麽大一塊地皮,外公就算是送給了爺爺了嗎?
帶著疑惑,陸冠生放下這份文件,繼續拿出了下一份。
那裏麵是乾坤古董會所的開館剪報,一張剪彩時候的老照片,還有一份出納記錄。
“爺爺怎麽會有外公會所的出納記錄?”
再仔細一看,有一個戶頭十分眼熟。這一筆筆的巨款,正是投入到了【科學基金會】的賬戶名下了!
在陸冠生的印象裏,【科學基金會】一直是爺爺的私人資助,從來就沒有聽他提過,外公其實才是最初的投資人啊!
爺爺投資【科學基金會】,作為搞科技公司的人,並不奇怪。但是外公一個地產商,投資【科學基金會】是什麽意圖?
帶著疑問,陸冠生打開了第三份文件。
這是一個入院手續。
經手人是仲義函,簽字的家屬是爺爺陸楠城,但入院的患者,卻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江墨。
從來沒有聽爺爺提起過這樣一號人。
奶奶的娘家人姓龔,家族裏也沒有任何一個姓江的,那這個叫江墨的“親屬”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這份文件,是放在了標有外公名字的文件箱裏。難道是外公家的親戚?
麵對這份出現得莫名其妙的文件,陸冠生百思不得其解。
暫時放下了那份文件,繼續打開後麵的一個文件袋。
這裏麵是一堆剪報,那些報導,正是外公的車禍新聞。
“這日子……”看著報道的年月日,陸冠生果斷翻開了上一份文件。
是同一天!
所以,原本應該是外公該簽的字?是因為外公出車禍,爺爺才代簽的入院同意書?
可這也太巧了吧?
怎麽想,怎麽覺得蹊蹺,覺得哪裏不對!
想不通的事兒,就暫時先擱一擱,這是陸冠生一貫的作風。
放下前麵的,陸冠生拿起了盒子裏最後一份文件。
這是一封私人合約。
“原來是這樣!”陸冠生看著文件目瞪口呆。
這文件上說,陸楠城的一切,隻可交於擁有錢家血脈的後代。
“所以,不管父親是不是背叛,是不是很沈豔秋搞上了,他從來也就沒有過繼承權啊!”
沈豔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幌子,一個讓爺爺能順理成章履行這份合約的借口吧?
那奶奶呢?奶奶怕是並不知道有這樣的一份合約吧?
所以,聊到奶奶,爺爺眼中的愧疚神色,並不隻是沒有管教好兒子那麽簡單。
嗬嗬!想想也是!爺爺這麽會教育後代的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獨苗長得這麽拉垮?
看看這合約簽署的時間,那是父親十來歲的時候就決定了的事兒!恐怕爺爺是早就打算讓父親沒有擁有與經營錦浩的能力,才會對父親放任自流的吧?
可是爺爺為什麽要簽署這樣一份文件呢?他和外公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交易?
把文件收好,放回原處,陸冠生又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
那麽多資料,這盒隻是冰山一角。爺爺到底有多少秘密,能塞滿整個房間?
感覺到他三十載的世界觀被顛覆,陸冠生有些消化不良。
在他的認知裏,他的爺爺就是一個說話直截了當,做人坦坦蕩蕩的老人家。
除了公司,他最大的樂事就是收集古董,關心他的花花草草。偶爾打打太極,喝喝清茶,似是與世無爭。
人的本性是裝不出來的,陸冠生很肯定爺爺本身就是那樣清淨悠遠的人。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爺爺藏了這麽多秘密,糾纏到這些世俗交易中去了呢?
這糾葛,居然能讓爺爺主動放棄自己唯一的兒子,一定不簡單!
答案,想必一定是在錢家!
大半夜,陸冠生輾轉難眠。
一大清早,他就踏上了去錢家的腳步。
不問清楚,心裏這塊疑問的秤砣就懸著放不下。
“喲!我的大外甥怎麽今天這麽早來啊?”剛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的錢久金,剛開門,就看到陸冠生朝著大宅走來。
“舅舅。”
見陸冠生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嘻嘻哈哈,錢久金有些詫異,語氣也接著嚴肅了起來。
“怎麽了?這麽嚴肅?出什麽事了嗎?”
“舅舅,能耽誤您一些時間嗎?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沒事兒!我今早本來也就是例行公事去公司裏看看。你要問什麽?”
“是關於外公的事兒。”
“你外公?家父?”錢久金沒想到陸冠生要問的是這檔子的事兒,“跟我去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