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老人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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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浩這邊部署完成,看了看日期,差不多這兩天就可以喚醒錢北江了。
    老太太已經搬進了療養院常住,錢久金一有時間也會常常去看望。
    他們都知道陸冠生最近事兒多,忙得連軸轉,也便沒有打擾他。
    這一天晚間,陸冠生終於來到了療養所。
    明天就要植入神經元了,老太太明顯睡不著,見到陸冠生,表情複雜。
    “外婆,安心吧!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喚醒外公。”陸冠生反握住外婆伸出的手,“外婆最近氣色不錯啊!年輕了不少!”
    “還不是你們非要我去做的醫美!”老太太睨了陸冠生一眼,“都快九十了,還要我返老還童!”
    “人都是愛美的,外婆年輕時候那麽時髦,這醫美時髦,怎麽能不趕一趕?”
    “油嘴滑舌。”
    有陸冠生來分散她的注意力,果然讓她心情放鬆了不少。
    “這邊的夥食您還滿意嗎?”
    “吃齋那麽多年了,老太婆我口味清淡。”鄭玨說,“這裏的廚子給我配了營養餐,很對胃口!還有那個仲老頭,說是蹭來的好茶,還真是好茶!”
    “外婆愛茶,我讓園子裏明年的新茶多送您幾包?”
    “你園子裏的?”
    “嗯!爺爺也愛茶,您知道的吧?”見鄭玨點頭,他又說,“爺爺在南方有一個茶園,日後有機會我帶您去住幾天?”
    “冠生,有心了!”
    “那是!外孫我心大著呢!老舅一直誇我心太大!”
    “你又調皮了!小猴子精!”老太太笑了。
    “外婆,您算錯了!外孫我屬馬的!”
    “那就是不聽話的小野馬!”
    聊著聊著,老太太終於犯困了。
    陸冠生微微一笑,離開了老太太的房間,來到仲伯的偏宅。
    仲伯從有這家醫院以來,就一直住在偏宅裏。這裏是一個不大的單層小別墅,一個小小的花園,種著一些藥草。
    “仲伯,愜意啊!你這是采菊東籬下嗎?”陸冠生逗著仲義函。
    “趕快!給我建個南山出來!”仲伯臉皮依然賊厚。
    “南山?你讓悠然去建!我不是悠然,恕難從命。”
    “悠然?……你這臭小子!”仲義函先是一愣,然後立即反映過來了,陸冠生指的是“悠然‘建’南山”啊!
    不過胡言亂語並沒有影響正事兒。
    “冠生,明天誰主刀?”仲義函問。
    “還是迪安。”基地外不能用代號。
    “他什麽地方學的醫術?年紀輕輕的,本事還真不小!”
    “天才不是教出來的!”陸冠生還是打馬虎眼。
    “不說也罷!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愛搞神秘!”
    “我手上就這幾個人,就要委屈仲伯打下手了!”陸冠生有些抱歉,“醫院的其他人,我不是信不過,但我怕走漏風聲。”
    “放心吧!老頭子我懂!”要不然,這近三十年,也不會隻有仲義函一個人知道錢北江的所在,萬事親曆親為了!
    傭人,護士,清潔工的活他都幹了,打個下手不委屈!
    次日的手術很成功,五天後,錢北江悠悠轉醒。
    自打手術完成,老太太就天天坐在病床邊,一邊看書,一邊看看錢北江是不是蘇醒。
    睜開眼睛的錢北江,意識還是很模糊的。
    視線裏最初看到一個六七十左右相貌的老太太,有些迷茫。
    這老太太眼圈微紅,看著眼熟,錢北江便盯著看了許久。
    聽說父親今天可能會醒,錢久金和陸冠生也都來了。
    終於等到老爺子睜開眼睛,錢久金激動地跑上前去:“爸!您終於醒了!”
    轉動眼珠,錢北江看到一個同樣似是60開外,微微發福的人喊他“爸”,瞪圓了眼睛。
    喉嚨很澀,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老太太立即遞上了吸管:“先喝口水,有話等會兒慢慢說?”
    陸冠生起身為錢北江調整了病床床頭的角度,讓他可以舒服點。
    肌肉還不是很利索,錢北江喝了幾口水,又緩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吐出一句話:“這老頭為什麽叫我爸?”
    “噗嗤!”陸冠生沒忍住,外公問得真是太有喜感了!
    “臭小子!笑什麽笑?”錢久金嗬斥陸冠生掩飾尷尬。
    也是,錢北江這一躺就是28年有餘。當年他也六十出頭而已!意識裏,自己的兒子才三十出頭罷了!
    “老頭子!你躺了快三十年了,我們的兒子……也老了!”鄭玨的聲線溫婉,略帶哽咽。
    “我?躺了……快三十年?”錢北江眼裏露出了不可置信。
    “老頭子!2091年了!你都90了!”鄭玨點頭。
    “楠城……楠城在哪兒?我有事兒要說!”錢北江的認知,還在當年。
    “爺爺前年已作古……”陸冠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是……”轉過頭,錢北江盯著陸冠生,“你是冠生?”
    “正是外孫我!”陸冠生點頭。
    “都這麽大了?我……真的躺了那麽久?”看著陸冠生,錢北江喃喃自語。
    這近三十年發生的事兒,錢北江需要慢慢了解。陸冠生知道外婆和老舅有很多話要說,便把場地讓給了他們,自己先離開了。
    錢北江雖是醒了,可身體機能還沒完全恢複。醒一會兒,睡一會兒,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天。
    第三天,終於拔掉各種管子,能夠正常進食了。
    這一天,陸冠生帶來了一些口感柔軟,用以消化的小點心,又來到了療養院。
    見到陸冠生,錢北江眼神複雜而激動。許久,他終於開口:“久金,我想和冠生單獨聊聊。”
    錢久金知道他有不便,也不想讓他們,特別是鄭玨知道的事兒,便帶著老母親離開了病房,去了母親住的樓棟。
    “冠生……別怪我,也別怪你爺爺……你父親……”錢北江欲言又止。
    “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陸冠生搖搖頭,上兩輩的事兒,他不想多糾結。
    “聽久金說,你已經知道冥帝的事兒了?”錢北江轉移了話題。
    “是的!爺爺留下了很多資料,我看了不少。”陸冠生點頭,“也了解了當年車禍的真相。”
    “嗯!”錢北江並沒有多意外。
    “外公,出事之前,您給外公留下了一個線索,很簡潔。是不是還有什麽沒說完?”陸冠生問。
    “龍煬?”
    “是的!龍煬!這龍煬是怎麽回事?”
    “龍煬啊……他是冥王的心腹,也是冥帝的創始人之一!”錢北江回憶著,“他告訴我是他盜取了我們的策劃,當年他才十一歲!他說他十一歲就知道我錢北江的身份,說我騙不了他!問我進冥帝是什麽意圖?”
    “所以您才知道身份暴露了?”
    “是的!他們肯定會報複,會斬草除根,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便決定脫離冥帝,打算拆掉芯片。”
    “但是他們先下手了?”
    “是的!”
    “十一歲……那是四十年前,那時候還沒有冥帝吧?”
    “嗯!那時候還沒有冥帝,冥帝是五年後才有的。”錢北江點頭。
    “他為什麽要告訴您是他偷了太空城的計劃書?他和權槿到底有什麽關係?”
    “和權槿有多少關係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認識馬鷹龍!”錢北江說,“他先是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家常。”
    “家常?”陸冠生不明所以。
    錢北江於是說起了車禍前一天的事兒。