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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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冠生說是要去錦浩私人醫院,錢久金也急著想知道到底醫院裏躺著的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快三十年了,他們一直以為錢北江不在人世了,結果今天來了這麽一出,還真是意外!
    故事聽了一個上午,錢老夫人也累了,便沒有留兩個小輩跟著她吃齋飯。
    這事兒既然陸楠城刻意瞞著,了解起來也不是一兩分鍾的事兒。陸冠生決定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精神找仲伯好好聊聊。
    “這麽大的事兒懸著,你還有閑心吃飯?”錢久金對著陸冠生就是一陣白眼。
    “老舅!您老人家要知道養生!”陸冠生又恢複了一臉痞相調節氣氛,“等會談事兒的時候肚子嘰裏呱啦叫,別人還以為我虐待長輩呢!”
    “誰老了?”
    “再說了,仲伯也肯定在吃飯。就算您不老,這不也要照顧仲伯他老人家的身體健康吧?”
    “就你歪理多!”
    不過,錢久金想了想,陸冠生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了,他們也不是去吃大餐,隻是找了一家過得去的餐廳定了兩份商務套餐裹腹罷了!
    二十八年都等了,還差那一小時光景?
    終於來到錦浩私人醫院。沒有報備,兩人直接去了仲義函的辦公室。
    “唉?臭小子你今天翹班?”仲伯抬頭看見來人,再看看身後的錢久金,“還帶了錢大款一起翹班?”
    “仲伯!我想打聽一個人。”沒有管仲伯的調侃,陸冠生直接開口問。
    “打聽誰?”
    “江墨!”
    聽到這個名字,仲義函身上的頑童之氣忽而褪去。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錢久金,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陸老頭子給你托夢了?”三人在沙發上坐定之後,仲義函才開口。
    “托夢?”
    “陸老頭去了兩年了,你現在才忽然來問我江墨的事,不是托夢,你是怎麽知道的?”
    仲義函的意思是,要是陸楠城早就交代了,那也不至於等了兩年才來找他。陸冠生肯定是剛剛知道!
    “偶爾發現了爺爺留給我的信,才發現了這個奇怪的人。”陸冠生點頭。
    “果然!陸老頭還是決定不瞞著你!”仲伯當年就知道陸楠城糾結著要不要讓陸冠生知道,要不要把他也攪進來。
    這下可好,不但陸冠生攪進來了,連錢久金也被帶過來了!難道是天意嗎?
    “猜到了?”仲義函這句是問的錢久金。
    “猜到了大概。”錢久金點頭。
    “唉!跟我來吧!”仲義函歎了口氣,起身帶著兩人出了辦公室。
    他們來到的地方,是錦浩私人醫院的一棟偏樓,那裏是醫院的療養所。
    在一棟獨立的一層小樓前,仲義函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裏了。我要提醒你們,今天看到的,聽到的,誰也不許往外說!”
    見兩人點頭,仲義函才從脖子裏拿下了一個貼身掛件。
    那個掛件被他折了幾折,變成了一把古色古香的鑰匙。用鑰匙開了大門,三人邁進了這棟平樓。
    一進門,一股濃鬱的消毒水味兒就衝鼻而來。
    越過小客廳,陸楠城打開了一個房間門。
    這是一個光照很好的朝南房間,陽光透過單向玻璃灑進整個臥室。
    而臥室正中間,躺著一個插滿管子,死氣沉沉的老人。唯一標誌著這人還活著的,是心電圖儀上,滴滴的心跳頻率曲線。
    雖然這老人麵色蒼白,消瘦不已,但錢久金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錢北江。
    “爸!”錢久金幾步上前,脫口而出,“他這是怎麽了?”
    “植物人,躺了快三十年了!”仲義函說。
    “那為什麽……為什麽……”
    “不能說。”仲義函知道錢久金是要問為什麽要瞞著他的家人,讓大家以為他父親死了?
    “不能說?”
    “當年要是說了,你父親估計現在已經死透了!”仲義函如此解釋。
    “仲伯!外公和冥帝有什麽關係?”站在一側的陸冠生忽然發問。
    “你小子,連冥帝都知道了?所以……上次你帶甫緹來躲記者,是已經惹上了冥帝?”仲義函答非所問。
    “這事兒以後單獨跟您解釋。”陸冠生本心就是不想讓錢久金知道太多,是怕牽扯到錢久金,讓他也不安生。
    “怎麽就直接想到冥帝的?”仲義函覺得他問得很突然。
    陸冠生指了指錢北江的脖頸。
    仲義函明白了,站在對麵的錢久金卻還迷糊著。
    踱步來到陸冠生站著的那一側,看向他指過的地方。
    一個冥字紋身和一條寸把長的傷疤赫然在目。
    “這是?”錢久金抬頭問陸冠生。
    “冥帝成員的標記!”陸冠生覺得錢久金似是逃不過這個糾葛了,便也不再隱瞞。
    “不可能!我父親怎麽可能是冥帝的人?肯定是搞錯了!”
    “仲伯!是不是有隱情?”陸冠生倒是冷靜。
    “跟我來客廳吧!我慢慢跟你們說。不過……”仲伯說到這裏停了一停,“知道太多,恐怕會有麻煩,你決定好了嗎?”
    仲伯用的是“你”,指的是錢久金,而不是陸冠生。
    “說吧!事關我父親,我不想被蒙在鼓裏,稀裏糊塗地過一世!”錢久金也並不是怕事之人。
    “你父親在你成年之日,就將公司交給你了吧?你知道交給你之後,他去做了什麽嗎?”坐定之後,仲義函問錢久金。
    錢久金搖頭。
    “太空城的事情,你們想必也已經知道了吧?老陸和老錢,兩個人對於當年的事耿耿於懷,特別是老錢!”仲義函開始講述了那一段故事。
    在將乾坤交給錢久金之後,錢北江就正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當年太空城提案的調查中去。
    在錢北江經營乾坤的那十來年裏,他其實從來沒有放棄過。依靠著陸楠城,兩人已經收集了很多資料。
    隻可惜,一個是地產大佬,一個擴展著科技集團。都是大忙人,時間和精力真的是不夠用。
    直到錢北江退下來,才把重心重新轉移過來。
    仲義函不知道兩人到底在查什麽,又查到了什麽。隻知道忽然有一天,兩人找他密談。
    而這次密談,奠定了錦浩私人醫院的建造,以及他們有些像交代後事似的讓他前一份保密協議。
    之所以找到仲義函,不但是因為他醫術奇高,也是因為他是一個不婚主義者。
    沒有家庭的牽製,就少一份威脅和危險。除非仲義函自己叛變,否則他不說,這些秘密,就隻會跟著他埋進棺材板。
    陸楠城很相信仲義函,相信他不會叛變,所以才將他扯進渾水。
    仲義函的確不會叛變!他這條命,是來考古的陸楠城和錢北江從他殘暴的父親手裏救下來的!
    他們兩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在他求救時沒有跟其他鄉間鄰裏一般視而不見。
    他們從父親的斧子下救下自己,為了不讓父親傷到了給了自己溫暖的人,他失手把父親推下了枯井。
    鄉裏的人,都指著他說他不孝,說他狠心。卻沒有人問一句,他那遍體鱗傷疼不疼?他隻是一個孩子啊!
    無端出現的陌生人救了他,痛斥鄉民。既然無法改變這些迂腐的鄉民們,這兩人便問了他的意見,把他帶出了山區。
    他們給他起了仲義函這個名字,給他治傷,送他上學,成就了他一代神醫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